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区的晨光灰蒙蒙的，风卷着尘土拍打在废弃通讯站的外墙上，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季寒川和周烈蹲在一片残破的掩体后，目光锁定在前方那座半塌的建筑。
通讯站的主体结构早己被风沙侵蚀，露出一根根断裂的钢筋，但顶部那座信号塔依然挺立，微弱的红光在塔尖闪烁，像一只不眠的眼睛。
“信号还在运行。”周烈低声说，手里的便携终端屏幕上跳动着一串数据，“有人重启了系统，功率不高，但覆盖范围挺广。”
季寒川眯起眼，沉声道：“联盟的手笔？”
“八成是。”周烈推了推眼镜，低声道，“这型号的信号塔是军用的，灰区本地人弄不到这种货。”
“进去看看。”季寒川沉声道，“小心点，别暴露。”
两人猫着腰，借着掩体的遮挡靠近通讯站。
风沙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季寒川率先推开一扇半掩的侧门，里面是一片昏暗的大厅，地上散落着破损的设备和碎玻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像是什么东西烧过。
周烈蹲下身，检查一台翻倒的控制台，低声道：“有使用痕迹，最近的。有人在这儿调试过信号。”
季寒川走到大厅中央，目光落在一台还亮着微光的终端上。屏幕上跳动着一串加密数据，他沉声道：“能破解吗？”
“试试。”周烈走过去，接上自己的便携终端，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
几分钟后，他低声道：“成了。数据不全，但能看出是联盟的侦察指令，目标是灰区M-13。”
“他们锁定了我们。”季寒川沉声道，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意。
“还不止。”周烈低声道，“还有一条未发送的命令，提到‘核心序列’和‘向导压制’。可能是给凯恩的汇报。”
“核心序列？”季寒川皱起眉，沉声道，“跟黎音的抑制器有关？”
“很可能。”周烈低声道，“我下载下来，回去让林星冉对对看。”
“快点。”季寒川沉声道，“这儿不安全，撤。”
两人迅速收拾好痕迹，正要离开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轰鸣。季寒川立刻拉着周烈躲到一堵残墙后，低声道：“有人来了。”
一艘小型悬浮车从风沙中冲出，停在通讯站外。车门打开，三个全副武装的身影跳下来，肩上的徽章在昏光下隐约可见，联盟军方的标志。
“探子。”周烈低声道，“来得够快。”
季寒川沉声道：“别动，看看他们干什么。”
三人走进大厅，其中一个打开通讯器，低声道：“目标区域己确认，信号站运行正常。请求下一步指示。”
通讯器里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继续监视，锁定目标位置。核心序列必须回收。”
“回收？”另一个探子低声道，“那向导怎么办？”
“优先级更高的是序列。”通讯器里的声音冷硬，“必要时，放弃向导。”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开始在通讯站里搜查。季寒川和周烈屏住呼吸，藏在阴影里，首到探子们转身走向另一侧。
“走。”季寒川低声道，两人趁机从侧门溜出，钻进风沙中。
修理铺里，林星冉正靠着床头，手里拿着一杯热水，目光时不时扫向窗外。
黎音坐在她旁边，安慰说：“你别老盯着外面，他们会回来的。”
“我知道。”林星冉轻声说，“就是有点坐不住。”
唐毅靠着门框，粗声道：“你这丫头，心思全写脸上了。放心，季寒川那家伙硬得很，死不了。”
季霆低沉道：“别乌鸦嘴。他们要是真撞上联盟的人，未必能全身而退。”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季寒川和周烈走了进来，身上沾着些灰尘。林星冉立刻站起身，轻声问：“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季寒川沉声道，“但有麻烦。联盟的探子己经摸到灰区，目标是我们。”
周烈放下终端，低声道：“他们在通讯站里提到‘核心序列’，跟黎音的抑制器有关。我下载了部分数据，林星冉，你看看能不能对上。”
林星冉接过终端，屏幕上显示着一串不完整的代码：“K-73…X-19…P-42…”
她皱起眉，轻声说：“前面两段跟我感知到的一样，最后那段是新的。”
黎音凑过来看了看，低声说：“P-42……我好像听过。凯恩的手下调试抑制器时，提过这个编号。”
“那就是了。”季霆低沉道，“核心序列是解锁的关键。凯恩想拿回去。”
季寒川沉声道：“探子说，序列优先级高于向导。凯恩可能打算放弃黎音。”
“放弃我？”黎音苦笑了一下，“还真是他一贯风格。”
林星冉皱起眉，轻声说：“那我们得抢在他们前面，把抑制器拆了。”
“拆不简单。”周烈低声道，“序列不全，我们缺最后一部分。”
唐毅粗声道：“那就去抢！探子不是在这儿吗？揍一顿不就有了？”
“太冒险。”季寒川沉声道，“他们有后援，我们暴露了就跑不掉。”
季霆低沉道：“还有个办法。引他们出来，偷数据。”
“怎么引？”林星冉轻声问。
“用我。”黎音低声说，“凯恩的抑制器还能发信号，我假装失控，他们肯定会查。”
“不行！”林星冉立刻反对，轻声说，“你现在状态不好，太危险了。”
“没别的办法。”黎音低声说，“我能撑住，你帮我盯着点。”
季寒川沉声道：“可行。但得计划好，林星冉全程护着黎音，唐毅和周烈埋伏，我跟季霆接应。”
“行。”唐毅粗声道，“我早就想揍那帮家伙了。”
周烈低声道：“我调个假信号，引他们上钩。”
林星冉咬了咬唇，轻声说：“那我得再练练，才能帮黎音。”
季霆低沉道：“你们俩都得活着回来。”
“放心。”黎音笑了笑，低声说，“有星冉在，我死不了。”
计划定下，众人开始准备。林星冉拉着黎音的手，轻声说：“你别逞强，有事立刻告诉我。”
“好。”黎音低声说，“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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