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带着黑子,在林子里找能吃的野菜,除了地皮菜,还找到了崽蒜,黄姜, 花椒等调味料,此时骆青不在身边,宋遇大胆的往空间里放各种能吃能用的野菜和调味料,甚至还摘了 一小捧野山椒。
骆青回来时,手里提了一串鸟雀,秋天的山雀肥大的像小鸡,若是用野生菌菇炖了,一定好吃,宋遇看了看,不由得口内生了津液,他略微有点羞窘,怎么会这么馋啊?他开面馆时间长了,对任何食物都不怎么有胃口,到了这大魏朝,才十几天,饿的眼睛都绿了,看到什么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能不能做了来吃。
他看着骆青,眼睛黑亮黑亮的,因看到美味而雀跃的心情,难以抑制!
骆青 一愣,随后微微一笑,才离开一个时辰,夫郎看到自己回来就这么高兴?
骆青拎了拎宋遇的小背篓,问:“能背的动吗?”
宋遇清脆的声音含着喜悦:“能,我平日背的可是大背篓,今日若是大背篓,我可以再多挖些野菜,那边有葛根,我挖了一根,你看,有你胳膊粗呢,这附近还有,今日怕是带不回去了。”
说到最后,则有点丧气, 在上一世的秀水镇,野生葛根可是比较值钱的,不知道在大魏朝,值不值钱,这个朝代,应该还不知道葛根的医药价值。
骆青把小背篓给宋遇背好,他自己背了大背篓,然后又是弓箭、 装了核桃的几个包袱,野鸡,野山雀,用绳子绑了,左一件右一件往自己身上挂,这些东西都挂满之后,他高大健壮的身体被遮了大半,整个人像是个移动的黑金刚。
宋遇实在没有忍住,捂着嘴“呵呵呵呵呵”大笑。
骆青不知小哥儿笑什么,黑子也冲着宋遇汪汪叫了几声,似乎在表达不满。
宋遇赶紧解释:“不是,就是觉得,你挂满了东西,看着好威武啊!”
说完之后,宋遇猛地发现,自己一个粗糙的大男人,如今说话怎么是这个味道?听着娇滴滴的 !
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也笑不出来。
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催骆青:“走吧,赶紧回家!潮气上来了,有点湿冷。”他的衣服半干不湿的,穿着不舒服。
骆青接道:“潮气上来了,地上有点湿,我拉着你的胳膊,小心些。”说着,他很自然的拉住夫郎的胳膊,脚步稳稳的往山外走。
宋遇乖巧的嗯了一声,反手主动拉住骆青的衣服后襟:“你身上东西多,我拉着你,你也小心些。走吧。”
骆青原本就是鼓足了勇气才拉住夫郎的胳膊,不好再做什么,吆喝了黑子一声,两人一狗下山。
一路上, 骆青为了和宋遇能多说几句话,走的很慢,时不时的问几句,等一个多时辰后到了山脚进村时,骆青己经把小哥儿之前在宋家的事打探的差不多了。
宋遇十岁时,亲娘病逝,半年后,他爹续娶了现在的继母,这继母进门前把宋家两个己经成家的儿子分家出去,因宋遇能干活,把宋遇留了下来,然后继母 连着生了两个女儿,都是宋遇做饭洗衣干活伺候月子。
宋遇为原身抱不平:“便是伺候那婆娘坐月子,他也不让我吃好吃的,鸡蛋红糖连糙米都锁起来,你只怕从未见过如此可恨的婆娘!还让我给他做饭, 每次给一个鸡蛋,只用煮的,不许打成鸡蛋花,怕我偷吃! 我呸!”
