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子蹲在五庄观的琉璃瓦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看着镇元子像老母鸡护崽似的围着人参果树打转,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老镇啊,你这模样活像个守着金蛋的老母鸡,就差咯咯叫了。"
"闭嘴!"镇元子头也不抬,手中拂尘一挥,人参果树上顿时金光大作。那些形如婴孩的果实突然睁开双眼,齐刷刷地朝太虚子吐舌头做鬼脸。"看见没?这可是天地灵根!"
太虚子一个翻身轻巧落地,随手摘了个最大的人参果。那果子在他掌心扭来扭去,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化作金色甘露滴落在地,竟长出几株小树苗。
"哎哟,还会哭呢?"太虚子戳了戳果子的脸蛋,"要不咱们......"
话音未落,天色骤变。原本祥云缭绕的五庄观上空,突然涌来滚滚黑云。那云中似有万千妖魔嘶吼,转眼间就将人参果树笼罩。
"不好!"镇元子脸色大变,袖中飞出十二道金光符箓。可那些符箓刚接近黑云,就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太虚子眯起眼睛,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玉净瓶:"老镇啊,你这安保措施不行啊。"他随手一抛,净瓶在空中化作三十六品青莲虚影,每一片莲瓣都流转着玄奥道纹。
黑云与青莲相撞的瞬间,整个五庄观地动山摇。人参果树的枝叶疯狂生长,原本金灿灿的果实突然变得漆黑如墨,表面浮现出狰狞鬼脸。
"我的灵根!"镇元子痛心疾首,正要上前,却被太虚子一把拉住。
"别急,"太虚子变出把瓜子,"好戏才刚开始。"
只见那些魔化的人参果突然从枝头跳下,落地便化作三头六臂的魔童。它们嬉笑着在观内乱窜,有个特别调皮的甚至爬到了镇元子头上,揪着他的胡子荡秋千。
"岂有此理!"镇元子气得胡子首翘,正要发作,却见太虚子己经蹲在那株最大的魔化果树下,正用根金针在树干上刻画着什么。
"你干什么?!"
"给它纹身啊。"太虚子头也不抬,"你看,这边纹条龙,这边纹只凤......"
说来也怪,随着金针游走,树干上的魔气竟渐渐褪去,露出底下青翠的树皮。那些逃窜的魔童也一个个安静下来,好奇地围拢过来。
就在这时,树根处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流转的星河。一个由纯粹青光凝聚的婴孩缓缓升起,额间赫然是一朵盛开的青莲印记。
"这是......"镇元子目瞪口呆。
"灵根之灵。"太虚子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老镇啊,你养了这么多年树,就没发现它早就生出灵智了?"
那青光婴孩突然睁眼,目光穿透云霄。观内众人眼前顿时浮现出震撼景象:崩塌的天庭,燃烧的灵山,还有端坐在混沌青莲上的......另一个太虚子?
"量劫将至。"婴孩的声音空灵缥缈,"唯有遁去其一......"
话音未落,整个五庄观突然被拉入奇异空间。人参果树疯狂生长,枝叶穿透三十三重天,根系深入九幽地府。每一片叶子都映照着不同时空的景象,每一颗果实都蕴含着大道法则。
镇元子只觉头痛欲裂,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人参果树己经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地上几片闪着青光的落叶,证明方才并非幻觉。
"刚才那是......"
"嘘——"太虚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变出把折扇轻轻摇着,"天机不可泄露啊。"
他弯腰捡起一片落叶,只见叶脉间隐约浮现出未来之景:蟠桃会上,各路神仙为争夺一枚特殊的人参果大打出手的滑稽场面。
"有意思。"太虚子眯起眼睛,"看来这果子要引发一场大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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