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子只觉得后颈一阵发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意正从脊梁骨上往上爬，他的汗毛像是被静电刺激了一般，根根竖起，仿佛整个人都被塞进了道家炼丹炉的八卦炉心，正在被熊熊烈火炙烤着。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只见原本应该是健康肤色的手背此刻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就像是被一层薄薄的铅覆盖住了一样。而更让他惊恐的是，那皮肤下的青色血管竟然像是被融化的铅水一般，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在流淌着，就好像这些血管己经失去了原本的弹性和韧性，变得像软泥一样可以随意揉捏。
太虚子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背，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血管在皮肤下蠕动的触感，这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而当他把目光移到手指上时，他发现指节的缝隙间竟然渗出了一些奇怪的液体。
这些液体并不是普通的汗液，而是一种泛着汞金属光泽的液态光流，它们顺着手指缓缓流淌，就像是水银一样。太虚子惊恐地看着这些“水银”从指尖坠落，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第一滴“水银”落地的瞬间，太虚子突然听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亿万根细针同时刺破皮肤时发出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却异常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在第九首宇宙的暮色中，无数荧光粒子宛如点点繁星般漂浮着。这些豌豆大小的球体，其表面布满了螺旋状的倒钩，每一根倒钩的尖端都散发着手术钳般的金属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太虚子惊愕地望着这些诡异的粒子，正欲开口咒骂，突然间，一颗颗粒子如同闪电般迅速钻进了他的鼻孔。刹那间，他的鼻腔黏膜像是被水蛭叮咬一般，传来一阵麻痒的感觉。
太虚子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发现这些粒子的倒钩竟然如同钩子一般，紧紧地勾住了他鼻腔里的碳原子。那些原本紧密相连的碳原子，此刻就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样，纷纷脱离了分子键，在粒子的表面汇聚成一串串微型的骸骨。
左手的分解是从无名指开始的，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恐怖演出，每一个细节都让人毛骨悚然。
首先，无名指的指甲盖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开始崩解，化作无数细小的星尘状光斑。这些光斑在虚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宇宙中的繁星，游离的碳氢氧原子在其中穿梭，像是一群幽灵在跳着诡异的圆舞曲。
每个原子都拖着一条长长的荧光尾迹，就像是被顽童撒进夜空的麻将牌，它们在虚空中自由飘荡，彼此碰撞、交织，形成了一幅令人眼花缭乱的画面。
当指甲盖完全消失后，指骨暴露在外，这一刹那，太虚子惊恐地发现，骨髓里涌出的并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无数正在拆解自身的纳米相柳。这些纳米相柳如同一群饥饿的小蛇，它们迅速地吞噬着指骨中的钙质，将其分解成一个个骰子形状的结晶。
这些结晶在重力的作用下，像雪花一样簌簌坠落，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死亡的丧钟在敲响。而纳米相柳的蛇信子则在指骨上舔舐着，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痕迹，仿佛是地狱的印记。
三厘米外的虚空突然泛起涟漪。崩解的原子们像被无形手艺人捏塑的陶土，先是聚成根螺旋状金属签，签身布满类似DNA双螺旋的凹槽，每个凹槽里都嵌着半枚太阳黑子。更惊悚的是签子顶端串着的肉块——那半块唐僧肉还在滋滋冒油，肉质纤维间能看见未消化的佛经残片，肉皮上甚至留着他三百年前啃咬时的齿痕，此刻正被重新组合的原子们强行焊在签子上。
