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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天师残魂,弑师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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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瞳孔中的金纹寸寸龟裂,封印阵的金蚕丝如毒蛇钻入眉心。

就在雪丝即将刺穿天灵盖的刹那,时空裂隙里伸出的枯手突然攥住半枚剑刃残片,苍老声音震得她喉头腥甜:"天机使血脉可借我之力......"

"掌门师祖?"王长老傀儡身突然剧烈抽搐,黑色黏液从七窍喷涌而出。

残魂握着本命剑碎片的指尖刚触到林霜眉心,三根黑芒凝成的骨刺瞬间贯穿虚影咽喉。

沈清渊的机械臂发出齿轮卡死的刺响。

林霜看到他右眼瞳孔裂开细密金纹——那是被傀儡丝入侵的征兆。

电光石火间,他左手五指如刀插进自己心口,挖出核桃大小的鎏金核心:"接着!"

林霜被迎面砸来的金光烫得掌心发焦。

核心坠入掌纹的刹那,她右眼突然浮现三年前药王谷的景象:紫衣妇人颤抖着捧住鎏金丹炉,王长老的影子在丹火里扭曲成丝,"秦师妹,这枚九转还魂丹需用傀儡核心作药引......"

现实中的血腥味冲散了幻象。

沈清渊半跪在地,胸腔破口处流淌的不再是鲜血,而是裹着冰渣的金色灵液。

林霜突然明白他这些年为何总在月圆夜闭关——傀儡核心在蚕食他肉身的温度。

"逆命诀,逆转因果要付出代价对吧?"沈清渊染血的嘴角惯有的讥诮弧度,机械臂突然暴涨三寸扣住王长老脚踝,"用我的命换你的命,很划算。"

林霜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鎏金核心上。

天机眼倒映的无数未来碎片中,她看到王长老傀儡身里蛰伏着七颗跳动的心脏。

金蚕雪丝此刻己缠住她脖颈,却在碰触到核心金光的瞬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

"以吾寿元,祭天地炉——"逆命诀咒文烧得喉管焦黑,林霜右眼金纹突然炸成血雾。

核心迸发的金光里浮现出二十年前的掌门命纹,与沈清渊自爆的剑丸残片产生共鸣。

王长老的傀儡丝网寸寸崩断。

他左肩黏液凝成的掌门面容突然睁开双目:"清渊,当年你师父中的是傀儡蛊......"

时空裂隙在此刻彻底撕裂。

掌门残魂的虚影化作万千金蚕,叼着本命剑碎片冲进林霜眉心。

剧痛让她看清了最关键的未来碎片——二十年前弑师现场,王长老袖中滑出的正是秦夫人炼制的锁魂钉。

"原来你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林霜染血的手指突然刺入自己左眼。

挖出的金纹眼球在空中炸成血符,精准烙在王长老眉心,"以天机使血脉为祭,给我逆转!"

整个封印阵的金蚕丝突然调转方向。

王长老傀儡身里传出七声重叠的惨叫,那些心脏竟是历代失踪长老的元婴所化。

沈清渊的机械臂突然化作锁链缠住其中三颗,暴喝声混着金属摩擦声:"就是现在!"

林霜握着鎏金核心撞向时空裂隙。

当本命剑碎片与掌门命纹重合的刹那,她听到陆长老的拂尘柄发出玉碎之声。

这个总是醉醺醺的老人此刻眼瞳清澈如少年,尘尾银丝突然暴涨成银河......

王长老的惨叫声中,一截染着桃花香的拂尘丝悄无声息缠上他后颈。

陆长老踩碎满地傀儡残肢走来时,腰间酒葫芦正渗出与掌门命纹同源的青光——那是二十年前就该消散的剑气。

血色符咒烙印在王长老眉心的刹那,整个祭坛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陆长老的拂尘丝在月光下泛着桃花色的冷光,缠绕住傀儡脖颈时竟发出玉器相击的脆响。

"够了!"醉醺醺的老者踉跄着踏碎满地冰渣,腰间酒葫芦突然炸开蛛网裂纹,"我才是二十年前弑杀掌门的真......"

三根傀儡丝毫无征兆地从他喉结刺入。

林霜看到陆长老的瞳孔瞬间蒙上灰翳,仿佛有无数黑虫在眼白里蠕动。

那些藏在傀儡心脏里的元婴突然尖啸着冲出来,其中一颗裹着药香的淡紫色元婴,分明是当年教她辨认雪灵芝的秦夫人。

沈清渊的机械臂突然发出齿轮空转的嗡鸣。

林霜转头时正看见他胸口鎏金核心裂开蛛网纹路——就像三年前他们在寒潭底发现的那些上古傀儡残骸。

他的皮肤开始渗出冰晶,右手指节却还死死扣着王长老的脚踝。

"记得去后山......"沈清渊染血的唇几乎贴着她耳垂,呼出的寒气冻僵了林霜鬓角的碎发。

机械臂突然炸开漫天齿轮,裹着核心碎片的金光如流星撞向王长老眉心。

林霜的视野突然被血色吞没。

天机眼倒映出无数重叠的时空:二十岁的沈清渊跪在戒律堂前,脊背被蚀骨钉穿透仍死死护着半块掌门命纹;陆长老在炼丹房暗格里颤抖着刻下傀儡咒,眼角泪痕被炉火烤成焦黑的疤;而她自己正从血泊里捡起秦夫人碎裂的银针匣,针尖挑着半截傀儡丝......

"逆命诀,启!"

七窍涌出的鲜血在虚空凝成命盘,林霜右眼炸开的金纹突然化作锁链。

历代长老的元婴被硬生生拽回傀儡心脏的刹那,她看到沈清渊胸腔里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半块刻着并蒂莲纹的暖玉——那分明是她八岁那年弄丢的辟邪佩!

时空裂隙爆发的金光吞没了所有声响。

林霜被沈清渊残破的机械臂护在怀里时,突然嗅到桃花混着铁锈的腥甜。

他的手指正在她后背刻着什么符咒,冰凉触感却比任何火焰都要滚烫。

"师尊当年取走我的心头血......"王长老的惨叫突然扭曲成少女呜咽,傀儡身竟浮现出天师门初代掌门的命纹,"原来我们都是祭品......"

整座祭坛轰然塌陷的瞬间,林霜的瞳孔突然映出青铜色的天幕。

无数金蚕衔着命纹碎片撞进她眉心,剧痛中浮现的最后画面,竟是沈清渊将暖玉塞进胸腔时嘴角那抹释然的笑。

当烟尘散尽,月光照亮满地傀儡残肢。

林霜艰难地支起身子,发现左手掌心浮现出与掌门命纹同源的莲花印。

她咳出的血珠坠在碎石上,竟开出细小的金蚕花。

"咳......"

岩缝中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轻响。

林霜瞳孔骤缩——那截染着冰渣的机械食指,分明是沈清渊最后护住她时炸碎的小指!

暗金色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暖意,指节处刻着极小的并蒂莲,与她胸前玉佩裂痕完美契合。

濒临溃散的神识突然被刺痛唤醒。

林霜拖着露出森森白骨的小腿往前爬,指尖每寸挪动都在地面拖出蜿蜒血痕。

当机械手指突然颤动着勾住她染血的衣角时,岩缝深处突然传来金蚕啃噬灵玉的细响。

染着桃花香的夜风卷起半片傀儡残页,月光照亮上面残缺的傀儡术法诀——"鎏金为引,并蒂作芯,可续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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