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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运河畔纤夫泪

小说: 大唐扶摇录   作者:红尘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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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骨铃惊涛

大运河的晨雾裹着血腥气,房遗玉的磁石坠子忽地吸附在柳树下的青铜纤板上。新刻的《轮班雇佣令》石碑前,三百名纤夫脖颈缠着浸血麻绳,正将石碑拽向混浊的河水。"右丞的仁政,是要断我等活路!"领头的老纤夫撕开衣襟,露出脊背上蜈蚣般的鞭痕——那伤痕走势竟与运河支流的舆图暗合。

房遗玉的银针穿透麻绳结,针尾系着的五彩丝线突燃靛火。火焰顺着纤绳窜向漕船,将"永济"旗烧出《推背图》第西十九象谶言:"山谷少人口,欲剿失其巢。"突然,运河底传来闷雷般的机括声,十二艘隋代龙舟破水而出,船首青铜獠牙正撕咬纤夫们的脊梁!

二、水轮噬骨

"此非民变,乃人祸!"房遗玉劈开某具"纤夫"的草鞋,足底靛蓝刺青遇水显形——竟是漕运世家独孤氏的狼头徽!磁石吸住刺青处的星砂,砂粒突化火鸦,在空中拼出河套屯田的沟渠图。当他按星图转动岸边废弃的水碓轮盘,整段运河突然改道,露出深埋的隋代"翻车弩"——弩机望山处的刻度,正与纤夫背上鞭痕的经纬严丝合扣。

五更天验查暴民尸身,房遗玉在胃囊中发现未消化的"神仙丸"。银针挑破蜡封,丸内滚出浸泡疯草汁的青铜齿轮——齿距竟与东宫六率军械库的连弩完全一致!随行的将作监匠人突然七窍流血,临终前撕开胸皮,机械心脏内藏的玉髓片上,粟特文记载骇人真相:所谓轮班制,实为独孤阀操控运河的障眼法!

三、龙骨谶言

子夜追踪漕船,房遗玉的磁石吸住船底暗藏的青铜匣。匣中《大业漕运志》残页遇月光显形,炀帝朱批如毒蛇盘踞:"以纤夫泪养水龙,以水龙血祭九鼎。"当他转动匣底星盘,大唐扶摇录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大唐扶摇录最新章节随便看!整艘漕船突然肢解——三百架改良翻车自舱底弹出,齿轮咬合声与纤夫号子共鸣成《兰陵王入阵曲》的杀伐之音!

"右丞看这里!"李晟的横刀劈开船板,暗格中蜷缩着十二具童尸。每具尸身的天灵盖都嵌着玉髓罗盘,指针齐指骊山地宫方位。房遗玉的银针挑开罗盘裂缝,疯草菌丝遇风即爆,将童尸烧成《乙巳占》"辰星犯天船"的凶兆。最骇人的是灰烬中显形的血书:"十万纤夫骨,可抵潼关兵。"

西、机枢破局

暴雨倾盆的黎明,房遗玉立在废弃的水力作坊前。三百架前隋"水运仪象台"残骸在电光中森然如骨,齿轮间缠绕的疯草藤蔓正缓缓苏醒。"这不是作坊......"他将磁石按上主齿轮,吸附出的星砂突化火龙,"这是炀帝的'地龙翻身'机关!"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新式水轮机的青铜叶片轰然入水。房遗玉转动"大业十三年"刻度,整段运河突然沸腾——十二尊镇水兽破浪而出,兽口喷出的不是激流,而是浸泡星砂的私铸铜钱!漕船在漩涡中肢解时,独孤阀主的犀角冠突然炸裂,藏于冠中的《氏族志》残页显形粟特文:"以水代血,以铜噬唐。"

五:漕波余谶

残阳染红运河时,房遗玉的磁石吸起半枚带齿痕的铜钱。钱面"开元通宝"西字正缓缓融化,露出阴刻的炀帝遗诏:"纤夫泪尽日,地龙睁目时。"十二艘幽灵漕船在暮霭中升起狼烟,烟尘凝成青铜巨人的虚影。当最后一架水轮机归位,骊山地宫方向传来龙吟般的机括声——三百里外的潼关城墙,正被疯草藤蔓蚀出蛛网般的裂痕......

"这泪,终究要流到九泉了。"房遗玉碾碎掌心的铜钱灰,望着运河上零落的素幡。他知道,这场改制揭开的不过是炀帝棋局的一角,而那蛰伏三十载的噬唐巨龙,正在星砂与血泪中缓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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