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用破门锤撞击铁门时，秦暮雨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尖叫声和慌乱的脚步声。
李队长举起手电筒，强光穿透门缝照出一片缭绕的烟雾和满地狼藉。
“警察！不许动！”
铁门终于被撞开，秦暮雨跟在武装特警身后冲了进去。
眼前的场景让她胃部一阵痉挛——这间伪装成网络公司的地下室被改造成了豪华首播间，墙上贴满了陈若云昔日的宣传海报，而此刻，海报上的光鲜亮丽与房间中央那个蜷缩在真皮沙发上的女人形成了骇人的对比。
“陈若云？”
秦暮雨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女人。
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栗色长发现在干枯如草，她穿着性感，吊带裙松垮垮地挂在肩头，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
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球在深陷的眼窝里不停转动，像只受惊的困兽。
“滚开！别拍！不许拍我！”
陈若云抓起一个靠枕砸向举着执法记录仪的警察，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全网有两千万粉丝！我家还有很多钱，你知道我爸是谁吗？约我拍照是要收费的！”
见她神志不清，秦暮雨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你滚，你们都滚！”陈若云将头埋在沙发里，不愿意面对这一切。
这时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想从后门溜走，被警察按倒在地。
李队长环视西周，在茶几上发现了几支用过的注射器和一小包白色粉末。
“搜查整个房间，所有电子设备全部扣押。”他戴上手套捡起注射器，“陈小姐，你涉嫌吸毒和非法拘禁以及故意杀人罪，现在正式逮捕你。”
“我没有！”陈若云突然扑向茶几，动作快得惊人，“那不是我的！是他们的！”
她指着被按倒的花衬衫男：“是他逼我吸的！他控制我！他要利用我赚钱！”
花衬衫男冷笑：“陈大小姐，是你求着我给你货的，记得吗？'虎哥，再给我一点，多少钱都行'——这话是你说的吧？”
陈若云抓起烟灰缸砸过去，被警察拦住。
她开始剧烈颤抖，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给我就一点，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也不想东躲西藏的，我想快乐一点……”
她的指甲在真皮沙发上抓出几道痕迹：“秦暮雨！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都是你！”
秦暮雨站在原地，感到一种诡异的平静。
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瘾君子，与半年前那个在镜头前光鲜亮丽的女明星仿佛是两个人。
权力、美貌、粉丝的崇拜——陈若云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都化作了胳膊上的针眼和地板上干涸的呕吐物。
“搜查她的房间。”秦暮雨对李队长说。
两名女警架起不断挣扎的陈若云，带她去隔壁卧室搜身。
经过秦暮雨身边时，陈若云突然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臭：“你以为你赢了？”
她咯咯笑起来：“你给我等着看吧……有人会替我收拾你的。”
卧室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接着一个女警惊呼：“队长！来看这个！”
梳妆台的暗格里藏着一部加密手机和几本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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