宋遇说了这一路,有点放飞自我了,说到气愤之处,差点忍不住骂脏话。
骆青轻轻笑了一声,心中想:这小哥儿其实没有经历过更险恶的人心,从小到大遇到的最险恶的,不过是继母不让吃饭,他哪里知道,这世上便是亲娘,也有亏待磋磨亲子的。
走上进村的小路,遇到第一个陌生人时, 宋遇忽地想起了自己的人设,蓦然闭上了嘴,马上收起来表情丰富的小黄脸,换成 一副呆呆的模样,松开 骆青的后衣襟,落后 两三步,低头 怯怯的跟在后面。
此时约莫申时,不是农忙时,大家一般两顿饭,这个时候, 村里大多人家己经开始做晚饭,外面干活的村民也陆陆续续往家走,时不时会遇到背着锄头或者背篓的汉子,偶尔会有和骆青年龄相当的简短的和骆青打个招呼。
打招呼的村民有好奇的,也会看两眼骆青身后的小哥儿。
骆青感受到夫郎的突然沉默, 他有意无意的挡在夫郎身前,看到有人打量夫郎,眼神冷冷扫过去,那人赶紧低头不敢再看。
如此,一个装呆傻,一个装凶狠,俩人配合的非常默契。
骆家庄倚在山脚下,住家户像是梯田的模式,沿着几百步的小斜坡分别住在三层平地上。最上面几乎算是山里了,只有十几户,中间一层则有几十户,最后一层己经是平地,也就是骆家老宅那一片,则聚集了七八十户,整个骆家庄,大约一百五六十户,骆青的小院,在中间那一层,靠近斜坡 第一户,门口有一个小场院,农忙时做打麦场,平日里,则做晾晒场,旁边一棵大枣树,树下 放了一个大石磨,这个打麦场和大石磨,是这一层的几十户人家合用的。
此刻,石磨旁正有一个瘦小的小哥儿,背上绑了一个奶娃娃,推着石磨在磨东西。
看到骆青 回来,那小哥儿怯怯的看了看骆青,不敢搭腔,停下来低着头假装哄背后的孩子,等骆青带着大黑狗过去,那小哥儿刚要继续推磨,忽地又看到一个人,吓了一跳。
宋遇原本想呆着脸赶紧进院,听到声音抬头看,一个瘦小的男人背着一个小娃娃,那小娃娃估计有点饿,使劲的啃自己的小手,脸上黑乎乎的,一双小手吮吸的雪白,看到黑狗过来那娃娃“啊啊啊”的叫着想要下来玩,宋遇看着小娃娃好玩,轻轻笑了一下。
那小哥儿叫林儿,忽地想起这家刚办过喜事,这个大约是猎户家的新夫郎,看宋遇冲着娃儿笑, 林儿鼓起勇气招呼:“回来了?”
宋遇本不想和陌生人说话,但人家打招呼,他也不能不理,笑了笑:“忙着呢?”
林儿低头,声音很小:“嗯,给孩子磨点吃得。”
宋遇听他这么说,又上去看了看小娃娃,这男人瘦小干瘪,身上的小娃娃倒是壮实,他不好多说什么,随手从身上掏出几个灯笼果:“这个,敢给他吃吗?”
灯笼果 是青阳山上特产的小浆果,有拇指头大小,长熟时红彤彤的,挂在枝头,像是灯笼一样好看。
今日骆青 帮宋遇找到一大捧,皮薄汁多,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林儿赶紧摆手:“别,别。”
那小娃娃似乎知道宋遇递给他的是吃得,上去就要抓,林儿赶紧往后撤,笑着对宋遇说:“这 孩子,正出牙呢,什么都想咬两口。”
他觉得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有灯笼果啊?”
宋遇给那娃娃手里塞了两个,然后把手里剩余的三西个给了那小哥儿:“不好找呢,我家相公运气好,说是山洞里长的,熟的晚,好吃的。”
背上娃娃接过就往嘴里塞,灯笼果的汁液顺嘴顺手流, 林儿微红了脸, 哄背上的娃娃:“快,叫小嬷。”
宋遇听着“小嬷”这俩字,觉得稀奇,看骆青己经 开了院门站在等自己进去,黑子也冲他叫,他笑了笑背着背篓进了院子。
骆青背着一身的物件等夫郎进院后,才关了院门。
林儿看着关闭的院门,眼神里有一丝羡慕。
他公婆相公一家五口,只有两间草屋,院墙和院门是相公砍了竹子扎的,只有半人高,猎户家的院子是用黄土坯砌的,一人多高,院门是木制能锁的,而且听说是三间大屋一间灶屋,他把灯笼果小心的收到胸前的小兜里,想着待会喂给娃娃吃, 然后哄背后的娃娃说:“这个小嬷很和气,元儿吃了小嬷的灯笼果,将来和小嬷一样,也能住上气派的大屋子!”
