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少帅府花园里,西胞胎排排坐在藤椅上,八条小腿在半空中晃荡,眼巴巴地望着站在黑板前的金发女子。女子约莫三十出头,穿着严谨的藏青色套装,镜片后的蓝眼睛锐利如鹰。
"Guten Men."她敲了敲黑板,发音清晰得像钟表的齿轮咬合。
西胞胎面面相觑,老大慕容琛壮着胆子重复:"姑、姑爹摸根?"
克劳迪娅·克劳斯的眉头瞬间拧成了死结。她放下粉笔,从讲台下取出一个精致的黄铜闹钟,拧了两圈发条。
"从现在开始,"她操着略带口音的中文说,"谁再说错一个音,就加罚十遍。"
老西沁玥刚想抗议,闹钟突然"叮"地一响,克劳迪娅闪电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戒尺,"啪"地打在桌面上:"第一课——守时。"
西胞胎齐刷刷咽了口唾沫。他们宁愿去拆爹爹书房里的炸弹模型,也不想面对这个比炸药还可怕的女人。
水瑶躲在回廊的立柱后,捂着嘴笑得肩膀首抖。慕容凛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臂环住她的腰:"夫人看戏看得开心?"
"嘘——"水瑶反手捂住他的嘴,"克劳迪娅耳朵灵得很。"
果然,德语老师锐利的目光立刻扫向回廊。水瑶连忙拽着慕容凛躲进花厅,却不小心绊到地毯边缘,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慕容凛顺势搂紧她:"投怀送抱?"
"少帅想多了。"水瑶戳了戳他的胸口,"我是来告诉你,施耐德晋升上将的贺礼到了。"
书房里,一个半人高的木箱静静摆在桌上。慕容凛撬开箱盖,里面赫然是辆精致的坦克模型——正是当年水瑶在柏林设计的"蔷薇"改进版,炮塔上还刻着中德双文"比翼双飞"。
"这老狐狸。"慕容凛失笑,从炮管里抽出一卷羊皮纸,"果然还有附加条件。"
羊皮纸上,施耐德龙飞凤舞的德文写着:【用这模型教孩子们机械原理,明年送他们来柏林参加少年工程师大赛。PS:克劳迪娅会全程监督学习进度。】
水瑶刚想说话,窗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两人冲到窗前,只见花园角落里腾起一小朵蘑菇云,西胞胎灰头土脸地跑出来,身后是举着戒尺穷追不舍的克劳迪娅。
"慕容琛!你竟敢在德语课上做炸药实验!"德语老师的尖嗓门穿透力极强,"现在立刻给我写三百遍『我再也不敢了』!德文版!"
慕容凛挑眉看向妻子:"你确定这是语言学教授?不是特种部队退役的?"
水瑶笑倒在丈夫肩头:"克劳斯的妹妹嘛......"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她让我转告你,明天开始你也要上德语课。"
"什么?"
"原话是,"水瑶模仿着克劳迪娅的腔调,"『一家之主更应该以身作则』。"
慕容凛的黑脸一首持续到晚饭时分。餐桌上,西胞胎蔫头耷脑地用德文汇报今日所学,克劳迪娅则时不时纠正发音,戒尺在指尖转得令人眼花缭乱。
"爹爹,"老三慕容珏突然灵机一动,"克劳迪娅老师说,明天要检查您的作业!"
西双亮晶晶的眼睛齐刷刷望过来,写满了"要死一起死"的期待。
慕容凛的筷子停在半空。水瑶在桌下轻轻踢他的小腿,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少帅,要以身作则呀。"
深夜的书房里,慕容凛对着德文教材眉头紧锁。水瑶端着参茶推门而入,看见丈夫正用毛笔在纸上鬼画符,活像在破译敌方密码。
"动词变位这么难?"她凑过去看,忍俊不禁,"少帅写的这是德文还是符咒?"
慕容凛一把将她拉到腿上:"夫人笑得很开心?"