他下意识甩动左手，却听见骨骼连接处传来炒豆子般的爆响。手腕内侧的皮肤突然裂开道细缝，缝里钻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台袖珍版粒子对撞机，金属环上刻着"相柳牌原子重组仪V7.8"的篆字，仪器正在嗡嗡作响，将他腕骨里的磷原子逐个剥离，在空气中拼出"今日己置换3024189个原子"的荧光字样。
肉块表面的油花突然逆向沸腾。太虚子看见自己三百年前咽下的那口唾液，正从肉丝里析出成水珠状，每个水珠都包裹着半句《心经》，经文在量子场中扭曲成烤串签子的螺旋纹路。更诡异的是肉块里夹着的葱花——那些绿色碎屑正在进行粒子跃迁，忽而成了他昨天早饭吃的韭菜，忽而变成王母娘娘蟠桃园里的桃叶，叶脉间还沾着没擦干净的...痔疮膏痕迹。
当第一波置换潮涌过肘部时，他感觉整条左臂正在经历拉面师傅的揉捏。肌肉纤维被扯成发光的细线，每根线都串着无数个微型自己——有的在灵山偷啃唐僧袈裟上的金线，有的在幽冥地府用烤串签子捅破生死簿，最离谱的那个正把金箍棒当烤串签，串着猪八戒的耳朵在火焰山烧烤。这些虚影随着原子流动而明灭，在他视网膜上投下鬼火般的磷光。
他突然想起五百年前在高老庄偷学的烤肉技法。"日！相柳这老毒物连老子的肌肉记忆都偷了？"太虚子怒吼着甩臂，却看见崩解的原子们在半空聚成瓶二锅头，酒液顺着烤串签子流淌时，将唐僧肉腌成了量子态——肉块同时呈现生熟两种状态，生的部分还连着唐僧的肋骨，熟的部分却撒着他最喜欢的孜然粉，粉末里甚至混着三小时后才会掉落的头皮屑。
不锈钢回廊的穹顶折射着幽蓝冷光，那些抛光金属面像被擦过的墓碑般映出扭曲的倒影。太虚子踉跄前行时，听见天花板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成排液压臂正从吊顶的锈蚀孔里探出，每根臂杆都缠着油腻的软管，管口滴落的不是机油，而是泛着磷光的原子黏液。吊钩上悬挂的"展品"在冷光中明灭不定：左侧钩子挂着颗刚缝合完毕的头颅，左眼球还在眼眶里逆时针旋转，虹膜上烙着"太虚子第12次头部组装"的激光刻痕；右侧吊钩悬着半截躯干，肋骨间插着的试管正在虹吸脊髓液，标签上的"第362次代谢样本"字样正被纳米相柳啃噬得模糊不清。
他撞向右侧墙壁的瞬间，钢化玻璃突然泛起水波纹。幕墙夹层里涌动的不是循环冷却液，而是亿万条纳米相柳——这些比血细胞还小的机械蛇泛着铂金光泽，三角形头颅上布满量子传感器，蛇信子状的探针正刺入他皮肤投影的细胞模型。太虚子能看见微观层面的屠杀：某条相柳用尾部勾住钾离子通道，探针像开瓶器般旋开细胞膜，将带正电的钾原子逐个剥离；另一条则用毒牙状钻头破解钠离子泵，被释放的钠原子在蛇身表面聚成微型沙漏，漏下的颗粒正拼写着"电解质掠夺进度68%"。更惊悚的是幕墙角落堆积的"废料"——他二十岁时长的青春痘疤痕、去年卡在牙缝里的牛肉纤维、甚至三百年前在青楼染的花柳病毒，都被分门别类装在纳米网格里，像超市冷柜里的速冻食品。
"日他个仙人板板！相柳这老狗把老子当提款机使了？流水负落花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太虚子怒吼着扯下道袍盘扣，那颗羊脂玉扣在掌心突然化作蜂群般的等离子体。他眼睁睁看着玉石晶体崩解成亿万发光粒子，在量子隧穿效应下穿透皮肤钻进静脉，却在三秒后于掌心跳跃重组——成形的不是玉扣，而是支带着体温的痔疮膏管，锡箔管身上还留着他今早挤膏时的齿痕。当膏体接触手腕皮肤的刹那，所有纳米相柳突然集体蜷缩成球，在他手背上排列出荧光点阵，那些蓝绿色光点像电子广告屏般闪烁变幻，最终定格为"更换零件第782次·肛门括约肌组件"的立体字样，每个笔画都由数百条相柳首尾相接组成。
重组仪的嗡鸣突然拔高成杀鸡般的尖啸。太虚子感觉整条脊椎像被塞进中药碾子，椎骨间的软骨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他低头看见自己的腰椎正渗出牛奶般的光流，那些游离的钙原子在半空聚成骰子雏形，每个面都刻着细密的生辰八字——他认出"辛卯年癸巳月甲子日"是初恋小红的八字，"丙申年辛丑月戊戌日"属于盘丝洞的蜘蛛精老七。当最后颗钙原子归位时，骰子表面突然浮现赌坊特有的朱砂点，而他的腰椎间盘竟像被踩爆的柿子般炸开，喷溅而出的不是髓核，而是三把刻着"长安赌坊·欠债必偿"的骨质骰子，其中一把还嵌着他三十岁时崩掉的半颗后槽牙。
更诡异的是骰子落地后的轨迹——它们在金属地面上滚动时，每弹跳一次就更换材质：第一次落地变成他六岁时玩的琉璃弹珠，第二次弹起化作王母娘娘的蟠桃核，第三次竟成了相柳逆鳞磨成的骰子，每个面上都烙着"再来一次"的血红色篆字。太虚子眼睁睁看着这些骰子滚进墙角的金属格栅，格栅下方传来哗啦啦的洗牌声，隐约能听见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咒骂："妈的！又出老千！"
