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站内，严泽华盯着屏幕，黑隼的信号中断。他猛拍桌子：“废物！连几个残兵都收拾不了！”
副官报告：“矿道信号混乱，侦察机发现一人重伤，三人往矿道深处去了。”
严泽华眯眼，杀意沸腾，“好，那就给他们来个关门打狗。”
矿道深处，空气潮湿冰冷，血腥味刺鼻。
林星冉拖着季霆，脉冲枪紧握在手，泪水混着血淌下。
她每迈一步，腹部的伤口就撕裂般剧痛，但她咬紧牙关没吭声。季寒川靠着她，肩膀的血染红半边身子，步伐虚浮却不肯倒下。
季霆被拖着，腹部的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他的呼吸越来越弱，眼神却仍盯着前方，像在用最后的力气催促他们走。
“不能停……”林星冉咬牙，声音沙哑得像碎石，“唐毅、黎音、周烈……他们还在等咱们报仇……”
泪水砸在地上，她几乎是用吼的给自己打气。
身后，增援士兵的脚步声如鼓点般密集，夹杂着无人机的嗡鸣。
激光扫过矿道，岩壁被烧得焦黑，一道光擦过季寒川腿侧，血又淌下一片。他闷哼一声，差点摔倒，林星冉一把拽住他：“撑住！”
季霆喘着气，声音微弱：“放手……我不想拖累你们……”
“不！”林星冉吼出声，泪水模糊视线，“我不放！”
她用力拖着他，脚下踉跄，血从腹部涌出，染红裤腿。
矿道尽头，一堵塌方的岩壁挡住去路。林星冉扑过去，用短刀拼命凿石头，血从掌心淌下，染红刀柄。
“不能死在这儿……不能！”她哭着，声音撕心裂肺，像要把所有的绝望吼出来。
季寒川靠着岩壁，脉冲枪瞄准身后，喘着气：“来吧……老子跟你们拼了……”
他的眼神红得像血，泪水混着汗滴下。
增援士兵冲进视野，激光交织成网，无人机俯冲而来。季寒川闭上眼睛“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们……”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震彻矿道。一道黑影从侧面炸开的岩壁冲出，手中重型爆破枪喷出火舌，子弹如暴雨扫向士兵群。
血肉横飞，无人机被炸成碎片，增援部队瞬间乱作一团。
林星冉愣住，泪水还挂在脸上。那人身形高大，披着一件破旧的皮甲，满身尘土，脸上横着一道刀疤，眼神野性如狼。
他扛着爆破枪，转头瞥了三人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啧，一群半死不活的家伙，还挺能撑嘛。”
“你是谁？”季寒川咬牙，脉冲枪对准他，血从肩膀淌下，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余牧。”那人懒洋洋吐出两个字，爆破枪一甩，轰掉一架逼近的无人机，“独行佣兵，路过的。看你们挺惨，顺手救一把。”
林星冉泪水未干，盯着他，声音沙哑：“为什么救我们？”
余牧瞥了她一眼，闪过一丝兴味：“看不惯‘灰鹰’的狗腿子耀武扬威。行了，别废话，跟我走，不然都得死这儿。”
他转身，爆破枪又扫出一片火光，逼退追兵。
季寒川与林星冉对视一眼，明白彼此心中所想，两人扶着季霆，跟上余牧，血迹拖了一路。
余牧带路，炸开侧面一条隐秘矿道，动作熟练得像在自家后院。三人跌跌撞撞跟上，身后追兵被爆炸堵住，怒吼声被掩在轰鸣中。
矿道尽头，一艘破旧的单人飞船停在隐蔽的凹槽内，船身满是划痕，却透着股悍劲。余牧跳上去，打开舱门，“快点，别拖我后腿！”
林星冉咬牙，将季霆塞进舱内，季寒川靠着她爬进去。她自己最后一个上，腹部的血染红舱门。
她喘着气，“谢谢……”
余牧没理她，启动引擎，飞船轰鸣冲出陨石坑。
窗外，黑隼的残部还在搜索，炮火炸开尘土，却追不上飞船的速度。余牧嘴角一撇：“一群废物。”
飞船冲进星海，林星冉靠着舱壁，头越来越晕，她看着季霆，血从他腹部渗出，气息微弱。“撑住……季叔求你撑住……”
余牧瞥了他们一眼，“哭什么？没死就行。”
他从舱底翻出一箱医疗包，扔过去，“喏，自己弄吧。”
林星冉接住医疗包，手抖着打开。
她先给季霆包扎，血浸透绷带，“季叔，你撑住啊……我和寒川不能再失去你……”
泪水砸在季霆脸上，他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
季寒川接过绷带，缠住肩膀，疼得咬牙：“爸……你听到星冉的话了吗，一定要撑住。”
季霆眼皮动了动，气息微弱，嘴角微微抽动，像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他的手无力地抬了一下，又垂下，血从指尖滴落。
季寒川猛地抓住那只手，泪水止不住，“爸！你别吓我！”
他的声音嘶哑，吼得喉咙生疼，眼泪混着血淌下，滴在季霆脸上。他转头看向林星冉，“星冉，快！止血剂！”
林星冉强自镇定，从医疗包中翻出止血剂，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她扑过去，注射进季霆手臂，季霆生命特征终于稳定了下来，没有再流血了。
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背后都是冷汗。
季寒川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这次得谢谢你，余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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