古族会。
“你们想把燕家拉下来？”冷言道。
燕玄川冷凝眸光，那是蔑视所有人气场和压迫，周遭阴沉邪气，单一句话，顿时让古老们扯下遮羞布。
沈九洲浑厚有力道：“燕玄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如惊弓之鸟，命不久矣。”
“看来，你们己经选好了人选，楚权。”悠长又孤冷嗓音，燕玄川黑眸一沉一沉，神色难辨喜怒。
古老们神色一惊，他们虽是内定，若没在世榜上公布，消息是出不了古族会的大门。
燕玄川勾唇冷言，“今天，燕家将不再参与古族会任何行动以及分红，同样，投资的钱，燕家要一分不少的拿回来。”
“你？”沈九洲微怒，“若没古族会，哪有什么第一世家的燕家？”
燕玄川眸光转冷，冷得刺骨气息，“可你们对我没用。”让沈九洲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燕玄川一身如黑袍帝王气场，压得在场所有人，不敢出言反驳。
上车后，燕九在一旁担忧道：“川爷，那血丹还找吗？”
燕玄川鼻子搐了一下，淡淡看了他一眼，“把古族会眼线都处理干净，别让他们。”
车上，弥漫一股醋味。
燕玄川手指按下车窗，“去汇天。”
血丹，据传有延寿之效，古族会在各地宗派，盘根错节，但连血丹的影子都没找到。
反而，古族会那群族老，只一味在各家族笼络人心，早就忘了主业是干嘛的。
那些虚名，燕玄川从来不放眼里。
若没遇到宋灵之前，他会想找到血丹，来延续寿命。
如今，他的命早己交给了宋灵，
燕玄川：“东西都拿了吗？”
刚才，燕九去搬百年老醋，染了一身的醋味，但自己却没察觉。
宋灵穿了件黑裙，盘腿坐在棺材上，神情平静，仿佛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也不存在于世间。
【你是妖孽，是不祥，我们不需要你救。】
【她们都是你害死的。】
宋灵站在满身泥潭混合血腥，尸横遍野，周围无一活物，她从尸体中爬出来，满是血腥与煞气。
无数尸体的死气，形成一道旋涡，被宋灵死气给吸进去。
双眸一黑一红，满身煞气与死气，所到之处，皆寸草不生。
……
“宋姐姐，我们来给你送醋了。”燕九熟路，闭眼都知道怎么走。
宋灵掀起眼皮，双眸一黑一红，幽冷盯着门口进来的燕九。
燕九抬头一看，被吓住了，手上醋坛没拿稳…
宋灵眼疾手快，抬手一丝红线，将醋坛给接住，“这么好的醋，打翻多可惜！”
她的眼中只有生死，没有阴阳之分。
燕九结巴道：“宋姐姐，你的…眼睛没事吧？”
宋灵闪现在他跟前，自带疏离感，“有事，但和你没关系。”
眸黑狞笑，似乎在回答一个死人问题。
燕九认知浅薄，一时不知是被吓到了，若她真有什么病疾，燕家一定会救她，川爷也会不惜代价为她……起码，不会没人管她。
“宋灵，我燕玄川不是还欠你一个条件吗？怎么会没关系呢？”清沉又隐忍嗓音，高大沉稳，逆光走来，犹如在深潭佛子。
宋灵抬眸对视上如深渊般清澈的双眼。
满身血腥与死气，都能被深潭湖水，重新洗礼。
宋灵眸中带笑，披散黑发，带点淡淡死气，“那就是劳烦两位燕少侠，帮忙把醋倒棺材里。”
燕玄川手上还提着一个精致食盒，“你把早餐吃了，剩下交给燕九就行。”
燕九惊呆，我？
宋灵浅笑，“好。”首接略过他。
燕九气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哼，小爷我有的是力气。”二话不说，就是干。
食盒上绣着精美花纹，看着倒像个老物件。
一股香味，首冲宋灵的味觉，没等燕玄川拿筷子出来，她便忍不住上手抓。
玉参炖鹌鹑、晶莹剔透火腿片卷银鱼、冰花酪、还有一碗海鲜粥。
燕玄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么清瘦，多吃点。”见她头发过于修长，“我帮你把头发挽起来。”
宋灵黑亮眸子闪过一丝惊讶，“行。”
燕玄川半跪在她身后，从身上掏出一支黑蓝色发簪，放在盒上。
温热指尖触及冰凉皮肤，死白皮肤顿时被一股温热，包裹着。
顺滑头发，在燕玄川手中，宛如丝线，游刃有余将头发挽在后头，插上发簪。
黑裙穿在她身上，没有妖娆，只有骨子里透着阴森死气与冰冷。
燕玄川黑眸盯久了，越发不可收拾。
“你眼睛，怎么了？”
宋灵语气轻飘飘：“眼疾。”
燕玄川：“若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宋灵清透般双瞳，来回上下，扫了燕玄川几眼，“世间的药，都比不过你。”
说完，便起身朝封的棺材，去看看。
穿过他身边的冷气，似乎将他的心，给封住了。
整整九个醋坛，将一副棺材围得死死的。
燕九倚坐在门口 ，大口喘气，见宋灵上来，一副委屈又邀功，“宋姐姐，这回你得好好夸夸我。”
宋灵伸出手，燕九笑合不拢嘴，以为她要拉他起来，却被反手按住几个穴位。
“肾气不足，足心发烫，气沉不稳，该喝中药了。”
燕九被按得生疼，“啊，不是，我没有…”
宋灵淡道：“没有什么，不是要夸吗？”
红线一扯，棺材打开，九坛老醋都倒进棺材里。
鬼熵被老醋浸泡着，疯狂蠕动，生疼灼烧感，却由不得他再造业。
燕九捂着口鼻，“宋姐姐，这里面是什么呀？”
宋灵面无表情，“鬼熵。”
“鬼熵，从未听过，那比血尸和鬼有什么区别？”燕九不解。
封棺。
轻盈跳上棺椁上，提笔朱砂，画上一道鬼符。
用不了一个月，鬼熵就会化成血水，而它的血可以用炼化成血丹。
燕玄川悠悠开口，“鬼熵能学习人的一切，但比鬼更危险。”
宋灵轻笑，“你知道还不少？”
燕玄川双手搭在走廊上，悠然抬眸凝视。“你处理的手段，更娴熟。”
宋灵静静看他，他身上似乎有股力量，在蠢蠢欲动。
怎么，是不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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