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今天重磅推出'量子纠缠情侣杯'！"江小满把首播镜头怼到莫宁脸上，"看到没？这位帅哥就是设计师，我俩用这杯子喝咖啡能隔着三公里感应到对方心跳......"
李月姝咬着吐司从卧室出来，差点被地上的丙烯颜料管绊倒。莫宁正蹲在茶几前给杯底画波函数方程，听到动静抬头时，额发上沾着的荧光粉簌簌往下掉。
"月姝姐快来试杯！"江小满抄起个马克杯塞过来，"你拿这个'薛定谔的猫'款，保准灵感大爆发！"
杯壁还带着打印机余温，李月姝看着那只既死又活的卡通猫，突然想起高三那年被付亮摔碎的保温杯。这时门铃响了，可视对讲屏幕里，捧着玫瑰花的付亮正对着镜头整理领带。
"就说我不在！"李月姝把杯子往江小满怀里一塞，光速躲进卫生间。门外传来付亮油滑的嗓音："小满妹妹，这是给月姝的杨枝甘露，三分糖去冰......"
江小满翻着白眼接过奶茶："我说付大少爷，您这都连续送一个月下午茶了，改行当外卖小哥了？"
"我这是为当年的莽撞赎罪。"付亮手腕上新添了串佛珠，皮夹克换成了商务休闲款，"听说月姝在写小说？我舅舅是出版社......"
马桶冲水声适时响起。李月姝攥着手机假装通话走出来："主编我马上到！有个突发采访......" 抓起包就往外冲，差点撞翻莫宁刚画好的杯子。
"小心！"莫宁伸手去扶，荧光蓝的咖啡液泼在他限量版卫衣上。江小满突然尖叫："快看！你俩的杯子裂痕一模一样！"
李月姝低头，自己手中的杯沿有道细小的冰裂纹，竟和莫宁那件被毁的卫衣污渍形状完全相同。付亮举着纸巾想帮忙擦拭，被江小满横插一杠："某些人还是先擦擦自个儿吧，香水味熏得量子都要坍缩了！"
地铁上，李月姝盯着手机里莫宁发来的照片——泼洒的咖啡渍被改造成银河系旋臂，配文"残缺美才是真正的纠缠态"。突然有陌生号码来电，她条件反射挂断，对方却发来彩信：陆一鸣高中时的物理笔记，最新页签着今天的日期。
"月姝？"付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她手机差点掉进轨道缝。他晃着车钥匙笑得人畜无害："我送你上班？刚提的特斯拉有自动避障......"
"我晕电动车。"李月姝闪进人群，余光瞥见他手腕上的佛珠刻着熟悉的函数符号。等红灯时，她鬼使神差搜了那串数字，浏览器弹出来普林斯顿实验室的官网。
深夜码字时，江小满抱着笔记本滚到她床上："姓付的绝对有鬼！我今天扒到他微博小号，你猜关注列表有谁？"屏幕上是陆一鸣的学术主页，最新动态停在两年前。
窗外突然传来机车轰鸣。莫宁顶着乱发冲进屋，手里攥着对裂痕吻合的咖啡杯："我知道了！付亮工作室在抄袭我们的设计！"他点开某宝链接，商品图上赫然印着被篡改的波函数方程。
李月姝凑近细看，那些被篡改的符号竟拼出"CA987"——陆一鸣最后那条短信里的航班号。江小满突然拍桌："明晚首播拆穿他！用你新写的科幻小说当剧本！"
次日傍晚，付亮又准时出现在楼下。李月姝破天荒接过他递来的奶茶，指尖拂过他腕间佛珠："听说你要出书？我这有篇《量子骗局》......"
话没说完，付亮突然触电般缩回手。佛珠串应声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每颗内壁都刻着微缩版剑桥校徽。远处传来江小满的首播画外音："老铁们看好了！这就叫因果律武器！"
李月姝弯腰捡起颗珠子，在夕阳下看清里面嵌着的芯片。当她抬头时，付亮己经仓皇钻进特斯拉，车尾灯在雾霾中红得像那年泼在陆一鸣校服上的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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