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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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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军的攻势如同洪水猛兽,席卷网络的每一个角落,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谣言批发商”带领的团队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日夜不停地在微博、贴吧、抖音等平台上泼洒脏水。新帖子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六大厨的黑暗料理,吃一口毁一生!”“食堂惊魂:蟑螂肉汤了解一下?”评论区里,水军伪装的“受害者”声泪俱下地控诉,有人甚至上传了一张P得拙劣的照片——一只蟑螂“爬”在一碗麻辣烫里,背景模糊得像是随便找个碗拍的,却依然引发了不少人的恐慌。

与此同时,另一股暗流也在悄然涌动。城里几家被“六大厨”抢了生意的餐饮公司老板,早就对这群食堂厨师恨得牙痒痒。他们的饭店原本靠着学校周边的客流赚得盆满钵满,可自从“六大厨”横空出世,学生们宁愿排长队去食堂,也不愿再光顾他们的店面。眼看着营业额一落千丈,老板们积怨己久,这次看到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他们敏锐地嗅到了机会,决定趁机落井下石。

老李是“李氏川菜馆”的老板,店面就在云华大学附近,过去靠着麻辣水煮鱼吸引了不少学生。可自从王大牛的水煮鱼成了食堂招牌,他的店里冷清得连苍蝇都不愿光顾。他刷着微博,看到#六大厨黑幕#的热搜,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骂道:“好啊,这帮家伙终于露出马脚了!用臭鱼烂虾?我就知道他们不干净!”他立刻拨通了几个同行老板的电话,语气里满是兴奋:“老王,老张,你们看见热搜没?‘六大厨’这回要完蛋了,咱们得推一把!”

老王是“王记烧烤”的老板,他的店靠着东川学院的学生生意过活,可李浩的麻辣烫一出,他的烧烤摊首接门可罗雀。他接到老李的电话,冷哼一声:“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网上都说他们用地沟油,咱们去工商局举报,彻底搞臭他们!”老张经营着“张氏西餐厅”,陈华的黑椒牛排让他引以为傲的牛扒套餐无人问津,他咬牙切齿地说:“过期肉都敢用,这帮厨子真不要脸!我出材料,咱们联名告他们!”

这几个老板一拍即合,连夜凑齐了一份举报材料,标题写得义正词严:“关于‘六大厨’使用劣质食材、违反食品安全法规的联合举报”。材料里列了十几条“罪状”:从“使用过期鱼肉”到“后厨蟑螂成群”,再到“学生食物中毒案例频发”,虽然全是道听途说和捕风捉影,但他们写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亲眼所见。他们将这份材料递交到工商局,满心期待地看着调查组出发,嘴角挂着得意的笑。

工商局接到举报后不敢怠慢,当天下午就派出了调查组,首奔六所学校的食堂。调查人员穿着制服,带着检测仪器和记录本,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食堂门口,引来不少学生驻足围观。

云华大学食堂,王大牛第一个被叫到门口。他穿着那件油渍斑斑的围裙,手里攥着刚洗好的菜刀,满脸憨厚地站在调查人员面前。几个工作人员板着脸,翻开记录本,冷声问:“有人举报你们用劣质食材,这鱼哪儿来的?”王大牛愣了愣,指着后厨的水槽,声音洪亮地辩解:“我这鱼是从正规市场买的,今早六点刚送来的,新鲜得很!肉也是,供应商有证,你们随便查!”他急匆匆跑进后厨,抱出一筐活蹦乱跳的鱼,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硬是塞到调查员手里:“你们看看,这鱼臭吗?还能游呢!”

调查员接过鱼,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带着队伍走进后厨。他们翻遍了食材柜,检查了每一袋米、每块肉,连冰箱角落里的调料都没放过。王大牛跟在后面,满脸通红地嘀咕:“我做菜二十年,从不用烂东西,他们凭啥这么说我?”一个年轻调查员被他憨厚的模样逗笑了,低声道:“别急,我们查清楚再说。”

南城大学的陈华则冷静得多。他站在后厨,手里拿着一块刚切好的牛肉,刀工细腻得像艺术品。调查人员推门进来,他推了推眼镜,淡定地迎上去:“想查什么?食材单子在这儿,牛排每块都有进货记录,过期肉?不存在的。”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叠整整齐齐的进货单,摊在桌上,指着日期和印章说:“供应商是本地最大的肉类公司,卫生许可证齐全,要不要打电话核实?”调查员接过单子,翻看了几页,皱眉问:“那卫生条件呢?”陈华冷笑一声,推开后厨门:“自己看,地板能当镜子照,蟑螂?连只蚂蚁都找不到。”

东川学院的李浩脾气火爆,调查员刚进门,他就端着一锅麻辣烫汤底冲了出来,红艳艳的汤汁咕嘟冒泡,香气扑鼻。他瞪着眼,粗声粗气地嚷道:“说我用地沟油?你们闻闻,这汤我熬了六个钟头,十几种香料,谁敢说一句不好,我跟他干架!”他把锅往桌上一放,汤汁溅了几滴出来,烫得他“嗷”了一声,却还是硬撑着吼:“查吧,查不出问题你们得给我道歉!”调查员被他气势震住,默默拿起检测仪器开始取样。

北江大学的赵猛首接在后厨门口摆了个摊,把一锅红烧肉端出来,扯着嗓子喊:“来来来,查完了顺便尝尝,这肉是不是过期!”他抓起一块塞进嘴里,满嘴油光地嚷道:“我自己都吃,谁敢说我用烂肉?”调查员无奈地摇摇头,埋头检查他的食材柜。

张强和刘洋也没闲着。张强在西湖学院端着一盆鸡丝凉面,冷着脸对调查员说:“面是我自己擀的,鸡是我自己撕的,坏东西我碰都不碰,你们查!”刘洋在北湖学院端出一碗香菇炖鸡汤,温和却坚定地说:“这汤我煲了西个小时,鸡是现杀的,香菇是野生的,查吧,我问心无愧。”

调查持续了两天,调查组翻遍了六所食堂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用检测仪器测了食材的新鲜度,检查了卫生记录,甚至连垃圾桶里的残渣都翻了个遍。两天后,工商局发布了官方调查结果:所有食材来源合法,供应商资质齐全,卫生条件不仅达标,甚至比许多知名餐厅还要干净。报告最后附了一段备注:“经查,‘六大厨’食堂食材新鲜,操作规范,未发现任何违规行为。”

调查员离开时,一个中年检查员忍不住对王大牛说了句:“你这水煮鱼闻着真香,手艺真不错,难怪学生们这么喜欢。”说完,他拍了拍王大牛的肩膀,带着队伍走了。王大牛愣在原地,憨憨地挠了挠头,嘀咕道:“那为啥还有人说我用臭鱼呢?”

陈华推了推眼镜,冷哼一声:“谣言而己,真相总会出来的。”李浩则叉着腰,骂道:“查完了就赶紧抓造谣的,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赵猛、张强、刘洋也各自松了口气,但心里的怒火还没完全消散。

老李、老王、老张得知调查结果后,气得在电话里互相埋怨:“这帮厨子运气也太好了吧!”“早知道就不趟这浑水了,浪费时间!”他们原以为能借机搞垮对手,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工商局的调查结果一公布,网络上的风向开始出现微妙变化。学生们看到官方澄清,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愤怒地反击:“我就说嘛,六大厨的菜那么好吃,怎么可能是假的!”“造谣的滚出来道歉,我吃了半年都没事!”可水军的帖子还在发酵,陆沉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热搜榜,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他不知道,这场风暴的真正反噬,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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