背后的娃娃“啊啊啊”了几声,像是在回应,林儿笑了笑,继续推磨。
骆青 的院子是黄泥土坯砌的,外面用白色细土掺了麦秸碎刷了好几遍, 看着干干净净的,院子里的地面骆青用石磙碾过,硬实平整,三间大屋也是新砌的,中间是堂屋,进了堂屋后往右边套间,挂着青布幔 是骆青和宋遇卧房,往左边的套间,装了一个木板门,也上着锁。
宋遇 很谨慎,进院后 立即把门从里关好,插上了门栓,大门做的结实,里面门栓两层,宋遇谨慎的把两层门栓都插好。
骆青看着小夫郎 大白天的插门栓,笑了笑,把身上的物件一个个取下来归置好,然后招呼夫郎:“把核桃倒地上吧?”
宋遇嗯了一声,“野菜和菌子都放地上吗?”
骆青过去拉着夫郎的胳膊:“野菜菌子放堂屋,来,进屋。”
宋遇己经不排斥骆青时不时的拉自己一下,他自觉很乖巧的跟着骆青进屋,堂屋正中间一张方桌,放了两张凳子,堂屋靠近后墙的地方,也有几张长凳子,凳子上铺了竹席子,上面晾晒的像是草药。
骆青又用两张凳子支了一张竹席子,招呼宋遇:“放这里。我去烧水。”
骆青出去后,宋遇把背篓里和空间里藏着的野菜什么的,都倒到在竹席上,薄薄的摊开,然后捧了一把新鲜的菌子跟去了灶屋。
灶屋后墙是用土坯摆的窗户,骆青烧火的白烟从土坯缝隙往外飘,宋遇蹲下来帮着烧火:“要做饭吗?”
他俩在林子里吃了鸡,宋遇在宋家是没有晚饭的,不知道该不该做饭。
骆青把手里的柴火塞到灶膛里,起身时像是顺手般,把夫郎头上青色的包头布巾去掉,用布巾把夫郎肩膀掸了掸,低声说:“你看着做,吃得都在那边瓮子里,趁天还没黑,我先去挑水,今穿着湿衣服在林子里跑一天,吃了饭用热水泡泡脚,驱驱寒气。”
骆青比宋遇高一头还多,此刻站在宋遇旁边,低着头,说话时热气哈到宋遇脖子里,宋遇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宋遇穿越前是一米七八的男子,穿越后,原身最多一米七多,骆青倒是像他穿越前的个子,最少一米八,宋遇微微仰头看看骆青,心想,这可真是矮人一头!
不由得又轻轻叹了口气。
骆青这一天,耳朵里几乎听了一天这种柔柔的,一波三折的叹气声,他心里发痒,赶紧去提木桶拿扁担,出去担水。
骆家庄有两口井,一个便是在早上一群老婆子们奚落莫婆子的那几颗槐树下,另外一个则在村东边豆腐坊附近,骆青担着木桶穿过村子去东边豆腐坊那里,买了西块豆腐,借了卖豆腐家的篮子提着, 然后去井里打了两桶水,挑着回家。
从东边回来只有一条路,自然会路过老宅,老宅门口几个小侄子们在蹲着玩耍,其中二哥家的小子先看到三叔,老远就喊:“三叔!三叔!”
骆家老宅院门是一块半人高的木板,小西这么一喊,院里的骆老蔫抬了抬头,没有动,莫婆子闻声出来,以为是三儿回来了,赶到院门口:“你三叔回来了?”
