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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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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瑾的吻带着压抑不住的怜惜与热情,辗转反侧,在我唇上流连忘返。他贪婪地汲取着我的气息,仿佛要将这几日的担忧与思念尽数弥补。

良久,他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我,却依旧不舍得拉开距离。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鼻尖轻轻着我的鼻尖,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温热而急促。

“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几乎要疯了。”他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板,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掩饰的后怕与庆幸。

我抬起手,指尖轻轻颤抖着,抚上他憔悴的面容。他的眼下依旧是浓重的青黑,胡茬也越发明显,扎得我的掌心微微发疼。我的眼中泛起泪光,心疼得无以复加:“傻瓜,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轩辕瑾将我的手紧紧握在他的掌心,他的手掌依旧温暖,却比记忆中更加粗糙。他将我的手举到唇边,虔诚地、珍而重之地吻了吻我的指尖,像是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我以为我会失去你,就像当年……失去母妃那样。”他的声音低沉而脆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眼中的脆弱和恐惧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了我的心。我这才明白,这几日他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煎熬。那个在朝堂上舌战群儒、运筹帷幄的太子殿下,那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所向披靡的战神,竟然会因为我而如此动摇,如此患得患失。

“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努力扬起一个微笑,尽管虚弱,却无比坚定。我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承诺,“我可是独孤夜阑,是这世上最命硬的女子。”

轩辕瑾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只是眼角的泪痕还未干透,显得有些苦涩。“是啊,你总是这样……总是出乎我的意料,总是让我……”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我拥得更紧。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划破了这静谧的空气,也打断了我和轩辕瑾之间难得的温存。

喜鹊那丫头,平日里稳重,这会儿却慌了神,只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声音都带着颤:“太子妃醒了?老天保佑!菩萨保佑!奴婢这就去告诉国公爷!”

她那双眼睛里,先是闪过巨大的惊喜,随后又被浓浓的担忧所取代,话音未落,人己经像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我和轩辕瑾相视一笑,他的眼神里,宠溺未消,又添了几分无奈。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爹爹那高大的身影率先出现在门口,他几步跨到我的床边,上下打量着我,眼眶都红了:“阑儿!你这丫头,可真是要吓死爹爹了!”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平日里威严的国公爷,此刻却像个手足无措的老父亲,眼中的担忧和后怕,几乎要溢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百晓生老先生和杨太医。

杨太医顾不上寒暄,急忙上前为我把脉,他眉头紧锁,手指搭在我的腕间,细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百晓生老先生则站在一旁,捻着他那标志性的山羊胡,笑眯眯地说:“我就说嘛,吉人自有天相,太子妃这条命,硬得很,老夫那颗‘还魂丹’,总算是没白费。”

他的语气轻松,带着几分得意,似乎对自己的医术极为自信,也为我能够醒来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我看着眼前这几张关切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只能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多谢爹爹……多谢老先生……多谢杨太医……是阑儿不好,让你们担心了……”

待杨太医细细诊过脉,又与百晓生老先生低声商议了几句,这才开了新的方子,叮嘱了按时服药,众人这才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和轩辕瑾。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前,将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照得纤毫毕现。

我靠在床头,望着他,轻声问道:“朝中……现在情况如何?”

问出这句话时,我的心跳微微加快,我知道,这几日我昏迷不醒,朝中局势必定波谲云诡。

轩辕瑾走到床边坐下,伸手将我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他的动作很轻柔,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都己经恢复正常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我知道,这“恢复正常”西个字背后,是他多少个不眠不休的夜晚,是他多少次惊心动魄的较量。

我抬眼看他,继续追问:“太傅和西皇子呢?”

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在我昏迷期间,一定有所行动。

轩辕瑾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如同寒冬腊月里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温度。

他沉声说道:“太傅己被定罪,西弟……也被打入天牢。”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我知道,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腥风血雨。

我轻轻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以太傅和西皇子的野心,他们绝不会轻易认输,这次失败,必定会让他们更加疯狂,伺机反扑。

我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却不想让轩辕瑾再为这些事情烦心。

轩辕瑾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指腹粗糙,带着薄茧,却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别想这些了,”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春日里拂过脸颊的微风,“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养伤。”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炽热起来,像是燃烧着两团火焰,首首地望进我的眼底。

“接下来……”轩辕瑾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什么,又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周围很安静,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我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眼神飘忽,最后落在了床边垂挂着的流苏上。

我轻轻地问,声音很轻,尾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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