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江市气象局的暴雨预警在手机屏幕上闪烁红光,刘真站在法医实验室的通风口前,海风裹着咸腥味灌入鼻腔。冷藏柜的低温警报突然尖啸,苏娆遗体表面浮现的靛蓝印记正在渗出血珠。
"刘姐!血液样本......"实习生小陈撞开门,试管里的液体泛着诡异金属光泽,"你的血样检测出锑元素超标,是常人的两百倍!"
解剖刀哐当坠地。刘真扯开领口,锁骨处的伤口结痂泛着蓝光。她抓起父亲遗留的警徽,金属表面渗出液体滴入试管,与血液混合瞬间沸腾,在显微镜下形成微缩海图。
09:15 渔港码头
生锈的起重机在海雾中若隐若现。刘真踩着湿滑的堤坝前行,胶靴碾碎满地藤壶壳。林深用手电扫过防波堤,光束突然定格在某处——褪色的"安全生产"标语下,新鲜的血迹绘成反向蚀日图腾。
"是苏娆的血型。"技术员小陈蹲身取样,棉签突然被海风卷走,"这不可能!冷藏柜明明......"
浪涛声里传来引擎轰鸣。老周驾着渔船破雾而来,船头绑着成串矿泉水瓶:"今早捞到个怪东西!"他掀开防水布,锈蚀的船锚上缠着水母状生物,触须间夹着半枚贝壳耳坠。
刘真用镊子剥离耳坠,背面刻着父亲警号的后西位。紫光灯下,附着物泛出与苏娆案相同的荧光。她突然转身:"去海鲜市场!"
11:30 海鲜市场
鱼贩们正用高压水枪冲洗摊位,血水混着冰碴在排水沟流淌。刘真停在老周摊位前,铁钩上残留的带鱼内脏散发腐臭。她掀开角落的泡沫箱,底层黏着张被鱼血浸透的超市小票。
"这是......"林深眯眼辨认模糊字迹,"美滋滋奶茶店的积点卡兑换记录。"
技术员扫描条形码,屏幕弹出二十年前的交易记录:1998年7月16日,购买五十箱矿泉水,收货地址是己拆除的百货大楼仓库。刘真翻开父亲笔记,火灾当日页角粘着同样的收据残片。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彩信显示渔夫帽女人站在跨海大桥的背影。林深放大照片:"她拎着的塑料袋印着'福满多超市'商标!"
14:20 城郊黑作坊
铁皮棚顶在烈日下蒸腾热浪。刘真踹开虚掩的铁门,成堆的矿泉水瓶滚落满地。林深用警棍挑开篷布,霉味中混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
"这是藻类培养液!"随行专家戳破鼓胀的塑料袋,深蓝液体在地面蚀出月牙凹痕。刘真在墙角发现烧焦的账本,残页上的"▲○■"符号被血渍覆盖,形成反向蚀日图腾。
作坊深处传来铁桶翻倒的闷响。戴渔夫帽的女人从后窗翻出,银色发梢扫过生锈的防盗网。林深追出去时,只拾到枚贝壳纽扣,边缘粘着夜市辣椒油的结晶。
17:45 刑侦支队实验室
台灯在贝壳纽扣上投下阴影。刘真用溶剂清洗表面,刻痕显露出GPS坐标。技术员输入系统,定位点正在百货大楼废墟下方。
"地下排水系统图纸显示......"林深展开泛蓝的工程图,"这里有条通往码头的暗渠。"
解剖室突然断电,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冷藏柜发出异响。刘真冲进去时,苏娆遗体表面的海图印记正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父亲笔记里的海岸线轮廓。她摸出警徽,金属表面渗出液体滴入试管,血液与之混合后突然凝固,形成微型沉船模型。
20:30 夜市追踪
老王炸串摊的霓虹招牌频闪。刘真用紫光灯扫视油罐,发现新添的划痕组成日期"07.16"。林深调取监控,画面里渔夫帽女人正在涂鸦,右手小指的贝壳戒指反光刺目。
"查到了!"技术员举起手机,"这个戒指同款在HL联邦的拍卖行出现过,卖家是......"他忽然噤声,屏幕显示卖家签名处的月牙疤痕。
暴雨倾盆而下,夜市人群西散奔逃。刘真追着银发残影冲进暗巷,墙面新喷的反向图腾在雨中泛出血光。她踩到积水里的手机,屏幕定格在匿名彩信界面——父亲年轻时的照片正从百货大楼火场跑出,怀里抱着个银发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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