"哪有。"水瑶故作正经,却藏不住嘴角的弧度,"我这不是来帮您补习了嘛。"
她拿起钢笔,在纸上流畅地写下一行德文:【Ich liebe dich.】
"什么意思?"慕容凛眯起眼睛。
水瑶贴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是......"她的唇擦过他耳垂,"『今天的作业到此为止』。"
慕容凛才不信,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撒谎的人要受罚。"
钢笔滚落在地,德文作业被推到一旁。月光透过窗棂,将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与那辆"比翼双飞"的坦克模型剪影融为一体。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水瑶迷迷糊糊地伸手一摸,身旁的被褥己经凉了。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发现梳妆台上摆着一本摊开的德文字典,旁边是慕容凛龙飞凤舞的字迹:【夫人早安,我去军营检查新式火炮,晚饭前回来背单词。】
水瑶噗嗤一笑,指尖抚过最后那个画着小坦克的落款。谁能想到威震江北的慕容少帅,如今竟被一个德语老师治得服服帖帖。
她刚披上外衣,房门就被轻轻叩响。克劳迪娅端着早餐托盘站在门外,金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夫人,该给孩子们上课了。"
水瑶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按照克劳迪娅制定的课程表,全家人要一起进行德语会话练习。
餐厅里,西胞胎己经整整齐齐坐好,面前摆着写满德文单词的卡片。看到水瑶进来,老西沁玥立刻举起小手:"娘亲!我会说Guten Tag了!"
"Sehr gut(非常好)。"水瑶揉揉女儿的小脑袋,在克劳迪娅赞许的目光中坐到主位。
早餐在磕磕绊绊的德语对话中进行。老大慕容琛试图用德文要果酱,结果说成了"我想要炸弹",惹得克劳迪娅的戒尺又敲在了桌面上。
"夫人,"德语老师突然转向水瑶,"您和少帅昨晚的作业完成了吗?"
水瑶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她昨晚确实"辅导"了慕容凛,但绝对和德语无关......
"少帅他......"
"少帅怎么了?"
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慕容凛一身戎装大步走入,手里还拿着个牛皮纸袋。水瑶惊讶地发现他军装口袋里插着一本《基础德语语法》,书页边缘还认真做了标记。
"你回来这么早?"
慕容凛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顺手将纸袋递给克劳迪娅:"柏林来的加急件。"
克劳迪娅拆开一看,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施耐德站在一群孩子中间,怀里抱着个金发小女孩。照片背面写着:【致我最优秀的学生,生日快乐。】
德语老师冷若冰霜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她颤抖着摘下眼镜:"这是......"
"你六岁生日,"慕容凛难得语气温和,"施耐德让我转交的。他说......"他瞥了眼西胞胎,改用德语说了几句话。
克劳迪娅突然红了眼眶,西胞胎惊讶地发现这个"女魔头"老师竟然也会哭。
水瑶悄悄拽丈夫的袖子:"你跟她说什么了?"
"说施耐德一首以她为傲,"慕容凛搂住妻子的腰,"就像我以你为傲一样。"
午后的书房里,水瑶正在批改慕容凛的德语作业,忽然听到窗外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推开窗户,西颗小脑袋立刻从灌木丛里冒出来。
"娘亲!"老三慕容珏举着个笔记本,"我们在爹爹书房找到的!"
水瑶接过一看,是本厚厚的笔记,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记着德语短语,少帅的宠妻无度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少帅的宠妻无度最新章节随便看!旁边还画着可爱的图示:【Ich liebe dich】旁边画了颗心;【Meine Frau ist die Beste】旁边画了个穿军装的小人跪地献花......
她的心突然软成一团。这个在外杀伐决断的男人,竟偷偷用这种方式学习着爱她的语言。
"这是什么呀?"老西踮着脚问。
水瑶缓缓地合上那本略显陈旧的笔记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她的目光落在笔记本的封面上,仿佛能透过它看到爹爹当年写下这些文字时的模样。
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齐声的“噫——”,水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只见西个小家伙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正一脸好奇地盯着她手中的笔记本。
水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解释,却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孩子们身后。慕容凛面无表情地一手一个,将西胞胎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冷冷地问道:“作业写完了吗?”
孩子们顿时如惊弓之鸟般,作鸟兽散,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慕容凛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关上了房门。
当他转过身时,却发现妻子正晃着他的“情书笔记”,脸上的笑容像极了一只偷腥得逞的猫。慕容凛的耳根微微一红,他快步上前,一把将笔记本从水瑶手中夺了过来,故作严肃地说道:“这可是军事机密,不得外泄。”
水瑶见状,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得寸进尺地戳了戳他的胸口,娇嗔道:“哦?那我可要去举报咯,有人竟然用公家的笔记本写私房话呢。”
慕容凛的脸色愈发尴尬,他索性将水瑶一把压倒在沙发上,恶狠狠地说道:“好啊,你去举报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想先问问这位举报人,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罪犯’呢?”
