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回头己晚，覆水难收
京城·傅府
夜色如墨，寒风穿堂而过，傅府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
傅寒舟立在正院门口，望着屋内摇曳的烛光，心头的烦躁越发浓烈。
这几日，他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混乱。
自从他抗旨后，他本以为苏锦然至少会有一丝波动。
哪怕是愤怒、哪怕是怨恨、哪怕是质问，他都能接受。
可她什么都没有。
她淡然地接受了这一切，甚至不曾多看他一眼，更不曾问过一句——他为何这样做。
她真的放下了吗？
傅寒舟指尖缓缓收紧，喉头微微一涩。
他不愿相信。
可她的冷漠，却一次次提醒着他——他真的弄丢了她。
他站在原地，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催促着他——
去找她，去看看她心里是否真的没有自己了。
他终于迈开步子，推开门，踏入了正院。
夜深相见，冷漠依旧
苏锦然正在书案前写字，听到脚步声时，她并未抬头，依旧专注地执笔书写。
傅寒舟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波澜不惊的模样，心头莫名一紧。
他深吸一口气，嗓音低沉：“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
苏锦然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随即放下，抬眸看着他，语气淡淡：“将军有事？”
傅寒舟的喉头微微一紧，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她依旧是这副波澜不惊的态度，仿佛他的出现对她而言，不过是屋内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抿了抿唇，语气尽量放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苏锦然看着他，眸光淡漠，语气疏离：“将军希望臣妇说什么？”
傅寒舟心头一震，心底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她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嗓音低哑：“苏锦然，我拒婚了。”
苏锦然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平静：“这件事，将军己经说过了。”
傅寒舟的心狠狠一颤，指尖微微泛白。
他本以为她至少会问一句——为什么？
可她没有。
她不问，不猜测，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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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舟的胸口猛地一滞，心底那股被掏空的感觉愈发清晰。
他盯着她，声音低哑：“苏锦然，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苏锦然缓缓起身，眉眼间带着一丝讽刺的笑意：“将军，你想让我如何在意？”
她缓步走到他面前，目光清冷：“你待我冷漠，我学会了不去靠近。”
“你对我无情，我学会了不去奢求。”
她微微一笑，眼底透着一丝淡淡的讥讽：“傅寒舟，你若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傅寒舟的心脏猛地一颤，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疼得他呼吸一滞。
是啊，他若早知会后悔，又何必当初？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喉头却仿佛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苏锦然淡淡收回目光，轻轻叹息一声：“将军，时候不早了，臣妇要歇息了。”
言下之意，是在让他离开。
傅寒舟的手指狠狠收紧，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嗓音低沉：“你就真的……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苏锦然微微一笑，目光透着淡淡的疏离：“傅寒舟，机会，是留给珍惜它的人。”
“可惜，你曾经把所有的机会都亲手毁掉了。”
傅寒舟的喉头猛地一紧，指尖微微颤抖。
她的语气如此平静，可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是他亲手毁掉了一切。
他紧紧盯着她，嗓音低哑：“苏锦然，我不会放你走。”
苏锦然轻轻一笑，眼底透着一丝淡淡的讥讽：“傅寒舟，你困得住我的身，却困不住我的心。”
她缓缓转身，不再看他，语气淡淡：“将军请回吧。”
傅寒舟站在原地，指尖缓缓收紧，胸口传来一阵钝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崩塌。
他本以为，只要他愿意回头，她终究会在原地等他。
可他错了。
她己经不在原地了。
他终于意识到，有些错，是无法弥补的。
有些人，是回不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喉头微微发涩，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可当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的心头却莫名一片沉重，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痛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真的……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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