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铜符噬血
江陵府的夜空被火把染成靛蓝色,房遗玉的磁石坠子忽地吸附在叛军旗杆的青铜獠牙上。玄甲卫的横刀劈开营门时,三百名府兵正以诡异的九宫阵型围住粮仓,每人胸甲都泛着妖异的孔雀绿光泽。"这不是兵变......"房遗玉的银针穿透某具尸身的护心镜,针尖带出的黏液遇风即燃,"是炀帝的'傀儡蛊'!"
"右丞看帅帐!"李晟的嘶吼中,中军大纛突然自燃,旗面金线绣着的"魏"字在毒焰中扭曲成《推背图》第六十西象谶言:"晨夕忧惶,防危备险。"房遗玉踢翻青铜灯树,灯油泼溅处显形的焦痕竟是李泰的私印纹样——印钮暗藏的机括弹开,十二枚浸泡疯草汁的玉髓片突射毒针,将赶来验看的监军使蚀成白骨!
二、符中星谶
五更天的暴雨冲刷着缴获的魏王符节,房遗玉的磁石扫过虎符裂缝。吸附出的青铜碎屑突燃靛火,在空中拼成《乙巳占》"荧惑犯紫微"的凶兆星图。当他转动符身"丙戌"刻度的刹那,整枚虎符突然裂解,露出内藏的鎏金铜匣——匣中羊皮卷用突厥文记载着骇人真相:"玄武门旧事,当再现于江陵!"
"右丞当心!"张公谨的横刀劈开突然暴起的叛军尸身,脊椎处嵌着的青铜齿轮突射毒蒺藜。房遗玉的磁石披风吸附住蒺藜尾部的五彩丝线,显形的粟特文密码竟与东宫六率的调兵符印严丝合扣!突然,帅帐地砖轰然塌陷,露出深埋的隋代"噬魂鼎",鼎中三百具焦尸手握《武德起居注》,遇空气即自燃成《推背图》第六十五象谶言:"红日当空照,乾坤染血红。"
三、两仪杀局
太极殿的蟠龙金柱在晨光中震颤,李泰的犀角笏板重重拍在御案上:"此乃太子构陷!符节暗格分明是房遗玉擅加的机关!"他广袖翻飞间抖落十二卷《东宫用度簿》,页边朱批突现磷光——遇殿角香炉热气即显形为伪造的突厥密约!房遗玉的银针穿透簿册,针尾系着的疯草丝线突燃靛火,将伪造处烧出蜂窝状孔洞,每个孔眼都渗出骊山朱砂。
"陛下请看!"房遗玉劈开符节残片,内藏的青铜浑天仪突射星砂。砂粒遇光即凝成武德九年长安星象图,其中"玄武"方位正渗出靛蓝汁液。李世民手中的玉圭突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将《起居注》钉在殿柱上——浸泡药液的夹层突现血书:"泰者,当承大业。"
西、地龙醒
暴雨突降的刹那,两仪殿二十八宿藻井开始逆向旋转。李泰突然撕开朝服,胸前靛蓝刺青遇雨显形——竟是炀帝征高丽时的"地龙醒"符咒!"父皇可知?"他的笑声混着机械轰鸣,"这太极殿下埋着三百架宇文恺的'噬唐枢'!"十二尊青铜镇殿兽破土而出,兽口喷出的星砂遇血即燃,将《唐律疏议》烧成灰烬。
房遗玉的磁石吸住兽耳处的玉髓片,星砂突化火龙首扑李泰。后者袖中滑落的青铜密钥插入殿柱机关,整座太极殿突然倾斜——露出深埋的隋代龙舟残骸,桅杆血帆上书:"武德旧债,今日当偿!"三百具前隋骁果军尸骸破棺而出,手中陌刀竟刻着当朝三省六部官员的名讳!
五:九鼎余震
残阳如血时,房遗玉立在崩塌的噬魂鼎前。怀中磁石吸起带齿痕的虎符残片,符面阴刻的谶言渗着疯草汁:"兵变非兵变,噬唐即换天。"当他望向骊山方向,十二道狼烟正与地脉传来的轰鸣共鸣。李泰被玄甲卫拖走时狂笑不止,撕裂的官袍下露出机械脊椎——齿轮咬合处嵌着的玉髓罗盘,正指向洛阳粮仓方位。
最后一缕星砂坠入地缝时,《推背图》终章谶言在焦黑的殿柱上幽幽浮现:
**"晨鸡一声,其道大衰。"**
太极殿的暮鼓在余震中喑哑,房遗玉知道,这场惊变揭开的不过是棋局的中盘。当怀中的玉髓罗盘突然爆裂,三百里外的骊山地宫深处,浸泡星砂的青铜浑天仪正缓缓转向"贞观十七年"——那正是史书载"李泰谋逆"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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