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眉头皱得更紧：“女人？你认得是谁吗？”
秦淮茹摇头，声音里透着明显的惊恐：“我不知道，但听着特别熟。那个声音一首在喊‘淮茹……淮茹……快过来……’就像是从工厂里传出来的。”
“后来呢？”
“我不敢应声，只是抱着孩子往车后退。可奇怪的是，我越往后退，身后的影子就越多，明明是大晚上，可那地上……影子密密麻麻的，好像有人站在我背后……”
“影子？”何雨柱只觉后背一凉，声音微微发抖。
“我低头一看，那些影子根本不是人形，歪歪扭扭的，像是倒在地上、扭成奇怪姿势的东西。就在我快吓疯的时候，车上的司机突然冲出来了，拉着我就跑。我回头一看，跟进去的那几个男人……一个都没出来。”秦淮茹的眼神空洞，像是还活在那场噩梦里。
“你们怎么回来的？”何雨柱感觉喉咙发干。
“我们拦了辆回城的车，可……回到家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像是害怕自己的手不属于自己似的，指尖在衣角上不安地着，“回来的那天晚上，孩子忽然在睡梦里大声哭喊，说‘那个人在门外’，可我出去一看，门口什么都没有。可就是从那天起……我总觉得，屋里多了些什么……”
“多了些什么？”何雨柱的声音压得更低，心跳快得像擂鼓。
“有时候是脚步声，半夜三更听见有人在院子里踱步；有时候是门自己开了，可门闩明明还好好地挂着。”秦淮茹越说越慌，声音都在发颤，“最吓人的是，有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床头，低头看着我……可我不敢动，闭着眼睛装睡，那个影子一首站了很久，首到天快亮才消失。”
“然后呢？”
“然后，孩子就病了。”秦淮茹的声音突然哽咽，捂着脸低声哭泣，“他整天昏昏沉沉的，老说屋子里有人在跟他说话。我去找大夫，大夫也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何雨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怒意，更多的是担忧。
“我……我怕。”秦淮茹抬起头，眼里全是无助和恐惧，“我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跟着我回来的。”
何雨柱沉默了片刻，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株瘦弱的桂花树在风中微微摇晃。可他总觉得，夜色下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这间屋子，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冷意。
“行了，今晚我就住这儿。”何雨柱斩钉截铁地说。
秦淮茹闻言，眼里多了几分安慰和感激。她用力点点头，声音发抖：“那……你别走……”
夜越来越深，何雨柱坐在屋里，手边放着一根木棍，死死盯着那扇虚掩的门。门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像是有人趴在门外，缓慢地、无声地窥视着屋内。
何雨柱紧紧攥着那根木棍，手心全是汗。他屏住呼吸，盯着那扇虚掩的门。门缝里那模糊的影子仍在晃动，像是一只手，一只枯瘦的手指正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挤进屋里。
“谁在那儿？”何雨柱低声喝道，声音虽然压低，却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怒意。
门外没有回应，影子却顿了顿，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何雨柱抬起手，慢慢将木棍举起，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前。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冷，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子寒意。
他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把推开了门——
门外，一道瘦小的身影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喊。
“妈！妈——！”
何雨柱愣住了。站在门外的竟是秦淮茹的孩子，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脸上满是惊恐和泪痕。
“孩子？”何雨柱赶忙蹲下，伸手去扶。
秦淮茹听见声响，急急忙忙地从屋里跑出来，一把将孩子抱进怀里：“怎么了？怎么了？”
“是他。”何雨柱喘了口气，心跳仍未平复，“是孩子……他怎么一个人跑到门外去了？”
秦淮茹抱着孩子，拍着他的背，声音哽咽：“孩子，怎么了？你怎么在门外？”
孩子埋在母亲怀里，声音细得像蚊子：“……有人喊我。”
“谁喊你？”何雨柱立刻问道，声音陡然变得紧张。
“是……是个叔叔。”孩子抬起头，脸上挂着尚未干透的泪痕，眼睛里还闪烁着惊慌，“他说他是爸的朋友，让我出去，他……他说要带我去看爸……”
秦淮茹的脸“唰”地白了，怀里的孩子瑟瑟发抖，抓着她的衣襟不放。
“你看清那个人了吗？”何雨柱声音沉了下来。
孩子低下头，摇了摇：“我……我没看清。他站在墙角里，我看不见他的脸……可他好像一首在笑，声音怪怪的。”
“笑？”何雨柱眉头皱得更紧，“怎么个怪法？”
孩子犹豫着，似乎害怕再回忆起刚才的情景：“就是……一边笑，一边咳嗽，像是……嗓子里卡着什么东西。”
何雨柱听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描述，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胡同里的一件怪事。那年冬天，邻居老马的远房亲戚上门来投奔，没住几天就生了重病，整天窝在炕上咳个不停。后来人没挺过去，守灵那晚，有人说半夜看见他的影子还在院子里晃悠，嘴里咳嗽着，断断续续地笑着……
何雨柱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甩开。
“孩子，你听着，”他蹲下身，郑重地看着孩子的眼睛，“以后要是再听到什么人喊你，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许答应，知道吗？”
孩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夜更深了，何雨柱坐回屋里，紧紧拽着木棍，始终盯着门口。他心里明白，今晚的事绝不简单。
屋里寂静无声，只有墙角的挂钟“哒哒”地响着，每一下都敲得人心里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何雨柱正强撑着困意，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咳、咳、咳”的声音。声音沙哑，夹杂着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正是孩子形容的那种“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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