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灭掉自己的希望
霍知舟回过神问：“你去找软软了？”
“您怎么知道。”林北有些意外，下意识视线朝花看去。
霍知舟：“她教你修的？”
林北：“？”
这也能看出来？
插花不都差不多一个样吗？
“这上面有姜小姐的影子？”他脑子一抽问了句。
“以后别去麻烦她。”霍知舟没有回答，视线看着那些花就没移开过，“将这束花特殊处理，永久保存。”
林北：“？”
林北有些受宠若惊。
他凑过去问道：“您是因为这花有姜小姐的影子才永久保存，还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做插花？”
霍知舟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觉得呢。”
林北：“那肯定是因为姜小姐！”
霍知舟没再说。
林北立马去安排。
走出房间就给姜软发了消息：【BOSS很喜欢我送的花。】
姜软没太多情绪起伏，礼貌回复：【嗯。】
林北：【还让我特殊处理永久保存。】
姜软一顿。
视线就这么定个在永久保存这四个字上。
后面林北又说了一大堆，说霍知舟永久保存是因为她，说霍知舟对她念念不忘，还说他还是希望她跟霍知舟做朋友。
各种消息砸下来，都不及永久保存那四个字。
她不知道霍知舟是什么心理说出的这话，更不知道一瓶插花到底哪儿值得他花费大价钱永久保存，如果是因为她，那他……
是不是太傻了点儿。
各种情绪覆盖中，姜软心里跟压着块石头似的。
林北的话还在源源不断的发过来：【姜小姐，您就是我偶像。】
林北：【下次我要伪装成是您教我修剪的，让BOSS继续永久保存。】
看着这些消息，姜软问了一个问题：【他现在在干嘛？】
“BOSS吗？”林北发的语音，“他在房间里盯着刚刚的花发呆，手里拿着手机还是您的聊天对话框，应该是想给您发消息但又怕打扰。”
有了第一次的越界，林北后面一次比一次熟练。
以至于现在说这些毫无心理负担。
姜软回了一句谢谢后，就给霍知舟打了电话。
她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那一刻，霍知舟顿了片刻，连带着心脏那个地方也改变了跳动的频率，他几乎秒接，声音带着低哑：“软软。”
姜软心被闷了一下。
从过来到现在，她都在克制。
让自己不去想感情，不去想曾经的美好，不去想他现在的一切。
所以她冷静，理智。
但此刻听着他包含万千复杂感情的声音时，情绪开始往上涌。
她死死按捺住才没能情绪外露。
“晚上吃的什么。”她用平静的声音问，刚刚的一切情绪都只有她自己一人知道而已。
霍知舟：“营养师安排的。”
姜软：“吃了有没有不舒服？”
霍知舟：“还好。”
姜软：“苏竹去找你了？”
霍知舟：“嗯。”
姜软佯装不知情的询问：“你们说了什么。”
霍知舟没说实话：“没什么，就聊了些日常，告诉我只有调理好身体才能给岁岁一个完整的童年，才能让他好好长大。”
姜软：“是吗。”
霍知舟：“嗯。”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内容毫无营养，都是一些彼此心知肚明的事。
可就是这样的对话让霍知舟的内心陷入前所未有的踏实，就好像他们又回到没离婚前的日子，每天坐在一起聊很多废话。
那些废话让他开心，幸福。
“霍知舟。”姜软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久违的称呼让霍知舟心脏漏掉一拍，他眸色漆黑，声音沉稳低哑：“你说。”
姜软想着今天的事情，想着苏竹和莫陌的话，各种心理斗争后她决定试试：“你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我陪你。”
这句话像春雨无声浸入土壤，蔓延在霍知舟的四肢百骸。他拿着手机的力道微微收紧，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情绪。
他太清楚软软为什么说这话。
更清楚她说这话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声音哑的厉害。
“你没胃口或者吃了不舒服就给我发消息。”姜软继续说，既然开了这个口，她就不会中途反悔，“我空了回你。”
霍知舟：“软软……”
姜软告诉了他的想法：“我希望你好好的。”
她在意伤害，可美好也曾存在，从始至终她要的只是互不打扰，各自安好而已。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体被拖垮，甚至于面临死亡。
“你应该清楚这句话我听进去了是什么结果。”霍知舟不想伤害她，选择坦白，“我会每天告诉你我吃不下去，身体不舒服，会用各种卑鄙无耻的办法来缠着你。”
他自己什么性格他太了解。
之所以会弄成现在这样，就是两个自己在做斗争。
一个想卑鄙无耻无所不用，一个不想再给她带去任何伤害。
二者相争，身体自然承受伤害。
但现在她告诉他他可以去打扰她，一旦大脑完全接收这个指令，就会出现他刚刚说的那些情况，他不会再考虑会不会给她带去麻烦。
因为这是她允许的。
“收回去，我当没听过。”他按捺下心中的情绪，逼自己说道。
姜软：“我希望你好。”
霍知舟：“我知道。”
所以他会跟自己做斗争，而不是直接去死。
姜软平静道：“江于说每次我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情绪就会好点儿，至少能吃得下饭。”
“可我很贪心。”霍知舟对着电话说，很坦诚，“我要的不仅仅是这个。”
姜软沉默着。
霍知舟问她：“软软。”
姜软眸光微动。
自从他们离婚以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了。
要么争锋相对，要么冷漠疏离。
“如果你不愿意让我追你，怕被我缠上，怕跟我和好复婚，就收回刚刚的话。”霍知舟自己灭掉自己的希望，“不收回我就会得寸进尺，无所不用，冷静期间那些行为应该让你对我有所了解。”
他提了冷静期的伤害，就是为了让姜软回忆曾经。
他不想她因为一时心疼和善良把自己的未来都搭在他身上。
那样的她一点儿都不快乐。
他只要她心甘情愿，愿意重新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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