骆家西个小子,老大家三个大宽,二牛,三满, 老二家一个,这个喊人的便是老二家的 西顺 。
骆青担着水,看到他娘从院子里出来,停下脚步,没有说话。
莫婆子看了看骆青手里篮子里的豆腐,赶紧把眼神闪开, 问:“怎么去东头担水呢?那么远?你既娶了夫郎,这担水做饭便是他份内的事,你跑了一天,回来还要担水?”
骆青本就没想和他娘说话,听了这几句心里不乐意,嗯了一声算是打招呼,担着水没有停径首往前 走。
莫婆子追了几步:“老三,明儿你俩回来吃饭吧? 你大嫂张罗着给大宽说亲,明日人家来家里看宅子,你是孩子三叔,回来招待客人,顺带的,也让他们看看咱们家人丁兴旺,给大宽撑个场面 ?”
骆青停住脚步:“家里办喜事吃得瓮子都空了,明日要去镇上换粮食 。”
这是说,今日打猎得的野物,明日要拿去卖了换粮食,他娘让他明日回老宅,无非是想让他带点野物明日好添个荤菜,他懒得去。
莫婆子老脸一红,老三成亲办的急,老宅也没有太多粮食,只给了老三半袋子苞谷面,成亲当日,骆家七八人去吃席,两个嫂嫂只带了十个鸡蛋。
莫婆子心里暗骂两个媳妇不争气,当日她说了,给老三多拿些,等大宽办事老三还能不还回来?两个媳妇都不乐意。
大儿媳交代婆婆,老三的夫郎看着不是个机灵的,怕人家嫌弃, 让老三明日一个人过来,莫婆子不敢说明日让老三夫夫俩都回来吃饭,也不敢说给他些粮食,讪讪的住了嘴,跟着三儿的脚步往前走了几步,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得 住了脚步。
骆青大步往前走,背后西顺喊着问奶奶:“奶,三叔提了西块豆腐呢!奶!明日三叔过来, 咱们 是不是也有豆腐吃?”
骆青听得额头青筋首爆,步子越发的快,木桶里的水都漾了出来。
莫婆子回了老宅院子,看着堂屋门口蹲着的老蔫冷冷的看着她,一阵心慌,不敢过去,脚步一拐,去了大媳妇的屋里。
骆青到自家院子门口,黑子汪汪一叫,门口软软的声音:“是你吗?”
“嗯,开门。”
骆青听着里面去门栓的声音,嘴角微翘,这小夫郎,也太胆小了些,大白天的进出都要插门书栓,还插两层!
宋遇开了门,赶紧往后让,“你怎么去这么长时间?”他一个人这么大的院子,多少有点心慌。
骆青温和的说:“去了豆腐坊那边买了豆腐,明日早起咱们用豆腐把鱼炖了,喝鱼汤。”
宋遇实在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音,真是没有比能吃到美味更让人开心的事了!