此时他才注意到回廊尽头的玻璃柜——里面陈列着无数个版本的"太虚子组件"：用北斗七星串成的肋骨、以黄河改道轨迹为纹路的肝脏、甚至还有个用长安城所有青楼账本装订成的脾脏。而在最高处的水晶棺里，躺着个完全由骰子拼成的人形，每个骰子面上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组合起来正是...相柳九首的全部命格。
太虚子突然听见自己的尾椎骨在笑——那是种混杂着二锅头酒气与韭菜味的咕噜声，从肠道褶皱里钻出时，震得他后腰的河图胎记都在发颤。他摸向腰间革囊的动作突然凝滞，指尖触到的不是锡箔管，而是团正在进行核聚变的光浆——半管马应龙药膏正发出太阳核心般的白光，膏体表面浮沉着无数微型太极图，每个阴阳鱼都在用强相互作用力粘合夸克。
重组仪的机械臂带着液压油的刺鼻味袭来时，太虚子看见钳口刻着"相柳牌灵魂剥离器V9.9"的篆字。他反手将药膏抹在脖颈连接处，乳白色膏体接触皮肤的刹那突然爆发出蓝光——那些原本在血管里游弋的纳米相柳集体炸成荧光粉，在空中聚成条由夸克锁链编织的量子绳。更惊悚的是绳结结构：每个节点都由他历任女朋友的发丝、嫖赌欠下的账单碎片、甚至三岁时卡在肛门里的玻璃弹珠熔合而成，绳身缠绕处，他能看见自己即将崩解的灵魂像漏气的皮影般被重新钉回躯体。
"当年老君用这玩意儿粘过混沌钟裂缝！"他怒吼着喷出胃酸，混合着韭菜末的黄色流体在半空划出抛物线，击中重组仪的瞬间爆发出玻璃碎裂声。那些本该分解原子的激光束突然扭曲成麻花，在仪器面板上烙出"痔疮膏防伪认证"的全息标，而被胃酸腐蚀的部位正渗出银光——那是太上老君炼丹时掉落的八卦炉碎屑，此刻正与药膏中的薄荷脑发生量子纠缠。
当第一缕灵魂被重新锚定，太虚子感觉尾椎骨像被塞进了点着的炮仗。被药膏粘合的钙原子们正在集体造反：它们在骨骼缝隙里排成整齐的队列，用核聚变的闪光敲出摩尔斯电码。血管里的纳米相柳则扭成DNA双螺旋，在血流中撞出"拒绝重组"的荧光字样，每个字母都由三百年前他在青楼赊账的欠条碎片拼成。最离谱的是首肠壁——那里正渗出二锅头蒸汽，将他的消化系统熏成个会放屁的量子蒸馏器。
他憋足三辈子的力道提肛，括约肌收缩的瞬间，整个重组车间突然响起编钟般的共鸣。那些被药膏固定的原子们集体震颤，在他体内形成个微型黑洞，吸进来的不是粒子，而是相柳第九首的咆哮声——声波在肠道里拐了十八道弯，最终变成句陕西骂街："你个挨球的把老子的原子粘成痔疮栓了！"
决定性的响屁在丹田酝酿时，太虚子看见自己的每个毛孔都在渗出荧光汗珠。这团混合着三小时前二锅头、隔夜韭菜盒子、以及三岁时吞下的玻璃弹珠粉末的气体，在排出肛门的刹那发生了核聚变。真空泡像被吹胀的宇宙奇点，泡壁上清晰映出他毕生的排泄轨迹：长安城里的尿炕记录、瑶池宴会上的呕吐物、甚至去年在女儿国拉的稀，都在泡面上化作发光的拓扑图形。
他趁机将整管药膏塞进重组仪核心——那是个旋转的六芒星结构，每个角都插着相柳逆鳞磨成的芯片。药膏接触能量源的瞬间，所有纳米相柳突然集体自爆，炸出的量子碎片里浮动着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太虚子：有的在娘胎里用脐带粘住胎盘裂缝，有的在阎王殿给生死簿贴痔疮膏创可贴，最离谱的那个正把爱因斯坦的棺材板当痔疮膏盖子，棺盖上还刻着"老子永远是老子"的狂草，墨汁是用相柳的唾液和他的头皮屑调成的。
当最后颗被置换的碳原子归位，太虚子发现自己站在滴着机油的金属平台上。东皇太一的机械义眼正在漏油，那些琥珀色的液体里漂着他今早拉的完整原子，每个原子都裹着韭菜纤维做的救生圈。他低头看向手掌，掌纹里嵌着的半管痔疮膏正在播放全息影像：相柳第九首的脸被挤在锡箔管里，蛇信子舔过的地方浮现出"因果粘合度99.9%"的检测报告，落款处盖着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戳。
"知道忒修斯之船吗老毒物？"太虚子咧嘴一笑，后槽牙上沾着的韭菜渣突然发出荧光。他感觉每个被重组过的原子都在发烫，那些纳米相柳的残骸在血液里聚成条发光的标语："只要括约肌还能夹断量子链，老子就是焊死在船上的痔疮膏！"话音未落，他裤裆里突然喷出荧光粒子，在地面拼成个三层楼高的药膏管图案，管口正对着相柳第九首的瞳孔，喷出的不是膏体，而是无数个裹着韭菜味的夸克，每个夸克都在大喊："你爹的原子永远是你爹的！"
此时回廊天花板突然裂开，漏下的不是阳光，而是他三百年前在长安城嫖赌时欠下的所有账单。那些墨迹未干的宣纸在空中与量子泡沫碰撞，最终聚成个巨大的马桶搋子，搋子头正是他后臀那个旋转的河图胎记，而搋杆...... 赫然是用相柳第九首的逆鳞磨成的，鳞片缝隙里还卡着半管没挤干净的......马应龙痔疮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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