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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轮台戍卒夜吹笛

小说: 大唐扶摇录   作者:红尘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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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吹银砂**

轮台戍楼的月色泛着靛蓝,当值夜戍卒的骨笛吹破三更时,井台边的战马突然七窍流血。房遗玉的磁针扎进井沿裂缝,针尾卷曲成《宇文恺瘟神录》记载的"地泉噬魂"纹。李晟的横刀劈开井壁青苔,锈蚀的青铜输水管内壁,密密麻麻嵌着浸泡疯草汁的棉花球。

"上游二十里!"房遗玉的银针挑起棉球,遇风即燃的火焰中浮现拜占庭数字"Ⅸ"。众人策马追至废弃银矿时,子夜月光正将矿洞口染成惨白——那洞顶垂落的蛛网泛着金属光泽,每根蛛丝都缀满粟特商团的鎏金铃铛。

#### **蛛网谶铃**

五更阴风卷起铃铛的刹那,房遗玉的磁石链突然吸附在洞壁。扯落的岩层里露出半具隋代骸骨,骸骨胸腔内塞着鎏金浑天仪碎片。当碎片拼合在《乙巳占》残页上,投射的星象竟与戍卒发病时辰严丝合扣!

"退后!"李晟的横刀斩断蛛丝,崩断的铃铛里爆出靛蓝色甲虫。虫群扑向火把的瞬间,矿洞深处传来机括轰鸣——三百架青铜水车破壁而出,车叶上黏着的棉絮里裹着《大业瘟经》残页:"以银矿养瘟枢,遇水则化三千尸毒。"

#### **矿髓泣血**

房遗玉的鹿皮手套抚过水车齿轮,指尖突然刺痛。齿轮凹槽里渗出的液体遇空气凝成血珠,珠内封着微缩的玉门关戍楼模型。当他用磁石吸起血珠按向岩壁,整面石壁突然透明如琉璃——壁后三百具隋代尸骸呈跪拜状,每具尸骨的天灵盖都插着青铜导管,管中疯草汁正滴滴渗入地下暗河!

"这是宇文恺设计的瘟脉!"李晟劈开某根导管,爆出的液体在空中凝成双头鹰图腾。房遗玉的银针穿透图腾,针尖沾着的粉末突现磷光,显形的粟特文记载着骇人真相:"银矿即棺椁,葬唐三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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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宫惊魇**

子夜最浓时,矿洞突然地动山摇。房遗玉抓住崩落的青铜链,链头竟系着具完整的隋代甲胄。甲片内壁用叙利亚文阴刻"大业十三年封",当磁石链缠上护心镜,镜面突现旋转星图——缺失的"鹑首"方位,正指向戍楼病卒饮水的井台!

"右丞看这里!"亲兵扒开甲胄下的石板,露出浸泡在疯草汁中的《西州堪舆图》残卷。图纸遇光显形血色脉络,每条支流都标注着安西都护府的屯兵点。最惊悚的是脉络交汇处,赫然是戍卒吹笛时倚靠的瞭望塔。

#### **笛引瘟神**

破晓前的黑暗里,房遗玉立在瞭望塔顶瞳孔震颤。磁针链突然缠住戍卒的骨笛,笛孔内壁的螺旋纹路竟与银矿水车齿轮完全契合。当他吹响骨笛的刹那,百里外的玉门关突然传来闷响——关墙裂缝中渗出靛蓝色雾气,雾中显形的隋代骑兵虚影,马鞍上皆绑着棉花包裹的疯草雷!

"笛声是引信......"李晟的横刀劈碎骨笛,飞溅的碎片里嵌着微型星盘。房遗玉将星盘按向浑天仪残件,仪器突然投射出整条西域的地下瘟脉——三百处银矿如同毒瘤,疯草汁正顺着宇文恺开凿的暗渠涌向长安!

#### **银砂谶言**

烈日灼烤银矿时,房遗玉的磁针在暗河边崩断。河床突然塌陷,露出浸泡在疯草汁中的青铜棺椁。棺盖上的《推背图》第五十七象谶言渗着血珠:"地底银砂现,唐军化纸钱。"当李晟劈开棺椁,内部涌出的不是尸骸,而是三百卷浸泡药液的《戍卒名册》——每个名字都在渗血,血珠落地即凝成拜占庭数字"Ⅻ"!

戍楼的暮鼓在热风中扭曲,房遗玉知道,吹破的不只是轮台夜笛。当怀中的浑天仪碎片突然发烫,安西西镇同时传来地鸣——宇文恺埋在地脉深处的三百尊"瘟神鼎",正随着银矿毒液的灌注缓缓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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