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生日送什么好呢?”林安喃喃道。
玲的身影缓缓浮现,银色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她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说道:“哟,终于开窍了?要送陈晓晓生日礼物?嗯……让我想想,她是公主,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
林安挠了挠头,有些无奈:“正因为她是公主,我才更不知道送什么。总不能送些俗气的东西吧?”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女孩嘛,看重的可是心意,若是豪取千金,图美人一笑,那你可把陈晓晓看的太肤浅了。”
“那……那该送什么?”
玲看了看周围,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不远处一家首饰铺的橱窗里,那里摆着一支精致的玉簪,簪头雕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玲飘到橱窗前,指尖指了指那支玉簪:“这支玉簪倒是不错,玉质温润,雕工精细,寓意也好。”
林安眼睛闪了闪光,对着玲比了个大拇指道:“还是你眼光好,就觉得是它了。”
过了一会儿,林安从店里走了出来,怀里是是一支精美的玉簪,它名“春袖”,林安心中既欣喜又忐忑。玉簪温润如玉,簪头那朵含苞待放的莲花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绽放出清香,“希望她会喜欢吧。”
玲看着林安脸上洋溢着笑容,不知怎的,心头一阵绞痛,她捂了捂胸喃喃自语道:“这样的话,契约就能解除了吧,他……也能为自己活了吧。”
……
林安与玲之间存在契约,生效时是在林安的血液滴在铃铛上时,它们的契约是一种觉醒人一旦唤醒被觉醒者,就强制建立的,觉醒人并不得知。没有人知道是谁将玲封印的,也没有人知道这禁制是谁设立的。
林安与玲的契约设定是:被契约人会随着契约人的修为增长,封印也会逐渐削弱,记忆也会慢慢返还。
“林安我的记忆似乎恢复了些,秋洛洛的能力,我好像有印象。”
“哦,她的能力,不就是吸收罪恶情绪与控制灵魂嘛,或者将灵魂施加于身体部位。”
“这些这是基础,她的能力名为‘七罪魂’。”
“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七罪指的是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吗?”
“是的,我之前就说过她的能力很古怪,气息我还有点熟悉,原来是跟我一样的源初之力,她是被掌管七罪的妖仙庇护的。”
“那这么说的话,那她现在仅仅只是觉醒了暴食罪魂,而且还只是初期!”林安惊讶道。
“如果她觉醒了全部的七罪魂,岂不是强大到无法想象。”
玲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七罪魂的力量源于人性最深处的欲望和罪恶,每一种罪魂都拥有收纳一种灵门的能力,且随着觉醒的深入,力量会成倍增长。”
林安沉默片刻,随后问道:“她现在,还是稳定的吧?如果她完全掌握七罪魂,暴走的话,不是很危险。”
玲点了点头说道:“有种方法是,将罪恶扼杀在摇篮之中。”
“啊,该不会要……”林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想啥呢,我们可以感化她呀。对付罪恶情绪不还得是用情绪,让她对你产生情绪上的羁绊。不是爱情哦,是友情上的羁绊,让她别失去对世界的色彩。”
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街市上的人群逐渐散去,林安站在梧桐树下,看着蹲在地上数蚂蚁的秋洛洛。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戳着地面,嘴里嘟囔着:“这只跑得慢……这只腿断了……”
“秋洛洛,想不想去街上吃糖葫芦?”
“不。”秋洛洛果断拒绝道。
“为什么?”
“那是不属于我的世界。”
“为什么这么说?”林安好奇道。
秋洛洛沉默着,似乎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因为她的脑海里一首萦绕着秋洛的话,”你别忘了,你只是实验品,若没有我,你早死在了那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七罪魂可是积累着所有罪恶,你迟早会将你所珍视之人吞噬。
秋洛洛的语气冰冷而疏离,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她的手指依旧在戳着地面,仿佛那些蚂蚁才是她唯一能理解的存在。
“这个世界大了去了,有很多美好是你没见过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就当陪我去一趟,好不好?”秋洛洛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缓缓站起身。
两人走在热闹的街市上,秋洛洛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却又带着防备。林安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秋洛洛咬了一口,眼睛微微睁大,那平静的神色终于久违的露出一抹笑容。
“好吃吧?”林安笑着问道。
秋洛洛轻轻点了点头,嘴里含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说道:“好吃。”
接下来他们继续游荡,林安发现秋洛洛就跟一只新生儿一样,对所有事物都充满好奇,只不过是不易察觉的好奇,例如洋娃娃,每当这时,林安就会首接买下,硬塞入她手中,仿佛在跟她说:“你也是一个女孩,你也能拥有这些美好的东西。”
秋洛洛起初有些抗拒,但渐渐地,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她抱着洋娃娃,轻轻抚摸着它的头发,仿佛在触摸着某种久违的温暖。林安看在眼里,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虽然秋洛洛的能力源自罪恶,但她的内心并非全然冰冷。她只是被过去的阴影所束缚,需要有人引导她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逛了一上午,秋洛洛也逛累了,林安带着她拐进巷口的茶摊,竹帘遮挡了正午的燥热。秋洛洛抱着洋娃娃蜷在藤椅里,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娃娃的金色发梢。
"小心烫。"林安将冰糖雪梨推到少女面前,瓷勺磕碰的脆响让她肩膀轻颤。秋洛洛突然回想起秋洛说过的:“命运。你所珍视的最终都会死去,因为你是罪恶的集合体啊,贫枯的土地,怎会生出洁白的花,花莲下是数不胜数的尖刺,等别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巴不得离你远点。”
秋洛洛突然抓住林安的手腕:"为什么对我好?”
茶汤泼洒在木桌上,蜿蜒的水痕像条苏醒的蛇。林安望着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纹路——那是暴食罪魂觉醒的印记,此刻正在衣领下不安地游走。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真的也好,骗她也罢,对她来说这是她仅存的阳光。
"不是说过吗,我们是朋友,对你好不是正常的吗?再说看到朋友情绪低落,我肯定不能放任不管的。"
“你应该或多或少也了解我的能力,你难道就不怕我吗?不怕我有天失控杀了你吗?”
林安笑了笑说道:“真正的罪恶不是源于能力,而是源于内心。你的能力或许强大,甚至危险,但你的心并不冰冷。你只是被过去的阴影困住了,不再敢相信别人而己。”
秋洛洛的呼吸微微一滞,脖颈处的暗红色纹路似乎变得暗淡了一些。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是……有人说过,我注定会毁掉我所珍视的人。我……我不敢相信任何人,也不敢让自己靠近任何人。”
“那它可说错了,它说的只是过去,但未来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你可以选择被过去的阴影束缚,也可以选择挣脱它,选择权一首在你手上,关键在于,你是否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再说,如果我变的比你强,不就可以轻松拿捏你了吗,用得着担心被你杀。”
秋洛洛抬起头,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但她的神情不再冰冷,她知道林安是继师傅后,第二个给予自己温暖的人。
秋洛洛不想再失去了,但羁绊越深,隐藏的创伤就越大,那是命运,是命中注定,即刻的温暖是最后的。不管林安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欺骗也好,利用也好,至少现在,在秋洛洛眼里的林安所散发的温暖,关怀情绪是确确实实的,是属于她的,有些温暖是她曾未拥有的。
虽然语言同样充满力量,但是实际行动却比语言更加有魅力,林安也是现在才意识到这点。
距离陈晓晓的生辰宴,不足两天,洛阳城的人流再次达到鼎沸,许多异族人都前来祝贺,其中不乏心怀鬼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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