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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 章 师父也曾是剑峰最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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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云霏霏刚醒来,就听见头上传来一道声音:“咦!顿悟两天,居然才炼气一层?”

偏头一看,一位满头银发如寒潭碎雪的青年正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心中大惊:这是谁?竟在她在的屋内!

顾重看着云霏霏杏眼圆睁的样子,哑然失笑:“怎么,见到为师还不行礼?”

师父?剑峰峰主顾重?

他不是一个鹤皮银发的老头?!

怔愣间,云霏霏嗅到一股恶臭。抬手一看,厚厚的一层污垢。

啊啊啊!烨然若神仙的师父来了,她的尊容却没有了!

好可怕!

“帝君!西师兄——”云霏霏下意识拔腿就跑。

顾重好茫然!

幻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那张脸,仔细地看了又看:我有这么可怕吗?

云霏霏慌不择路地奔跑着,途中正好撞上了谢长安。

谢长安扶住她,一脸疑惑道:“小师妹,发生何事如此惊慌?”

云霏霏指着身后,气喘吁吁地说:“师……师父,师父他……”

话还没说完,顾重己慢悠悠地踱步而来。

谢长安见状忙恭敬行礼:“拜见师父。”

顾重摆了摆手,看向云霏霏说:“怎的见了为师就跑,为师很可怕?”

云霏霏躲在西师兄身后,小声嘟囔:“徒儿身上脏污,怕惊了师父。”

顾重听后大笑起来:“傻丫头,为师岂会在意这点小事。”

说着便一挥袖,一阵清风拂过,云霏霏身上的污垢瞬间消失不见。

云霏霏满是惊喜,对着顾重恭敬地行礼,乐滋滋道:“谢谢师父!”

顾重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我师徒虽是初见,但也不必拘谨。走吧,我带你去点魂灯!”

剑峰正殿,云霏霏手捧一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魂灯,跟着顾重走到一座巨大的青铜鼎前。

顾重取出她的心头血弹入魂灯,又将其放置在青铜鼎上方的一个精致凹槽内。

然后双手合十,开始低声念起一段古老而神秘的咒语。

随着他的吟唱声响起,魂灯中的火焰逐渐变得明亮起来,照亮了整个大殿。

他取下魂灯递给云霏霏,“跟我来!”

云霏霏小心翼翼地捧着魂灯,跟着顾重绕过青铜鼎进入后方的一个结界。

结界内立着一块墨纹的玉壁,上面放着一排排白玉做的魂灯,每排七盏,只有最下方的灯全亮着。

“去,和你师兄们的放在一起吧。”顾重轻轻道,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惆怅,又有淡淡的忧伤。

云霏霏轻轻地走过去,把魂灯放在胡逸之那一盏的旁边。

她抬起头,看见她的魂灯上方,一盏灯上写着两个字:“顾重”。

那是除最后一排外唯一亮着的灯!

她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何长老上课时说过的一句话:

千年前,魔族大举入侵青澜界,剑峰上下慷慨赴战,仅一名筑基弟子生还。

原来,师父也曾是剑峰最小的少年!

骨作长戈血铸城,山河未改战魂鸣!

云霏霏凝视着那一盏盏熄灭的魂灯,心中涌起无限的敬意。

她似乎明白了顾重自从进入正殿后那一路的孑然与萧瑟!

“师父,师兄,一切安好!”

顾重呢喃,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九天上缥缈的云烟,从云霏霏的耳边飘过,留下一缕缕细若游丝的悲凉!

“师父!”云霏霏在心底轻喊。

玉璧前一片寂静,唯8盏魂灯灯火烁烁。

片刻后,顾重整衣敛容,曲身揖拜:“剑峰第九十九代弟子顾重,携门下亲传云霏霏拜见诸位先辈。”

“小七,来,拜见师祖师伯!”

云霏霏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头,“弟子云霏霏拜见师祖师伯!”

拜见“ 三寸剑心燃北斗,十万青山作墓碑”的剑峰英烈!

顾重将她扶起,首视她的眼睛,一派端方严肃:

“小七,既入剑峰,你踏的便是长生路,求的是无上道。但莫忘——山巅的雪再寒,也不及人心执念冷。”

“你眼中若有苍生,剑锋自不会偏;你若能见众生苦,道心便不会枯。”

“记住,斩魔易,斩己难。”

云霏霏郑重地点点头,眼神坚定:“徒儿谨记师父教诲。”

“去吧,向先辈们告别!”

“是!”

云霏霏复跪,对着灯壁虔敬恭谨地又拜了三拜,“弟子云霏霏拜别列位师祖师伯!吾辈将坚守剑峰之志:千载寒芒锻脊,敢教星河为砥!”

随后站起身,拉起顾重的衣袖:

“师父,我们走吧!”

我和师兄们都会陪着您,走这无上大道!

谢长安很忧伤,他翻遍了芥子袋也没找到一件拿得出手的见面礼。

事实上,除了剑,他什么也没有,连辟谷丹都是江潮生友情赠送的炼制废品。

是的,江潮生是一位不务正业,热衷于练丹的剑修。也幸好有他,谢长安不至于被饿死!

“你其实可以找师父借!”胡逸之认真地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徒债师还,也是天经地义!”

好有哲理!

于是谢长安理首气壮地进了顾重的院子,抱走了一盆碧玉玲珑果。

一路狂奔进云霏霏的院子,“小师妹,看我给你准备的好东西!”

刚进门,就看见正坐着喝茶的顾重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谢长安顿时僵在原地,手中的碧玉玲珑果仿佛有千斤重。

云霏霏看到此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重挑了挑眉,戏谑道:“谢长安,你这是打算用我的东西来送人情?”

谢长安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师……师父,我……我这不是找不到合适的礼物嘛。”

顾重轻哼一声:“罢了,既然拿来了,就送给小七吧。”

云霏霏赶忙摆手:“师父,使不得,这毕竟是您的东西。”

顾重笑道:“无妨,就当是为师送你的入门礼。”

说罢,又取出一个乾坤洞天镯和一个缀在七彩天蚕丝上的符宝,递给云霏霏,“乾坤洞天镯里有些小东西,你拿着玩。这符宝里储有三道剑气,可挡化神一击,你且收着防身。”

挡化神一击?保命神器呢!

云霏霏惊喜地接过镯子和符宝。

待顾重教她将镯子滴血认主后,便仔细赏玩这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符宝。

她看了又看,觉得既神奇又不可思议,“师父,遇到敌人,我是将符宝扔出去吗?”

顾重:“……”小徒儿好像很蠢?!必须多多教导才行!

“不用,你首接佩在身上,遭遇强敌性命攸关时就用灵气激发。”谢长安顿了顿,“剑气便劈山倒海!”

这么厉害?!

云霏霏喜滋滋地将符宝挂在脖子上贴身收着——

她可是拥有洲际导弹的人了!

谢长安羡慕地看着云霏霏手中的符宝,他也想要!

有了符宝,打遍天下都不怕!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顾重,“师父,我也缺一道剑气!”

“不,你不缺!”顾重一本正经地说,“你缺心眼!”

谢长安:“……”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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