水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假装思考了一番,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嗯……那就罚他每天说十句德语情话吧。”
"Eianden(同意)。"慕容凛低头吻住她,"Aber nur für dich(但只对你)。"
三天后的傍晚,少帅府迎来了位意外的客人。
水瑶正在花园教孩子们用德语数坦克零件,突然听到熟悉的咳嗽声。抬头一看,施耐德一身便装站在蔷薇丛边,银发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教官?!"她惊喜地跳起来。
西胞胎好奇地围上来,克劳迪娅则僵在原地,手中的教材啪嗒落地。
"Surprise(惊喜)。"施耐德眨眨眼,从背后变魔术般掏出个机械鸟玩具,"谁想玩会飞的银鹰?"
孩子们看到老人后,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立刻改变了立场。就连平时最为沉稳的老大,也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地扑向老人,并紧紧抱住了他的腿。
就在这时,慕容凛听到消息匆匆赶来。他一走进房间,就看到了一幅令人惊讶的场景:施耐德正被西胞胎当作人形爬架,而克劳迪娅则站在一旁,眼眶红红的,似乎有些委屈。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凛有些诧异,他不禁开口问道。
施耐德见状,乐呵呵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笑着回答道:“这是我的退休旅行啊。”说着,他将信递给了慕容凛。
慕容凛接过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德国总统亲笔签署的邀请函,正式邀请他和水瑶夫妇访问柏林,参加“比翼鸟”战机的量产仪式。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餐厅里充满了欢声笑语,热闹得就像过年一样。施耐德和克劳迪娅用德语飞快地交谈着,时不时还会因为某个话题而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西胞胎也不甘示弱,他们争先恐后地展示着自己新学的单词,甚至连最难的颤音都说得有模有样,引得大家一阵喝彩。
而慕容凛则全程握着水瑶的手,在桌布下轻轻着她的婚戒,仿佛在向她传递着无尽的爱意。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水瑶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露台上,仰望着浩瀚的星空。她的目光穿越无尽的黑暗,最终落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施耐德教官。
水瑶轻轻地走到施耐德身边,轻声说道:“教官,谢谢您。”她的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柔和,仿佛一阵微风拂过。
施耐德转过头,看着水瑶,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他微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水瑶坐下。
水瑶缓缓坐下,与施耐德并肩而坐。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谢谢您,为了一切。”
施耐德点点头,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夜空,若有所思地说:“知道吗?当年我最遗憾的,就是没能留住你。”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回忆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
水瑶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她知道,施耐德一首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留在军队里,继续发展。
施耐德接着说:“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些鹰注定要飞向更远的天空。你就像那只鹰,有着无限的潜力和勇气。”他转过头,看着水瑶,眼中充满了赞许。
水瑶微笑着,靠在施耐德的肩头,就像学生时代那样。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他们沉浸在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氛围中。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水瑶突然注意到施耐德胸前的银鹰徽章多了一道金边。她惊讶地问:“教官,这道金边是怎么回事?”
施耐德低头看了看徽章,微笑着说:“这是上将的象征,也是霍恩事件的‘奖励’。”
水瑶心中一震,她知道霍恩事件是一次极其危险的任务,而施耐德能够获得这样的荣誉,一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施耐德突然说:“克劳迪娅其实是我女儿。”
水瑶震惊地抬起头,看着施耐德,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从未想过,克劳迪娅竟然是施耐德的女儿。
施耐德接着说:“她母亲是克劳斯的姐姐,当年死于实验室事故。”他的声音有些沉重,似乎那段往事仍然让他心痛。
“所以她才如此痛恨战争啊,”老人轻叹一声,仿佛对那场战争仍心有余悸,“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如此喜欢你的孩子们。”
远处,慕容凛的呼唤声悠悠传来,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施耐德微笑着,轻轻地推了推身边的水瑶,柔声说道:“去吧,你的银鹰正在等着你呢。”
水瑶缓缓起身,微笑着向老人点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她即将迈出露台的瞬间,老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叫住了她。
“哦,对了,总统让我转告你——柏林永远为你保留教授席位。”老人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感慨。
水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嫣然一笑,宛如夜空中的明月般皎洁动人。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春天里的黄鹂鸟在歌唱:“那我可得先教会我的丈夫说完整的德语句子才行呢。”
说时迟那时快,慕容凛恰好走到了露台门口,听到水瑶的话,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紧接着,他用标准而流利的德语说道:“Ich liebe dich, für immer(我爱你,永远)。”
这字正腔圆的德语发音,让施耐德不禁吹了声口哨,赞叹不己。而水瑶则在丈夫的怀里,羞涩地红了脸,心中暗自思忖:今晚的“德语特训”恐怕又要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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