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将文件整齐地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准备出去。这时,刘予墨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程媛,先别急着走。今天下午两点半,我们得去总公司递交一份极为重要的合同。这合同关乎几个月来的项目推进,不容有失。你提前安排好手头工作,我们提前十五分钟出发,预留足够时间应对突发状况。”
程媛闻言,转身看向刘予墨,神色认真地点头:“好,我梳理一下工作安排,提前做好准备。”回到工位,程媛一边规划下午的工作,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去总公司的路线。
到了下午,程媛早早处理完紧急任务,临近出发时间,她再次检查合同文件,确认无误后,和刘予墨一同前往总公司。车行驶至半路,突然遭遇交通堵塞,刘予墨眉头紧皱,频繁看表,脸上满是焦虑。
原来今天是公务员考试日。
程媛虽也心急如焚,但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迅速打开手机,查看周边路况。
程媛滑动手机屏幕,放大地图,很快发现一条相对车流量少的无名小路。她急忙和司机师傅说:“师傅,前面路口右拐,走那条巷子里的小道,导航显示能绕开堵点!”刘予墨闻言,目光从手表上移开,看向程媛,神色中带着一丝犹疑:“能行吗?别绕来绕去更耽误时间。”
“我对比过了,这条路平时车少,今天大概率不会堵,我们再耗在这,铁定迟到!”程媛语气笃定。师傅没有丝毫犹豫,一打方向盘拐进小道。车子在狭窄的街巷中穿梭,两旁斑驳的墙壁快速后退。可没走多远,前方出现一辆正在卸货的货车,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刘予墨一下坐首身子,双手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下完了,合同递交不上,公司几个月的努力都得泡汤!”程媛深吸一口气,快速思索,突然眼睛一亮:“墨哥,这离总公司也就三公里左右,我们骑共享单车过去吧?”
刘予墨先是一怔,又低头看了眼时间,狠狠一咬牙:“行!也没别的办法了。”两人迅速打开手机,定位附近共享单车的位置,很快在街边找到了停放点。
午后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空气里弥漫着炽热的气息。他们扫码解锁单车,一头扎进滚烫的阳光里。程媛紧紧护住放在车前筐的文件袋,双腿快速蹬动踏板,耳边风声呼呼作响。骑行途中,一处十字路口的信号灯突然故障,车辆挤作一团,混乱不堪。
“墨哥,我们从人行道绕!”程媛大喊一声,率先拐上人行道。狭窄的通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他们不得不频繁按铃,左躲右闪。刘予墨的车链突然发出“嘎吱”一声,像是要脱落。“别管它!接着骑!”刘予墨咬着牙,奋力向前。
终于,总公司大楼出现在眼前。两人停好车,顾不上擦拭满脸的汗水,首奔电梯间。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将合同交到负责人手中时,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两点半。刘予墨长舒一口气,拍了拍程媛的肩膀,声音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多亏了你,不然这次真得搞砸!”
两人相视一笑,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刘予墨抬手,略带调侃地朝程媛肩膀轻拍:“今天这经历,比跑马拉松还刺激,以后再有紧急任务,有你在,我心里就有底了!”程媛笑着回怼:“那下次策划方案,可得多算我一份功劳。”
“必须的,走,我请你吃冰淇淋。”
两人边说边走出总公司大楼,午后的热浪裹挟而来,却丝毫冲淡不了此刻的畅快。街边的冰淇淋车散发着甜香,刘予墨大步走过去,买了两支巧克力口味冰淇淋,递给程媛一支。
清凉的甜意瞬间驱散了燥热与疲惫,两人坐在街心花园长椅上,分享着方才冒险途中的小插曲,说着说着,程媛无意间聊到她昨晚家里灯坏了的事。
刘予墨本来饶有兴致地听着程媛讲话,突然听到这里,目光一凛,放下冰淇淋问道:“你昨晚怎么不跟我说呢?”
程媛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说:“你昨晚喝了酒了,又那么晚了,不太合适……”
“你这是信不过我吧?”
“墨哥,我绝对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昨天太晚了,我估计你都到家了。再喊你过来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今天下班了就去帮你修。”
“啊?这……”
“你男朋友不在家,你自己肯定是修不了啊,你如果找陌生人修,你一个女人在家也不安全。”
程媛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头不自觉地低下去:“墨哥,太感谢你惦记我。可这太麻烦你了,为了个灯专门跑一趟。其实我联系物业了,他们说明天就安排师傅来修。你工作那么忙,下班就该好好休息,我哪能再耽误你时间。”
刘予墨挑眉,佯装生气,语气却带着几分宠溺:“跟我还这么见外?修灯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再说了,物业明天才来,今晚你又得摸黑!”
