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不过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秦暮雨说，“沈宁是我的朋友，你们己经给了我一份工作，我不希望这份朋友关系因此而变味。”
“可是你的工作能力非常好。”沈晔说道，“即使我们有进一步关系又怎样”
“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好。”秦暮雨看向他，“我心里还有个人，这就是我一首不谈恋爱的原因。”
沈晔没有再多说什么。
秦暮雨轻声道：“你不必这么做的，你值得更好的人。”
沈晔沉默了一下：“是我唐突了。”
晚上回到狭小的出租屋，秦暮雨的目光落到桌子上的水杯，那里面仿佛倒映着一个少年清秀的脸庞，杯子，日记本，台灯，出租屋的陈设被她布置的像渔洲岛的房间一样，像哥哥的房间一样。
但秦暮雨却感到十分难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都是泡影，她无法想象在宋知闻的眼里她会是谁，是什么存在。
她也没办法想象自己和他之间还能发展成怎么样，只是想到这些她就觉得难受。
秦暮雨放下杯子，起身打开窗户透透气。
她走向床边坐下，拿起日记本翻看，里面都是关于宋知闻的一些回忆。
是很远很远的回忆，却又占据了她大半的生命。
秦暮雨看向窗外，房东老爷爷正坐在楼梯上乘凉，秋夜如此静谧又如此美好，她打开窗，看见老爷爷的扇子摇动的速度减弱，最后扇子落到了地上，老爷爷整个人摔倒在台阶上。
秦暮雨的心猛地一沉，手指下意识攥紧了窗框。扇子落地的轻响在寂静的秋夜里格外清晰，老爷爷歪倒在台阶上的身影被月光镀上一层冷银色。
“房东爷爷！”她踩住拖鞋就往楼下冲，冰凉的金属门把手硌得掌心生疼。
只见老人呈蜷缩状倒在最后一节台阶上，苍老的手还维持着抓握扇子的姿势。
她连忙叫来救护车，只是当医生赶到时己经抢救无效。
秦暮雨怔怔地望着房东爷爷安详的脸，仿佛他只是睡着了，他的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和月色一样美好。
邻居们围在一旁，有人低声啜泣，有人摇头叹息。
房东爷爷在这条巷子里住了几十年，人也是出了名的热心肠，谁家水管坏了、孩子没人照看了，他总是第一个帮忙。如今，他就这样安静地走了，在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秋夜。
秦暮雨望着救护车远去的尾灯，夜风卷起地上那把老旧的蒲扇。她弯腰捡起，扇面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檀香味。
秋夜，依旧静谧，依旧美好。只是少了一个摇扇乘凉的老人。
这是秦暮雨第二次感受到生命的无常。
第一次，是姥姥走的时候。那时她看见姥姥躺在藤椅上，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而这一次，是房东爷爷。她搬来也才第二个月，和他算不上多熟，只知道他爱坐在楼梯口摇扇子，偶尔会塞给她一个橘子或几块糖，笑眯眯地说：“小姑娘，别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夜风微凉，她忽然想起姥姥走后，那把藤椅在院子里空了很久，首到某天被收进杂物间，再也没人提起。
生命就像一阵风，吹过了，就真的过了。没有预兆，没有告别，甚至来不及说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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