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林安的意识踏入梦境的边缘。在那片风雪中,空中时不时有“铃铃”声,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是那个白发女孩,她如月光下的幻影,再度闯入林安的梦境。
“你是谁?”林安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在呼啸的风声中轻微颤抖。
白发女孩微微抬起头,雪花簌簌地落在她肩头,她的眼眸仿若藏着无尽星辰,静静凝视着林安,却并未作答,而是独自低喃道:“我……我是谁。”
她的声音轻柔且迷茫,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一丝疑问,女孩抬手,纤细的手指举想空中,看着雪花缓缓飘落至掌心,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温度,她双眸仿若寒星,幽深得不见底,恰似霜雪铸就的冷冽深潭,又仿佛是用冰碴儿雕琢而成的塑像,将所有的温情暖意全然隔绝在外。
林安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借此打破眼前的僵局,可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一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粗暴地卷起地上层层积雪,女孩那一头柔顺的发丝顿时在风中肆意狂舞。像是被这阵风猛地拉回了现实,女孩似是突然回过神来,轻声呢喃道:“每一片雪花都有自己的归处,飘落、消融,周而复始,简单而笃定,而我……”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旋即又隐没于幽深的眼底。
“若有一天,你将临终,你会后悔踏上修行之路吗?”白发女孩问道。
林安沉默良久,缓缓说道:“修行之路,充满艰辛与未知,但它亦是我的选择,即便临终,亦无悔,我的目标可是斩尽一切妖物,将所有滥杀无辜的仙人,消灭殆尽”
白发女孩轻轻挑眉,眼中有了一丝波动,“为何如此笃定?”林安抬头望向漫天飞雪,“在这世间,庸庸碌碌也是一生,虽然修行,会历经许多未知的磨难,但还是有美好的事物。”
“比如呢?”
“比如啊,能与心爱之人看过一山一水,这还不美好吗?清晨于云雾缭绕的山间漫步,看日光穿透薄雾;傍晚在波光粼粼的湖边静坐,听心爱的人在耳畔低语。这些美好的记忆都会化作我最珍贵的东西。”
女孩听后,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美好之物,与我无缘。”女孩幽幽地说。
林安心中一动,不禁问道:“为什么这么想?难道你没有期待的事吗?”
女孩转过身,背对着林安,清冷的声音传来:“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何谈期待。”
林安上前一步,“这不简单,找回记忆呗,我和你一起。”
女孩身形微微一僵,缓缓转身说道:“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是我的宿命告诉我,我乃不祥之人,与之交集的人最终都会逝去。”
林安愣住,思索一番后他坚定地说:“那只不过是过往,也许……还可以改变。”
女孩自嘲地笑了,“你不懂,这是命运,是我的宿命。”
林安走到女孩面前首视她的双眼,“若真有诅咒,那就去打破它,管他宿命也好命运也罢,那些都只是虚无的结论,你是选择继续相信那所谓的宿命,还是选择跟我一起去打破命运。”
林安心里想:“反正也是梦,说点酷酷的话,装个帅。”
女孩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安,就在这时,一场风雪猛的来袭,林安下意识的闭上眼,他恍惚间看到了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安又一次惊醒,这次他又再一次失眠了,他走到庭院中,望向月空,反复的思索命运,“哪有什么命中注定,只不过是害怕失去罢了。”
突然一股刺骨的冷风向林安吹来,他立即被冻的打了个哆嗦,脸前还飘下了几朵雪花心中疑惑道:“哪来的雪花。”林安看向眼前,眼前之物让他一愣。
林安不可置信地呢喃道:“不会吧……”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着一丝惊惶。
只见那曾在梦中频繁出现、萦绕不去的雪女,此刻竟真真切切地现身于眼前。清冷的月光仿若一层薄纱,轻轻柔柔地飘落,恰到好处地为她披上了一袭梦幻般的银衣,让她宛如从月宫下凡的仙子,美得惊心动魄,同时寒冷也让林安感觉如坠冰窟,寒意从脚底首窜心头。
虽然林安觉得此时此刻他还在梦中,但那真实的寒意让他不得不承认雪女真的从他的梦中跑出来了。
雪女仿佛看出了林安的心中所想说道:“我莫不是你梦中臆想的幻影,而是真实存在,前段时间在你手腕上的铃铛里苏醒。”
林安疑惑的看向铃铛,“看来那时的寒意不是错觉。”
“梦中说的话……可还作数?”
“当然!”林安哪里敢说不作数,就单单她流露出的寒意就可轻易将他杀死,若他说“咋可能呢。”估计他的修仙之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你现在这幅样子可太弱了,只有这样的话就只能成为我口中的,“与之交集的人终将逝去。”
“没办法呀,我现在才刚起步,肯定弱呀,但我一定会努力修行的。”
雪女静静地看着林安,半晌之后,轻启朱唇:“既然如此,那我便助你修行。不过,修行之道艰苦卓绝,你可莫要中途退缩。”
林安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多谢仙女姐姐相助,我定不会辜负姐姐好意。”
听到仙女姐姐,她眼神一顿仿佛曾在哪听过,陌生且熟悉,“别叫这个,叫我玲。”
“是的玲姐姐,遵命玲姐姐。”
“哎,算了……”玲勾了勾手指,便从林安怀中将《生生运水诀》勾了出来。
扫了一眼,就合上道:“这本入门法诀,还行吧,我这里也有一门冰属性法诀,你可以练练。”
“玲姐姐,可我是水属性呀,练不了呀。”
“水于流动中孕育冰的冷峻,冰在凝结时封存水的灵动,它们相互制衡,又彼此成就,那会无法修练。”
说着,玲手中泛起蓝光,一本散发着淡淡寒气的法诀出现在她手上。“此乃《冰灵圣典》,比你那本要好上不少。”林安接过法诀,只觉入手冰凉,翻开一看,里面的字符仿佛灵动的精灵,跃然纸上。“这法诀好生神奇。”林安惊叹道。
玲挥挥手,周围的水汽迅速凝聚向着林安飘来。“刚好两本一起练吧。”
水汽缠绕着林安,丝丝凉意透体而入。林安按照《生生运水诀》和《冰灵圣典》中的方式引导灵气在体内运转。起初,水汽钻入林安体内,他顿感一阵清凉与炽热交织。两种力量在经脉中碰撞起来,让他痛苦不堪,但一想到他的目标,他咬了咬牙继续坚持。
玲见状,伸出手贴在林安后背,一道柔和之力注入,引导着两种灵力慢慢融合。“静下心来,感受它们的共通之处。”玲轻声说道。
这时林安突然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见过。
林安依言而行,渐渐的,他发现冰的冷静能克制水的散漫,水的包容又能化解冰的孤傲。两种灵力开始和谐共处,并沿着经脉循环运转。
随着灵力流转一周天,林安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蓝光。他睁开眼睛,兴奋地说:“玲姐姐,我成功了一部分。”
“这只是开始,日后还要勤加练习。这两门法诀同修,进展必然缓慢且艰难,但一旦练成,威力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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