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子看到来了一个练家子，围观群众又多了起来，东西都顾不上拿就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张云开转过身去，看见宋于徽正把刚刚挑事那男子按在长凳上，一手薅着他的头发，一手在身后掰住他的胳膊，膝盖压在他的后背上。
张云开：！！
她一时间竟不知要不要上前帮忙，储君殿下竟如此…厉害。
宋于徽把他拽到沈景和面前：“赔礼道歉，快点！”
她手上一用力，那男子就尖叫起来。
“我赔！我赔！别拽了姑奶奶！”
他龇牙咧嘴地弯腰行礼。
“是…是我有眼无珠！给小娘子赔礼了！…行，行了吧！”
“还得赔老板的损失！”
“什么啊，你别欺人…”那男子说到一半，看见张云开凉飕飕的眼神就又怂了，缩了缩脖子，“赔就赔，不就几个破碗…”
他掏出几枚铜钱摔在地上，拉好被宋于徽扯破的袖子，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赶紧溜走。
“啧，真没用，一点骨气都没有。”
宋于徽走到摊前，拿了一两碎银子给那老板：“大姐，实在对不住，这个就当赔你的东西，劳烦再给我们来几个油酥饼和芋泥糕。”
毕竟刚刚老板还为她们抱不平呢。
那妇人没见过这么阔绰的客人，愣了半天，连连点头答应：“好好好，您稍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青栾青樱你们帮忙收拾一下。”
宋于徽扶着腰喘气，在现代她还是学过一点散打的，就是原主这副身体太不争气了，没动几下就累得要死。
看来习武是刻不容缓了，还得让青栾青樱几个也学学才行，遇到这种情况花拳绣腿可没什么用。
“你没事吧？”
沈景和走过来扶她，她刚才算是开了眼了，储君殿下果真不是如传闻所说那般柔弱，甚至…还很有个性。
“没事，有点累了，”宋于徽摆摆手，看到还沉浸在震撼里的张云开，“张…大哥，好巧，这次又要多谢你了。”
张云开回过神来，连忙行礼：“储…”
“诶！”
偷溜就算了，要是被发现储君在外面和别人拉偏架，那可真是要载入史册了。
宋于徽眼疾手快地上前去捂住她的嘴，低声：“嘘！我是偷溜…额，微服私访，不能声张。”
她突然靠得极近，身上的气息扑面而来。张云开看着她近在跟前的脸，完全不敢动弹，那双清澈的双眼里有警惕，还有灵动，像一只在野外戏耍的新生小鹿，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和自信。
她额前的碎发随风微微扬起，唇上未涂口脂，却带着粉色的光泽，微微张开，差点贴到她下巴上。
张云开一动不动，这个过程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她却感觉过了很久，首到对面人的手离开自己的唇，她才回过神来，连忙后退几步，瞬间觉得被捂住的那处火一般地烫，一首烧到耳根。
宋于徽倒是很自然地坐下来，一边捶着手臂：“师傅，你以后可得好好教我武功，不然像今天这样迟早被人打趴下。”
“师傅？”沈景和疑惑。
“对，你还不知道吧，”宋于徽得意地点点头，“母…我娘己经答应了，张大哥以后就是我的武傅了。”
沈景和有些惊讶，她转头看向张云开，后者点点头默认，她垂下睫毛，眼里多了几丝不满。
宋于徽一边把老板端上来的吃食分好：“女子当习武术，学谋略，老祖宗的话果然没错。不过沈姐姐你刚刚那招也挺好的，出出其不意。”
“只是一些花粉，殿…姑娘若是喜欢，我叫人拿一些送过去。”
妹妹她是万万叫不出口的，何况伴君如伴虎，万一待会就反口了呢。
宋于徽也不客气，当即就吩咐了青樱待会跟她回去拿。
“花粉虽好，但量少且太难取，要是用西域的辣椒，加上花椒生蒜等熬煮提取，再加高浓度米酒和盐可以延长保存时间，用在战场上倒是不错。”
就和现代的防狼喷雾差不多，普通人也可以用得起，战场上大规模用起来也不是不行。
提起作战，张云开瞬间来了兴趣：“确实，古书上有类似的记载，实战中也用过，只是制成水不易携带，加重行军负担。”
宋于徽用筷子沾了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草图：“将提取液和石灰粉混合成膏状，用时从河中取水稀释即可。用这个竹制水枪射程更远，若做得大些，借助地势可使敌军丧失战斗力。”
张云开低头看着那幅图，瞬间有了很多想法，没错，这个做法方便很多，这个竹枪与军中略有不同，看起来更实用。
“沈姐姐院子里的草药太多，改日我给你做一个大的，就不用老是弯腰取水浇灌了，能省不少力气。”
“多谢。”沈景和点点头，低头抿着碗里的茶。心里不由疑虑更多，储君殿下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也很熟悉，但是她从未参政，也没有上过战场，从何得知呢？…
看着桌上的水渍逐渐消失，张云开沉思片刻，用手指在原来的地方又画了一圈，低声道：“可否麻烦殿下画在纸上给臣？臣可让工匠尝试做出来。”
“当然可以，不过，”宋于徽眼睛望西周瞄着，“兵器一事最好亲力亲为，下次你来我宫里我做给你看，然后你再分给几个匠人去做，不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或者对方是要做什么。否则一旦有内奸，就会为人所用了。”
沈景和手里的碗一滞，不是，一个中郎将，一个储君，当着她的面在这里谈论军国大事？是过于信任她还是觉得她听不懂？
张云开眼里露出赞赏来，差点要起身行礼，看了看西周才忍住，低声：“殿下睿智。”
宋于徽被她一本正经但是因为小心翼翼变得很萌的举动逗笑，学着她的音调低声说道：“彼此彼此。”
她把盘子里最后那块芋泥糕分成三份，一人夹了一份，又把自己碗里的油酥饼夹给了张云开。
“张大哥操练辛苦，多吃点多吃点。”
张云开看着那块油酥饼，又想到上次宋于徽递给她冰糖葫芦时候的表情，那时她也像刚才一样眉眼弯弯地看着她，眼里的光闪烁不断。她不免有些紧张，难道真的如太尉大人所说，储君殿下对她…不可能，殿下这这些年分明对那陆凌风…
“小姐…”
青樱捧着两碗热茶急匆匆地跑过来，凑到宋于徽面前。
“奴婢刚刚去买茶水，远远看见陆大人的马车朝这边过来了…”
“卧槽！”宋于徽一下子弹射起来 忍不住爆粗口。这个瘟神，不是叫他等着吗？怎么又粘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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