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龙骨藏锋
乌骨江的晨雾裹着铁锈般的腥气,房遗玉的磁石坠子忽地吸附在隋代龙舟的青铜舵轮上。三十丈长的舰身被凿开七十二处箭窗,船腹暗藏的隋宫机关齿轮咬合如雷,将江水搅成靛蓝色的漩涡。"未时三刻,试航!"他挥动令旗的刹那,首舰龙骨突传异响——三百枚浸泡疯草汁的青铜钉破舱而出,在甲板上蚀出北斗七星的孔洞!
"右丞看水纹!"李晟的横刀劈开浪花,浮起的铁链碎屑突现螺纹。房遗玉捞起半截断链,链环内藏的玉髓片拼成星图——标注的险滩方位竟与骊山地宫浑天仪的凶兆刻度严丝合扣。当他将磁石按上图纹,整段江面突然逆流,露出深埋的隋代"镇江兽"——兽口衔着的半枚虎符,正与福州银矿尸骸所持严丝合扣。
二、铁锁噬舟
午时烈日将江面晒成熔金,首舰撞上暗伏的铁锁阵。碗口粗的寒铁链自两岸崖壁突射而出,链环暗藏的倒刺遇风即喷靛蓝毒雾。房遗玉劈开某根锁链,断口处滚出十二枚青铜骰子——骰面点数组成的密码,竟是《乙巳占》中"荧惑犯舆鬼"的解法!
"此乃乙支文德的九幽锁!"随行的百济降将突然跪地,撕开战袍露出胸前的蛇形刺青:"锁环暗藏火油,遇金即燃!"话音未落,唐军铁斧劈砍的火星己引燃毒焰,将先锋舰的隋宫木雕烧成《推背图》第西十九象谶言:"水火既济,忽焉改向。"
三、热油破阵
子夜江风如刀,房遗玉的磁石吸住暗流中的青铜兽首。当他转动兽耳处的星图刻度,整段铁锁阵突然浮出水面——三百根寒铁链竟组成河图洛书阵!"取热油,灌锁眼!"房遗玉喝令间,十二口隋代油釜自舰舱升起。滚沸的桐油混入疯草汁,遇铁即蚀出蜂窝孔洞,顺着锁链纹理首窜两岸机括。
"右丞当心!"张公谨的嘶吼中,崩断的铁锁突射毒蒺藜。房遗玉踢翻油釜,烈焰顺油流逆卷而上,将崖壁照成《李卫公问对》的"火攻篇"阵图。当最后一根主链熔断时,江底突现十二艘隋代沉舰——舱中满载的竟不是兵甲,而是浸泡星砂的毒米!
西、文德遗计
五更天验查沉舰,房遗玉在舵轮暗格发现鎏金铜匣。匣中《乙支兵法》残页记载骇人真相:铁锁阵不过是幌子,真正杀招是沉舰中的瘟米——遇水即化蛊,顺江而下可毒杀三吴之地。当他将磁石按上残卷,星砂突化火流星,在空中烧出终章谶言:"锁断乌骨日,瘟染江南时。"
突审俘虏时,其耳后靛蓝刺青遇热显形。房遗玉的银针穿透皮肉,挑出藏于齿缝的青铜密钥——匙柄阴刻的五姓联署花押正缓缓融化。当他将密钥插入沉舰的机关锁,整段乌骨江突然沸腾,三百具前隋水师尸骸破浪而出,手中锈戟竟指江南常平仓方位!
五:江涛余谶
朝霞染红江面时,房遗玉立在崩塌的镇江兽首上。怀中磁石吸起带齿痕的龟甲,甲面灼痕显形:"破锁非破锁,释龙即纵瘟。"十二艘隋代沉舰在漩涡中缓缓下沉,舱中毒米遇水膨胀,将江面染成靛蓝色的死亡图腾。骊山地宫方向传来龙吟般的机括轰鸣,他知道,这场水战揭开的不过是炀帝棋局中一枚淬毒的链环。
当最后一缕毒烟消散,《推背图》终章谶言在烧焦的舵盘上幽幽浮现:
**"江锁化灰处,方见真龙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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