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司时的苏沫,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豁达又解脱般的喜悦中。
想到刚刚系统播报的两千五百九十二积分,她就觉得如梦似幻。
两千五积分,换成钱的话是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啊!
是她以往起早贪黑,当牛做马,两年都挣不到的窝囊费。
她连做梦都不敢做这么美的。
“要不是怕把那傻叉给气死了,我还能继续发挥。”
“你获得的积分中,有一大半来自你同事对你的崇拜。”白芷的机械音适时响起。“刚才有人录了视频,视频被转发到其他部门的小群里,随着看到视频的人越来越多,你的积分现在己经快要接近三千。”
苏沫内心无比激动,转身进入路边的咖啡厅,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以往的她买咖啡只买冰美式。她一首觉得喝咖啡就像牛马在吃激素。
可如今她才觉得咖啡真好喝。
看着窗外匆忙走过的人群,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好似在做梦。
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在感受到痛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白芷,能帮我把两千五的积分,兑换成钱吗?”
“可以。”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了手机中的到账信息。
正沉浸在愉悦之中的苏沫,不经意间对上几双投向她的目光。
估计是看到了她之前骂人的视频。
毕竟这家咖啡厅就在她那家公司的楼下,有点什么八卦,立刻就能被扩散的人尽皆知。
她做不到无视那些好奇,或是钦佩的视线,只能将杯中的咖啡喝完,起身离开这里。
只是以往的她,每天都是两点一线,大多数的时间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
如今闲下来,她竟一时之间不知该去做什么。
她想去见一下陆承许,可内心深处却有些抗拒。
抗拒什么,她一时之间也说不清。
可无论如何她都想亲自去一趟。
这段感情清清白白地开始,也该明明白白地结束。
于是她立刻打车前往高铁站。
……
陆承许是住建局下属建设工程质量监督站的质量监督员。他主要的工作,就是对建设工程的质量进行监督检查,确保工程符合相关的标准和规范。
故而他时常要出差。
但每一次出差,他都会给苏沫发工程所在地的定位,以及他下榻的酒店名称。
这样的报备己经成为习惯。
所以想找到他,对于苏沫来说并不难,更何况她还有系统给的定位。
故而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苏沫,一眼就看到了餐厅落地窗内的陆承许,以及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与自己梦中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女孩,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脸有些方。哪怕用长发遮挡,仍能看到她那方方正正的下颌线条。
此时二人坐在窗边,边吃边聊,嘴角时不时浮起的笑意,能够看出他们相谈甚欢。
就在陆承许张嘴含住对面夹过来的食物时,若有所觉般地转头看向了窗外。
在看到苏沫的刹那,他神情慌乱一瞬,抓起桌上的手机,便快步走出餐厅。
在餐厅的门口,拦住了要进门的苏沫。
“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陆承许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随后便伸手拽住苏沫的手腕,快步拐过街角,将她拽进路边的网咖,开了一间包房。
这还是苏沫第一次进高档的网咖,也是第一次见识到网咖里包房的模样。
电脑、电竞椅、沙发、电视,PS5,还有中央空调再搭配上炫酷的灯光,这氛围是真的好。
与她上学时因为没有电脑,只能去那种几块钱一小时,乌烟瘴气的网吧,可谓是天壤之别。
“你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听到陆承许的话,苏沫收回打量房间的视线,转头看向面前的人。
“我离职了。”
陆承许脸上的神情瞬间凝滞,关心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为什么离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口的语气,都将他的焦急和关切展露无遗。
苏沫感受到陆承许眼中真心实意地关心,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抗拒来这里。
对于她来说,陆承许不只是恋人。
还是在福利院里护着她,在小混混的手里救过她,是同她一起长大的朋友,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亲人。
她和陆承许之间的羁绊太深,深到她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对方的出轨变心。
可她更明白,有些事情逃避没有意义。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陆承许沉默半晌才沉声开口。
“对不起。”
“我要听的不是对不起。”见他不再说话,苏沫低笑一声,“没事,你不愿意说,那我自己猜。你上个月说领导过生日,从我这里拿走一万块钱,那钱是不是花在了她的身上?
还有你之前说同事的亲戚出了车祸,从我这里拿的两万,是不是也……”
苏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陆承许打断。
“行了,别说了,你借给我的钱,我会还给你。”
“还我?”苏沫低低地笑出声来,声音中满是失望与自嘲。“好啊,你说说你要怎么还我?我听听我的付出值多少钱?”
陆承许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紧绷的肩膀随之松懈下来,脸上扯出略带苦涩的笑容,声音沙哑着开口。
“苏沫,我想给你富足安稳的生活,想和你一起组建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
可现实却是我挣着微薄的工资,一年里有大半年都在出差,别说买房子成家,我连好好陪你都做不到。”
他停顿了片刻,见苏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就好像他是个滑稽的小丑。
一首压抑的情绪,瞬间冲破了理智的防线,声音越来越大,如同破罐子破摔般低声嘶吼。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瞧不起我吗?你以为我想吗?
可我能怎么办!
哪怕我再努力,成绩再好,能力再强,只要我没有人脉,没有靠山,这一辈子就只能被困在基层,永无出头之日。
我受够了被人呼来喝去。受够了没完没了地出差。我不想和李哥一样,在基层一干就是几十年。
我不想过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
他颤抖着手拿出烟,点燃之后猛吸一口。
“何婉是我们局长的女儿,她喜欢我。她是我往上爬的唯一途径。
苏沫,我爱的人是你。可现实告诉我,爱不能当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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