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国妈妈抬头看到王老师严肃的模样，也讪讪地笑了声，“老师好，怎么个事？我儿子早上送来还好好的。”
抬头就看到白秀琴和老张，她二话不说，张口就是一顿大骂。
“是不是你们，你们教唆这个小子干的？”
“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问题，我跟你们没完。”
盛气凌人的样子让老张也看不下去，他挡在白秀琴的面前。
“这位孩子家长，我也是老教师，孩子之间有点矛盾在所难免，你现在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是不是太不讲理了？”
张爱国妈妈瞧着老张，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神色也傲慢起来。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告诉你，这个城里就没有不知道我赵秀芳的，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也别想全乎。”
老张气的胸脯上下起伏，白秀琴怕真出点什么事儿，赶忙站出来。
“张爱国妈妈，我是秦子言妈妈，这会王老师叫我们过来，我们先听听孩子们之间到底说了什么？”
说着，轻轻推了牛牛一把，“牛牛，告诉妈妈，爱国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要说实话，妈妈喜欢诚实的孩子。”
牛牛再也憋不住，边抽泣边说道：“他说，他说我没有爸爸，我是野孩子。”
“我一生气，就……就和他打起来了。”
赵秀芳一听，立马来了劲，“怎么，没有爸爸还不能说了？随便说说就要被打，你这孩子我看多半有问题。”
还要嚷嚷什么，看到王老师投来冷冽的眼神。
“说完了吗？”
“你……你们不要仗着人多，我……我告诉你们，我这就找人过来。”赵秀芳被眼神震慑，顿时结巴起来。
白秀琴看她被吓到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笑。
王老师板着脸，看他们都不说话了，便也不再沉默。
“今天把家长都叫过来，一个是让家长了解一下孩子们学校里面的动态，第二也是让你们看看平时都是怎么言传身教的。”
赵秀芳脸上还是不服气的样子，王老师扫了她一眼。
“爱国妈妈，你先说，平时怎么教育爱国的，说出来我们都学习一下。”
几个人都转过头，眼睛盯着她看。
她迟疑了一下，磕磕巴巴说道：“我……我平时忙，都是家里保姆照顾的，我哪有时间呀。”
谁知，王老师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说道。
“那你知道爱国在学前班平时什么表现吗，据我所知，他在这里不是抢小朋友的东西，就是骂骂咧咧说不干不净的话。”
几句话说的赵秀芳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她和丈夫常年在外。
时不时还有应酬，有时候还请人在家里喝酒打麻将，孩子就学会说这些东西。
王老师也不再为难赵秀芳，转而对白秀芳这边。
“秦子言妈妈，我知道爱国这个孩子说话不合适，对秦子言也是一种语言伤害，可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老师呢？”
“一句话不合适，两个孩子之间就开始打架，今天打的鼻青脸肿，明天打的缺胳膊断腿怎么办？”
一番话让白秀琴心服口服，她是心里有点着急，也怕赵秀芳万一狮子大开口要医药费。
她看了一下爱国脸上的熊猫印，光活血化瘀、消炎就得好几种药才行吧。
转而她心里又放心下来，本来以为王老师会糊弄过去，没想到说的确实有理有据。
赵秀芳也没了刚来时咄咄逼人的样子。
两边都低下了头，爱国也没有刚才神气的样子，耷拉着脑袋，绞着自己的手指头。
“爱国妈妈，我问你一句话，你也表个态，回去到底怎么教育孩子？”
赵秀芳胳膊夹着皮包，面对王老师的询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爱国妈妈？我在问你话。”
王老师嗓门又提高了几分，“难道你真要任由爱国自由发展吗？那会是什么结果你们考虑过吗？”
转而又苦口婆心起来，“你们现在为了挣钱什么都顾不上，可等以后再想教育孩子可就迟了。”
沉默了一会，赵秀芳吞吞吐吐说了出来。
“王老师，您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这次回去我和他爸爸商量一下，一定将家里的氛围改变，绝对不会再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
“那爱国这被打？”王老师又问了一句。
赵秀芳赶忙接了话，“不碍事不碍事，爱国皮实没什么，我带过去擦擦药就好了。”
王老师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丝柔和。
“秦子言妈妈，你也表表态吧，我知道你们对秦子言非常操心，我相信你们也会教育好他。”
牛牛仍然倔强地站着，努力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逼回去。
白秀琴摸了摸牛牛的脑袋，轻声说道：“谢谢王老师，秦子言爸爸走得早，一首是我在拉扯他。”
“之前他爸爸去世，他也从没有在我面前提过爸爸，这次我才知道他心里其实一首想念他的爸爸。”
赵秀芳听到孩子的父亲己经不在了，脸上更挂不住，急急忙忙说：“秦子言妈妈，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是这样。”
“这臭小子，我回家好好收拾他，让他说话没哈数。”
白秀琴也笑了起来，“爱国妈妈，我家子言也不对，太冲动了，不知道轻重。”
“这么一看，咱俩算是扯平了，谁也不要怪谁，咱们都回家好好教育孩子。”
听闻这句话，赵秀芳也赶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咱们都各回各家，好好收拾这两个小子。”
王老师和老张无奈地看着她俩，也笑了起来。
“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好了，以后孩子们之间有什么告诉我这个老师，可不能再互相欺负了。”
没一会，两边都牵着自己孩子出了学前班大门。
门口还停着一辆车，白秀芳心里咂舌，“好家伙，这会就己经有小汽车了。”
看着他们愣神的时候，赵秀芳一把拉过白秀琴，扭着自己的水桶腰。
“走，妹子，姐姐我送你回去，你家住在哪里呢？”
白秀琴还觉得不好意思，但赵秀芳格外的热情，她拒绝不了，于是都坐到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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