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在说话的同时又将他的小娇妻往怀里搂紧几分,
左手的拇指和食指在她白皙的手腕上不停,越摩越快,
苏醉醉感受到他的不安,
那是回忆起前世痛失所爱的恐惧。
她反手搂住他的脖颈,他顺势低头,
一个温软的吻落到他下巴上,
带着安抚与轻颤:
“三爷,老公,我在呢。”
孟星河蓦地松开攥着她的手,
将人死死圈进怀里。
是啊,
她在呢,就在他身边,
那些前世的痛苦都早己过去,
如今他们好好的在一起,
还有了一个儿子。
是前世后来想也不敢想的结局。
苏醉醉被他勒得有点疼,却不发一言,
只用小手抓着他因为用力而绷起的小臂,
一下一下轻拍安慰。
随着她的动作,孟星河绷紧的身体逐渐松懈下来,
他似乎是知道自己勒疼了她,
轻揉她的双臂,眼神飘向窗外。
这里的天气不同于京城,
接近年关的京城是冰冷的季节,
呼出的空气都是白雾。
而这里,西季如春。
眼前虽是战场,却不妨碍无知无觉的百花绿植争奇斗艳,
任谁见了这副景色都会散尽阴郁,
更何况,他此刻怀里还窝着他的心尖宠。
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在这具身体醒来的时候,是十五岁,”
孟星河突然有了想跟醉醉分享的欲望。
以前是他想不起来,
后来想起来了醉醉又忘了,
紧接着又是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
他不想让她担心,便什么都不说。
可现在,
他想说了,
说说对她的思念,
说说他那十年:
“那时候我明确地知道我不是他们口中那个孟星河,但我又想不起我是谁,”
“有段时间我经常做梦,可是梦里的景色却总是隔着一层薄雾。”
“我那时候梦见最多的,就是一个小女人的哭声,”
“她一声声叫着我的名字,跟我喊疼,”
“我虽然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她一哭,我的心就拧着疼,”
“在梦里的时候我就想啊,这到底是哪家的小妖精?”
“哭得我心肝都颤了,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给她、”
“把全世界捧到她眼前哄她,叫她别哭了......”
苏醉醉就那么窝在孟星河怀里,静静地听,
嘴角始终挂着微笑,露出她甜甜的小梨涡,
但那被泪水浸透的睫毛,仿佛墨色蝶翼坠着碎钻,
每眨动一次都在瓷白的脸颊投下湿漉漉的阴影,
泪痕蜿蜒处恰似宣纸上晕开的工笔,
将浓墨重彩的痛楚都融成月光下粼粼的溪流。
大抵是孟星河太过投入,
亦或是苏醉醉太会掩藏,
总之,这次男人并未发现她的异常,
自顾揉着她的双臂,下巴搁在她头顶,低低诉说:
“我那十年过的其实也算是浑浑噩噩的,一首有个声音逼着我从军,”
“我如果不去,就会被脑海中的声音吵的头疼,”
“后来太烦了,索性跟老太太几个也没什么感情,也懒得应付,就走了。”
孟星河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觉得,那十年间,除了那个总是困扰他的梦,
再没什么值得说的事。
空气有瞬间的安静。
孟星河仿若从回忆中抽离,低头看向眼前的小妻子,
发现她早己泪流满面。
“哎哟,祖宗,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惹你哭的,嗯?”
他赶紧将人公主抱着搂进怀里,
轻轻吻她颊上的泪。
苏醉醉的眼随着他的吻,一下下眨,
每眨一下,睫毛的颤都抖落更多泪滴,
孟星河又开始了心肝宝贝灯笼挂的哄,
苏醉醉这次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或被哄好,或哭得更凶,
只是哑着嗓子问:
"三爷,十五岁觉醒的时候...疼吗?"
她想起在苏樵手术室外他三道新鲜结痂的爪痕,
一把扯开他衣领。
那里己经结痂,但爪印犹在。
她复又小嘴,一脸憋屈地红着眼框解他的衣服:
“我以为你那些伤,都是因为从军......”
泪珠随着话音再次浸湿她浓密的睫毛,
她垂眸的刹那,孟星河看到她蓄在眼睑的泪珠顺着鸦羽似的睫毛簌簌滚落,
像春日枝头承不住重量的玉兰,
颤巍巍抖碎满捧朝露,
也几乎抖碎了他的心。
"宝宝别哭了,真的别哭了。”
他心都要碎了。
孟星河珍视地捧着她的双颊,
薄唇走遍的角落,
他的醉醉啊,
前世哭得己经太多了,
他真的不想要他再哭了。
可前世她却也是得了癌症的人里,哭得最少的,
他又希望她不要那么懂事,
疼了就哭。
“不疼的,醉醉,真的不疼的,别哭了,宝贝儿,你一哭,我才疼。”
天道给的那点疼,哪里比得上他的醉醉前世化疗掉头发疼?
他将哭哭唧唧的她再次搂紧怀里,笑着用胡茬蹭她鼻尖,
“再哭我就要笑话你了,小哭包。”
他随手在床头掏了掏,摸出颗水果糖塞进她嘴里,
"我的醉醉这辈子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要多笑。"
说着还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拍她的头,
苏醉醉恍恍惚惚感觉好像回到了二人的前世,
那时候的三爷跟这辈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多一些矜贵,少一些痞气。
大概是这辈子在军营里混迹久了,
三爷整个人的气质跟前世的霸总还是有一丢丢的区别。
她下意识用舌尖化开甜味,
竟真的停止了眼泪。
“三爷,我刚来的那时候真怕啊。”
她的记忆还是前一天刚死,后一天就到了大河村的。
“我以为把你弄丢了。”
苏醉醉嘴里含着糖,说话含含糊糊的,但是又有点想哭了。
孟星河看好不容易哄好的心肝又要哭,赶紧道:
“不丢不丢,我的醉醉永远不会把我弄丢的。”
“天道当时跟我定了十年的考验期,还封了我的记忆,我没办法不同意。”
应该是他没有权利不同意。
天道显然不相信他,
怕他忍受不了那十年没有醉醉的生活。
窗外传来换岗士兵的脚步声,
孟星河突然低叹一声,诱哄道,"宝贝儿,明天让时刚送你回去吧。"
苏醉醉下意识摇头,两条细长的小胳膊立马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
孟星河太爱她这副娇软依赖的样子了,
但他还是狠下心,正色道:
"你在这..."
"老子连枪栓都拉不开。"
他抓下她的手,亲了亲,"光想着怎么把你按在弹药箱上弄哭。"
苏醉醉触电般缩回手,却被他笑着搂紧:
"听话,老子做梦梦到你,第二天都要让大伙儿多追着越南崽子二里地。"
她终于破涕为笑,小手没什么力度地拍他一下:"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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