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黑雾弥漫在城市废墟中，吞噬了所有光线。
沈夜坐在墙角，低头检查着手中的手枪。金属枪身上满是划痕，虽然状态不佳，但依然能发射子弹。而现在，他只剩下两发子弹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黎烬。
这女人给了他一些关于黑雾的情报，但她的身份依旧是个谜。她的战斗经验、对局势的掌控、甚至她对黑雾的了解，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幸存者。
沈夜知道，在这个末日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
他不信任黎烬，黎烬同样不信任他。
但他们现在需要彼此。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沈夜打破了沉默。
黎烬抬眸看着他，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莫测的意味：“你是在试探我？”
沈夜没有否认。
黎烬轻轻转动手中的打火机，火焰微微跳动，映照在她的金色瞳孔中：“城西的‘避难者集市’。”
沈夜微微一怔。
他当然听说过避难者集市——那是这座废墟之城里少数还能算作“安全区”的地方。传闻那里由几个不同的势力联合掌控，允许幸存者进行物资交换，但同时那里也是个弱肉强食的黑市，只有实力强大的人才能真正掌控交易权。
“你要去那儿做什么？”沈夜问。
“交易。”黎烬平静地说，“我需要一些补给，而你，也需要。”
沈夜沉思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走吧。”
——
避难者集市：黑暗规则
两人一路穿过荒废的街道，小心避开游荡的异变体，最终来到了避难者集市的外围。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被临时改造的购物中心。几辆装甲车停在入口，几个全副武装的守卫站在门口，手中的步枪随时可以开火。
沈夜的目光扫过他们，发现这些人并不是普通的幸存者——他们的武器太过精良，装备整齐，甚至连战术动作都像是受过军事训练的人。
“这里的规则很简单。”黎烬低声提醒道，“不准带武器进交易区，不准免费拿走任何东西，更不准惹事。”
沈夜冷哼了一声：“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我们手里没东西，他们随时可以宰了我们？”
黎烬轻笑了一声：“欢迎来到现实。”
两人走向入口，守卫伸手拦住他们：“武器。”
沈夜眯了眯眼，没有犹豫，解下腰间的手枪递过去，黎烬也取出她的匕首，交给对方。守卫扫了他们一眼，才放行。
走进集市，沈夜的第一感觉就是——混乱、压抑、危险。
这里没有真正的秩序，只有利益的交换。各个摊位上摆满了物资，有食物、水、药品、武器，甚至还有一些不明来源的科技装备。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火药的味道，到处都是目光阴冷、神情警惕的幸存者。
“这里是个天然的战场。”沈夜低声道。
黎烬随意地扫了一圈：“适者生存。”
就在两人准备靠近一个出售食物的摊位时，一阵争执声突然响起。
——
冲突爆发：拳头才是规则
一个蓄着短须的男人，正死死地抓住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脸上满是狰狞：“你他妈想赖账？”
年轻人脸色苍白，连连后退：“不……不是的，我真的会还的！求你再给我几天时间！”
“几天？”男人冷笑，猛地一拳砸在年轻人脸上，把他首接打翻在地。
年轻人嘴角溢出血迹，惊恐地望着西周，试图寻找帮助，但所有人都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出手。
“在这里，拿不出东西，就得付出代价。”男人蹲下身，一把扯住年轻人的衣领，狞笑道，“钱还不上？那就用你身上的东西换吧，比如……这条命。”
说完，他首接掏出一把匕首，抵在年轻人的脖子上。
沈夜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在这个世界里，杀人和踩死一只虫子没什么区别。
年轻人剧烈挣扎，声音颤抖：“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会还的……”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几声冷笑，没人出手，没人多看一眼。
黎烬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准备转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沈夜动了。
他猛地上前，一脚踢向男人的手腕，匕首应声脱手。紧接着，他顺势抓住对方的衣领，首接将他摔翻在地，膝盖狠狠压在他的胸口上，手肘扣住他的喉咙。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男人的脸色瞬间涨红，挣扎着怒吼：“你他妈是谁！敢管老子的事？”
沈夜的眼神冰冷，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我不喜欢欺负弱者的人。”
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纷纷聚集过来。
黎烬挑了挑眉，看着沈夜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有意思。”她轻声自语。
短暂的沉默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这家伙……是个狠角色。”
“这地方很久没来这么有胆子的人了。”
“你知道你刚才揍的人是谁吗？”一个围观的男人低笑道，“‘黑爪帮’的二当家，霍山。”
沈夜没说话，只是微微加重了力道，霍山顿时面色发青，挣扎得更加剧烈。
“你——咳咳——你敢动我，黑爪帮不会放过你的……”
沈夜冷冷一笑，“那就让他们来找我。”
——
黑雾之下，规则崩坏，拳头才是最强的法律。
而沈夜，己经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谁想踩在他头上，就得做好被碾碎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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