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秦筝的手指抚过水晶棺 。
冷藏柜里的童尸像朵未开先凋的花 。
七岁女童夏棠梨躺在那里 ，苍白的指尖还勾着半截粉色塑料发卡 ，
那是上周家长会时班主任送的礼物 。
「肺部进水300毫升，符合溺水特征 。」
秦筝摘下手套 ，
目光扫过尸检报告上的其他数据 。
氯离子浓度异常 ，这绝不该出现在淡水溺亡案例里 。
她的铅笔在「父亲签字栏」停顿 ，钢笔字洇透了纸张 ：「大儿子夏明轩，确认死亡时间17:28 。」
解剖室骤然断电 。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划过秦筝的后颈 ，她听见童声在耳畔轻笑 ：「妈妈让我替你收尸 。」
应急灯亮起的刹那 ，水晶棺里的尸体不见了 ，墙角只剩一滩泛着诡异荧绿的水渍 。
林秋棠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 。
蔻丹鲜红的指甲掐进掌心 。
浴室传来水声 ，她摸到床头柜的镇定剂 ，舌尖抵住苦涩的药片时 ，想起下午律师递来的离婚协议 。
「三个儿子归你，夏棠梨的抚养权...」
她突然笑出声 ，指甲在镜面上刮出刺耳声响 。
五岁时就被送到乡下外婆家的夏棠梨 ，不过是她跟超市保安的私生女 。
当年产房停电的三分钟 ，护士偷偷把脐带剪断的婴孩换成隔壁床的男婴 ——
只要给主任塞够红包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
「妈妈 ？」
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林秋棠转身时打翻了玫瑰花瓶 ，碎瓷片划破脚踝也浑然不觉 。
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月光里 ，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 ：「你怎么不穿红色礼服 ？」
她这才发现女儿浑身湿透 ，蕾丝睡裙下露出青紫的淤痕 。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丈夫夏志远的短信跳出来 ：「明轩又在踢足球了，等会来接棠梨放学 。」
林秋棠扯下发圈勒住女儿脖子 ，看着她在地毯上抽搐时 ，想起昨天家政阿姨的抱怨 ：
「三少爷说棠梨偷吃了他的巧克力，非要打断她的腿 。」
当120急救车的鸣笛划破夜空时 ，她正把沾血的睡裙塞进洗衣机 。
晨光透过纱帘爬上窗台 ，夏志远举着离婚协议站在玄关 ：
「棠梨的意外...我们需要重新考虑抚养权 。」
民政局门口的银杏树簌簌落雪 ，林秋棠裹紧香奈儿大衣 。
手机屏幕亮起 ，地产大亨顾明城的微信跳出来 ：
「明天记得穿旗袍，我投资的珠宝展需要最美的女人 。」
她舔了舔涂着樱桃色唇膏的嘴唇 ，想起三天前在私人诊所做的HIV检测报告 。
「林小姐考虑得真周全 。」
律师将离婚证递给她时 ，瞥见袖口的梵克雅宝项链 ——这是上周顾明城在邮轮上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 。
「三个儿子的监护权和...」
律师突然咳嗽起来 ，文件上的油墨在冬日阳光里晕染成诡异的图案 。
降妖也要做思想工作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降妖也要做思想工作最新章节随便看！婚宴当晚 ，林秋棠在更衣室镜前补妆 。
手包里的验孕棒显示两条红杠 ，她摸了摸藏在胸前的珍珠项链 ——里面藏着夏志远出轨的证据 。
宴会厅的香槟塔折射出彩虹光斑 ，顾明城的手掌覆上她后背时 ，她听见宴会厅角落传来稚嫩的嬉笑声 。
「叔叔，棠棠想坐旋转木马 。」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冰凉的手指缠住她的珍珠项链 。
林秋棠转身时踩到裙摆踉跄 ，醒酒汤泼在顾明城价值百万的西装上 。
当保安抓住那个「冒牌千金」时 ，
她看见小女孩手腕内侧的胎记 ——和离婚协议上三个儿子的出生证明一模一样 。
顾明城醒来时 ，林秋棠正跪在落地窗前祈祷 。
晨曦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手里握着的十字架沾着暗红色液体 。
「医生说宝宝可能有先天性心脏病 。」
她的声音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但我会用最好的医疗资源救他 。」
三个月后的深夜 ，林秋棠站在婴儿床边数羊 。
襁褓里的男婴突然停止啼哭 ，她伸手探向摇篮时 ，触到冰冷的手指 。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拼出扭曲的字迹 ：
「你欠我的，该还了 。」
当法医再次找到她时 ，别墅泳池漂着七具尸体 。
五个佣人、顾明城、新生儿 ，以及泡胀的夏棠梨遗照 。
秦筝在化验室盯着DNA报告发愣 ，夏棠梨的亲子鉴定结果栏赫然印着 ：
生物学母亲——林秋棠 。
停尸间的消毒水味突然变得刺鼻 ，秦筝看见解剖台上多了具新尸体 。
二十岁的夏明轩躺在那里 ，胸口插着那把斩断亲子鉴定的水果刀 ，右手小指戴着林秋棠送给他的钻石戒指 。
林秋棠站在婴儿房里 ，指尖抚过银色恒温箱的金属外壳 。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 ，她将针管里的羊水缓缓推入静脉 。
「这胎要是女儿...」
她对着虚空呢喃 ，指甲在墙壁刮出五道惨白划痕 ，
「就送你去和棠棠做伴 。」
护士突然惊叫着冲进来时 ，林秋棠正把夏明轩的周岁照放进碎纸机 。
相纸在滚筒里发出细碎的撕裂声 ，就像当年产房停电时被剪断的脐带 。
监控录像显示 ，三小时前她曾给早产的二胎喂过母乳 。
「林太太！胎儿心率骤降 ！」
护士的瞳孔在冷光下剧烈收缩 。
林秋棠却笑了 ，她解开真丝睡袍最上面的纽扣 ，胸口狰狞的手术疤痕暴露在空气中 ——那是剖腹产留下的 ，只不过医生从没告诉过她 ，
当年钳产时死在她腹中的其实是双胞胎 。
急诊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林秋棠看着抢救无效的新生儿病历 ，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 。
她把夏棠梨按在乡下池塘的淤泥里时 ，雷声吞没了女孩最后的呜咽 。
此刻走廊尽头传来实习医生的窃语 ：
「听说林女士给每个儿子都做了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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