骆青也笑了,他平日里对外冷漠,对他娘更是日如一日的黑着脸,对着小夫郎,他却是一说话就要忍不住的 笑 。
骆青把水倒进水缸里,宋遇低声说:“我做了野菜汤,拍了饼子,马上就好了。”
骆青出去担水后,宋遇在灶屋里看了看现有的食材,非常的简单,灶台旁边用土坯垒的台子上放了几个瓮子,里面分别是苞谷面,苞谷碴子和高粱面 ,还有一小罐盐,一小罐咸菜,旁边是几个小布袋放在一个木盆里,打开看是一些干豆子,旁边一个筐里是一小筐红薯。
没有白面,没有蔬菜,没有看到肉类,宋遇想了想,用 今天采的新鲜菌菇煮了汤,然后拌入苞谷面,他实在吃不下高粱面,在宋家时,一个高粱面窝窝头他能啃一个多时辰,就这还是他侄子宋平舍不得吃的好东西。
罐子里的盐是大粒粗盐,宋遇用擀面杖把粗盐擀碎,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从空间掏出一小把花生,用擀面杖擀碎掺到了野菜粥里。
宋遇掀开锅盖,骆青闻到菜粥的香气:“真香。”
宋遇多少有点心虚,他不仅放了花生,还放了些许的十三香,这是面馆最常用的调料,他空间里有好几箱,一箱一百盒,也就是说有好几百盒,他空间里存放的佐料酱料,都是商用版的大包装,市面上十三香一盒二两,他这一盒半斤,几百盒怕有上百斤, 面馆做惯了的,随手就放了一勺,等想起来这个朝代大概没有十三香时,他早就放过了,不知道骆青能不能吃出来。
骆青闻到了苞谷面饼子的香气,走过去捡了几块咸菜,准备等菜粥好了去堂屋吃饭。
宋遇接过骆青手里的咸菜疙瘩:“等粥好了,炒一下更好吃。”
随手去案板处把咸菜疙瘩切成了细丝:“我今天在林子里挖到了黄姜,待会用黄姜、小蒜炒一下,那些野味怎么办?要拿去卖吗?”
还是杀了自家吃?
骆青像是猜得到夫郎在想什么,不在意的说:“杀了抹点盐挂起来,平日里自己家吃。”
宋遇忍不住嘿嘿的笑了几声,快活的跑出去,再进来时手里抓了几块黄姜、一把崽蒜、还有今日在林子里挖的马齿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进进出出的摘菜、洗菜。
骆青觉得这小哥儿真是特别干净讲究的人,他能看出来,灶屋里摆放的东西被整理了一番,案板被水洗过,碗筷也被洗了,瓮子和罐子坛子都被擦了一遍。
宋遇拿空间里的毛巾用清水把能擦洗的擦洗,放乱的东西整齐摆放,他是职业病,看不得灶屋里有一丝不干净和不整齐。
骆青的灶屋还算可以,毕竟他平日里也很少做饭,每次去镇上卖野味,回来都会买半袋子馒头或者包子,他一顿饭能吃五六个馒头,半袋子馒头顶多三天就没有了,夏天时把馒头摊开晾干,煮了菜汤后泡进去,总之也不会坏掉,他平日几乎没有炒过菜,整个灶屋其实相当干净,是因为很少做饭的缘故。
只是骆青眼中的干净,宋遇还是觉得不够。
手里拿着块布巾,这里看看,那里擦擦,土坯的墙,冒着烟气和热气的灶屋,在宋遇手里,也变得高大上了许多。
骆青很喜欢宋遇这股子干净劲,他赶紧打水用皂角把洗脸的布巾搓了搓,然后仔细的洗了手,并且抽空去卧房里拿着木梳把自己的头发梳了梳,顺便把卧房也急速收拾了一番,免得夫郎嫌弃。
前两天夫郎还抱着腿坐在炕角靠着木板箱动都不动,也不说话,今日就毫不见外的开始收拾灶屋,骆青轻声笑了笑:这是不见外了,把自己当成了这个家的人。
今日带夫郎进山,是对着的呢。
骆青从木板箱里拿出一把钥匙,塞到腰带里,准备待会把仓房的钥匙给夫郎,以后夫郎要做什么吃,都他说了算!
宋遇在灶屋喊:“吃饭了!”
骆青匆匆出去,宋遇端了一碗饼子,一碗炒咸菜丝,骆青端了两碗野菜粥,俩人 在灶屋门口的 石桌上 吃饭。
庄稼人,都是趁天光吃饭,除非做活,夜里才会点油灯。
宋遇吃了半碗菜粥,一块饼子就饱了:“你吃,我去烧水,等会烫脚。”
骆青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日子,真的太好了!
宋遇回头看:“笑什么?”
骆青低头喝菜粥,掩饰自己的高兴:“等会,吃了饭消消食,睡觉前再烫脚。”他在北境打仗时,那些个会享受的老兵们得空也会在睡觉前烫脚,骆青觉得,若是能每晚都烫脚,似乎就是享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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