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缓缓降落在边缘星系一颗荒芜小行星的表面，舷窗外是一片灰蒙蒙的岩地，远处隐约可见几座简陋的金属建筑，灯光微弱，像暗夜中的火光。
林星冉靠在座椅上，透过窗子打量，低声问：“这就是暗哨？”
“对。”季寒川关闭引擎，沉声道，“低调点，别暴露。”
季霆靠着舱壁，低沉道：“唐毅守在这儿，应该没问题。”
舱门打开，一股干燥的冷风扑面而来，林星冉裹紧斗篷，跟在季寒川身后走下飞船。
季霆走得慢些，她扶着他，轻声说：“您慢点。”
“我没事。”季霆沙哑道，嘴角微微上扬，“你倒挺会照顾人。”
“习惯了。”她轻声笑道，“他老受伤，我练出来了。”
季寒川回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别乱说。”
几道身影从建筑中走出，领头的是个壮汉，满脸胡茬，穿着破旧的作战服，手里握着一把能量步枪。
他看到季寒川，咧嘴一笑，粗声道：“寒川！你小子真活着！”
“唐毅。”季寒川迎上去。
唐毅的目光移到季霆身上，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低沉道：“老大……你还好？”
“活着。”季霆低沉道，“多亏他们。”
唐毅看向林星冉，挑眉道：“这丫头谁？看着面生。”
“林星冉，向导。”季寒川简短道，“她救了我们。”
唐毅吹了声口哨，粗声道：“向导？真厉害。进来吧，外头不安全。”
三人跟着唐毅走进一栋低矮的建筑，里面昏暗而简陋，几张金属桌旁坐着五六个身影，穿着旧制服，神情疲惫但眼神锐利。
唐毅挥手道：“都起来，老大回来了！”
众人站起，低声议论，目光落在季霆身上。季霆扫过他们，低沉道：“还剩这几个人？”
“就这几个活下来。”唐毅沉声道，“联盟追得紧，我们藏在这儿苟着。”
林星冉轻声问：“你们都是第三舰队的？”
“对。”一个瘦高的男人走过来，低沉道，“我叫周烈，当年跟着老大打过叛军。寒川，你还记得我？”
“记得。”季寒川淡淡道，“狙击手。”
周烈笑了，低声道：“你小子没变。”
季霆坐下，低沉道：“闲话少叙。我们有证据，能掀翻凯恩。”
唐毅皱眉，粗声道：“凯恩？议长？老大，你是说真的？”
“真的。”季寒川拿出数据存储器，插进一台破旧的终端，沉声道，“看这个。”
屏幕亮起，播放出凯恩的影像，他冷硬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实验进度加快，失败品处理掉。季霆的小队知道太多，陆泽，解决他们。”
众人沉默，眼神逐渐冷下来。
周烈低沉道：“这狗东西……老大，真的是他？”
“是。”季霆低沉道，“星刃计划，他的杰作。改造哨兵和向导，控制星系。”
林星冉轻声说：“还有黎音。她是原型，被锁了意识。”
唐毅皱眉，粗声道：“黎音？那个天才向导？她不是死了吗？”
“没死。”季寒川沉声道，“在赤鹰那儿，求救了。”
房间安静下来，唐毅低沉道：“那怎么办？公开证据？”
“对。”季霆低沉道，“但得找渠道。联盟内部有他的耳目，得绕过去。”
周烈低声道：“我认识个通讯官，退役后在边缘星系开了黑站，能发信号出去。”
“靠得住吗？”季寒川沉声道。
“靠得住。”周烈低声道，“他恨凯恩，愿意帮。”
林星冉轻声问：“那我们现在就去？”
“不急。”季霆低沉道，“联盟的追兵得先解决。”
话音刚落，建筑外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林星冉心跳加速，轻声惊呼：“来了？”
唐毅冲到窗边，低声道：“三艘巡逻艇，联盟的！”
季寒川皱眉，沉声道：“他们怎么找来的？”
“信号。”季霆低沉道，“飞船可能暴露了。”
周烈低声道：“掩护老大撤，我们拖住！”
“不。”季寒川沉声道，“一起走。星冉，你能干扰吗？”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我试试。”
众人冲出建筑，林星冉跟在季寒川身后，躲到一堆岩石后。巡逻艇悬在半空，灯光扫过地面，舱门打开，几个士兵跳下，手持武器。
唐毅低声道：“我带人拦，你们先走！”
季寒川沉声道：“别硬拼，撤到飞船。”
林星冉闭上眼，试着散开精神力。她的意识涌向巡逻艇，模糊地感知到一股情绪，冷漠、专注，还有一丝微弱的混乱。
她低声道：“有个哨兵，在左边那艘。”
“干扰他。”季寒川沉声道，举枪戒备。
她深吸一口气，推出一股力量，像针一样刺向那股混乱。哨兵的意识晃了一下，巡逻艇猛地偏离，撞上一块岩石，冒出火花。
唐毅粗声道：“干得漂亮！”
士兵冲来，枪火交织。季寒川拉着林星冉躲避，低声道：“再来一次！”
她咬牙，集中精神。她的意识化作温暖的光，涌向另一个士兵，扰乱他的动作。他开枪失准，倒在地上。
林星冉喘着气，轻声说：“我撑不住了……”
“够了。”季寒川沉声道，扶着她，“走！”
唐毅和周烈掩护，众人冲向飞船。季霆被扶上舱，季寒川启动引擎，低声道：“抓稳！”
飞船猛地升空，巡逻艇开火，光束擦着船身掠过。林星冉靠着座椅，喘息着说：“甩掉了吗？”
“还没。”季寒川沉声道，“得绕路。”
季霆低沉道：“去黑站，别停。”
飞船冲入尘雾，巡逻艇的信号模糊。唐毅粗声道：“丫头，你行啊！”
“还行。”她笑了，轻声说，“吓死了。”
季寒川沉声道：“干得不错。”
飞船滑向坐标点，林星冉靠着舱壁，低声问：“黑站能行吗？”
“能。”周烈低声道，“那家伙有设备，能把证据传遍星系。”
季霆低沉道：“传出去，凯恩就完了。”
林星冉轻声说：“那黎音呢？”
“回去救她。”季寒川沉声道，“我们得先活下来。”
飞船在暗空中航行，暗哨的火光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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