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的后背重重撞在青铜棺椁边缘，掌心还残留着暗河金砂的灼烧感。
她借着星图墙壁的微光，将沾血的因果镜碎片狠狠按进演武场裂缝。
青铜地面突然浮现蛛网般的血纹，映出沈清渊当年被迫跪在锁龙井底的场景——青年道袍浸透冰水，喉间逆鳞链被苏无涯拽着签下血契。
"您看清楚了？"林霜抹开糊住眼睛的血，看着几位叛变长老脖颈浮现与青冥子相同的胎记纹路。
话未落音，最年长的陈长老突然捂住喉咙，指缝里涌出的黑雾凝成苏无涯第三颗头颅的模样。
沈清渊的锁链擦着她耳畔扎进地面，玄铁表面浮动的糖霜结晶簌簌剥落。"你敢..."他苍白的唇间溢出半句清醒时的低语，瞳孔却己漫上血色。
锁链绞碎演武场立柱时，林霜分明看见他右手拇指在结印——那是教她引气入体时比划过的清心诀。
白璃的绛紫色裙裾在罡风中翻卷如蝶。
当沈清渊獠牙即将刺穿她颈动脉的刹那，丹修突然咬破舌尖喷出毒雾。
林霜嗅到熟悉的酸腐气——正是三日前白璃拿梅核试药时炸炉的气味。
"棋局该收网了。"苏无涯九张面孔同时开口，黑雾凝成的锁链缠住林霜脖颈的瞬间，她锁骨下的逆鳞胎记突然与沈清渊心口刺出的锁链共鸣。
青年道君徒手扯断穿透自己胸膛的逆鳞链，带着冰裂纹路的鲜血喷溅在林霜的梅花簪上。
"接我血！"沈清渊嘶哑的嗓音混着铁锈味，掌心相触时三百年前的雨声再度轰鸣。
林霜在因果纠缠的漩涡里看见青冥子撑着油纸伞，将半块因果镜埋进初代天师的棋盘——正是此刻苏无涯脚下龟裂的位置。
白璃突然踉跄着扶住丹炉，咳出的血珠在青铜地面凝成凤凰尾羽的纹路。
她染着靛蓝丹蔻的手指抚过唇瓣，袖中滚出最后一颗裹着糖衣的毒丹。
远处苏无涯的第七首正吐出吞噬星图的漩涡，而沈清渊心口逆鳞链灼烧出的空洞里，隐约露出青铜棺底那枚梅核形状的凹槽。
毒丹在舌尖融化的刹那，白璃咬破了林霜的虎口。
绛紫色广袖缠住两人手腕时，林霜闻到了梅核混着铁锈的腥甜——三日前炸炉的焦痕还留在丹修颈侧，此刻正渗出与青铜棺椁相同的青苔味。
"要命的胭脂。"白璃染着靛蓝丹蔻的拇指擦过林霜下唇，十指相扣的瞬间，林霜锁骨下的逆鳞胎记突然灼痛。
她看见沈清渊心口断裂的锁链正在疯狂生长冰裂纹，而苏无涯第七颗头颅吐出的黑雾里裹着星图残片。
毒雾炸开的轰鸣声里混着糖衣碎裂的脆响。
沈清渊踉跄着按住心口逆鳞链，玄铁表面浮动的霜花突然倒卷着刺入苏无涯第三颗头颅的眼眶。
林霜被气浪掀翻在青铜棋盘上时，终于看清那些"糖霜"的真容——竟是三百年前锁龙井底的冰晶。
"弑师血脉当诛！"
青冥子的道冠擦着因果镜碎片掠过，林霜反手将沾血的梅花簪扎进他袖口。
沈清渊暴起的锁链绞碎虚空帷幕的刹那，她看见对方后颈浮现的赤色胎记——与初代天师手札里描绘的噬心咒印记分毫不差。
"原来是你豢养的看门狗。"白璃咳出的血珠在地面凝成凤凰尾羽，染毒的指尖突然戳向青铜棺椁底部的梅核凹槽。
苏无涯发出九重怒吼，第七颗头颅吐出的漩涡却被逆鳞链冻结成冰棱，而沈清渊徒手撕开的道袍裂缝里，正渗出与星图墙壁共鸣的金砂。
地宫穹顶的"天师弑师"金纹突然剥落，林霜颈间逆鳞投射的光影里，年轻时的青冥子正跪在初代天师棋局前。
白璃染血的罗裙扫过丹炉残片，突然抓住林霜流血的手腕按向沈清渊心口的空洞："三百年的雨......该停了。"
青铜棺椁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林霜指尖触到沈清渊伤口里冰裂纹的瞬间，苏无涯爆开的黑雾中浮现出锁龙井底的青铜棋谱——那上面缺失的梅核位置，正与白璃袖中滚落的毒丹严丝合缝。
"以彼之道！"白璃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裹着丹炉残片凝成凤凰虚影。
沈清渊断裂的逆鳞链发出琴弦崩断的锐响，而青冥子破碎的道袍里飘出的因果镜残片，正映出初代天师将梅核埋进棋盘的画面。
林霜后知后觉摸到发间梅簪的裂痕——三日前白璃炸炉时，曾用这枚簪子挑过丹灰。
此刻簪头渗出的金砂正与沈清渊伤口的冰晶共鸣，在苏无涯第九颗头颅上方凝成缩小版的锁龙井幻象。
"该收网了。"白璃染毒的指尖突然戳进自己心口，拽出的血线精准缠住丹炉凤凰虚影的尾羽。
林霜看见她绛紫色裙摆下的青铜地面，不知何时己浮现出与三百年前雨夜相同的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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