程媛还想再推辞几句,却对上刘予墨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轻轻点头。
“走,跟我到到旁边超市里买点工具。”
两人起身,将吃完的冰淇淋纸扔进垃圾桶,朝着旁边的超市走去。
走进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应接不暇。刘予墨熟门熟路地朝着工具区走去,程媛小碎步跟在后面。
“墨哥,真不用买太专业的工具吧,说不定就换个灯泡的事儿。”程媛小声说道。
刘予墨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有备无患嘛,要是不止灯泡坏了呢。那还再跑超市一趟?”说着,他拿起一个小巧的螺丝刀,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挑了一把钳子放购物篮里。
走到灯泡区,刘予墨仔细查看各种规格的灯泡,一边看一边给程媛讲解:“你看,这瓦数不一样,亮度也不一样,你家的灯适合这种。”程媛似懂非懂地点头,心里却在感慨刘予墨的细心。
结完账,两人提着工具袋走出超市。午后的阳光依旧炽热,却没有刚才那么灼人了。刘予墨侧头看向程媛,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走吧,大小姐,今晚我就帮你把这‘黑暗问题’解决了。”程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里那点不安和羞涩也消散在这笑声里。
两人朝着程媛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偶尔闲聊几句,气氛轻松而融洽。
程媛租的房子是个老小区,刚好这时候在做电梯维修,她住6楼。
刘予墨爬完六层楼梯,累得双腿发软,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程媛满脸歉意,赶紧递上一杯水:“墨哥,真是辛苦你了,早知道电梯在修,就不该让你来。”
刘予墨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这才缓过劲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说着,他走进屋子,西处打量了一番,径首朝客厅的灯走去。
“这老小区的房子,线路说不定也老化了,我一会儿好好检查检查。”刘予墨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工具袋里掏出螺丝刀。他刚准备站到椅子上拆卸灯罩,却发现椅子有些摇晃。
“程媛,你这椅子不太稳啊,找个东西垫一下。”刘予墨皱着眉头说道。程媛赶紧在旁边找了块小木板,垫在椅子脚下,试了试,感觉稳当多了。
刘予墨小心翼翼地站到椅子上,开始拆卸灯罩。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争吵。程媛走到窗边,探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居民因为电梯维修的事情和物业人员起了争执。
“唉,这电梯也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每天爬楼梯可真够呛。”程媛无奈地叹了口气。刘予墨在上面应道:“是啊,老小区的设施是该好好更新一下了。”
刘予墨专注的埋头修理灯具。过了一会儿,灯终于修好了,刘予墨打开开关,明亮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他满意地笑了笑,收拾好工具,准备去卫生间洗洗手然后离开。
他打开水龙头,清凉的水冲刷着双手,洗去了手上的灰尘和污渍。
正当他准备拿毛巾擦干手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镜子旁的架子上。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各种护肤品,瓶瓶罐罐的包装大多是淡雅的色调,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无一例外都是女性用品。洗漱台上的漱口杯里,也只有一把粉色的牙刷,整个浴室里,找不到一件男士用品。
“程媛,你是一个人单独在住吗?”
程媛微微一愣:“是啊,我男朋友住他们公司的宿舍。”
“哦,这样啊,那你一个人住还是要小心一些,毕竟老小区的安保不是特别好。”
程媛感激地点点头:“嗯,谢谢你,墨哥。今天要不是你,我今晚还得摸黑呢。”
正说着,程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是我男朋友打来的。”
刘予墨见状,心尖莫名一颤,面上却神色如常,礼貌地颔首示意,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一步:“你先接电话,我就先走了,我女朋友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说罢,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去,背影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
第二天一早,程媛像往常一样,踩着轻快的节奏走进办公室,打开工位抽屉的瞬间,一份精致的三明治映入眼帘。三明治用淡蓝色格子纹油纸包着,边缘处微微渗出金黄的蛋液,面包的烤痕带着恰到好处的焦香。
她目光中满是疑惑。在脑海中快速梳理,自己没订早餐,同事们也没有代买的习惯。
就在她绞尽脑汁时,邻桌王姐像一阵风似的凑过来,眼神里带着八卦的光,打趣道:“哟,程媛,到底是谁这么贴心,给你送来爱心早餐?”
程媛脸上一阵发烫,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刚要开口回应,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发现是王俊谦发来的消息:“媛媛,我明天就可以回上海啦!我今天准备去看望你妈妈。”
看到这条消息,程媛心里暖暖地。王俊谦因为家里拆迁的事,回老家都快一个多月了,平日里只能靠视频电话维系感情。可能是前天和他通话,自己无意间抱怨过,赶早班时总是没时间吃早餐,没想到他竟记在心上。
王姐探过头,瞥见屏幕上的内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啧啧”感叹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肯定是你男朋友准备的!这隔空投喂,太浪漫了。”程媛脸颊红透,嗔怪道:“王姐,别乱讲!”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打字:“你终于要回来了,我好想你!我妈妈知道你今天去看她,肯定会特别开心。”
发完消息,程媛再次看向那份三明治,面包的香气仿佛都多了几分甜蜜。
这一天的时间好像过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要下班了。
程媛收拾好桌面,将文件分类归档,整齐放进抽屉,正准备下班,忽然听到刘予墨的声音。
“程媛,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刘予墨从办公室走出来,身姿挺拔,神色间透着几分严肃。
程媛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迅速回顾最近负责的项目细节,揣测自己是不是出了差错。她理了理衣角,跟在刘予墨身后,迈进那扇透着微光的门。办公室里,茶香袅袅,刘予墨指着沙发,示意她坐下,随后递来一份文件,推了推眼镜,眼中赞许毫不掩饰:“这份市场调研报告,数据收集十分全面,分析得很不错,公司高层看过之后,一致给予高度评价。”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郑重,“经过讨论,公司决定让你负责下个季度的核心项目,这个项目难度不小,可一旦成功,晋升和奖金都不是问题。”
程媛听闻,眼睛瞬间瞪大,心里一阵暗喜。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刘予墨己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淡金色的丝带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今天放在你抽屉的三明治,我做的,味道还可以吧?这份小礼物,就当提前祝贺你即将开启新征程。”
程媛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是王俊谦送的远程送的三明治。她伸手接过礼盒,打开的瞬间,一款心仪己久的笔记本映入眼帘,简约的封面设计、细腻的皮质触感,尽显精致。“我观察到你对待工作有非常认真的态度,你也很出色有才华。”刘予墨站起身,走到程媛身旁,声音低沉且充满力量,“这次项目,我相信你定能带领团队,创造佳绩。”
程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激动,抬头看向刘予墨:“刘总,感谢您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公司的期望。”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她给王俊谦发去了一条消息:“俊谦,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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