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消失的证人
省纪委询问室的单向玻璃前，陈言盯着空荡荡的椅子，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桌面。己经过了约定时间半小时，马建国依然不见踪影。
"定位信号最后出现在这里。"赵明调出手机地图，红点定格在距离永鑫集团总部仅三百米的一家快捷酒店。
陈言拨通苍南县纪委的电话："李书记，马建国的家属接到人了吗？"
"怪事了！"电话那头声音困惑，"他老婆说昨晚就接到省里通知，说老马被安排去外省疗养了。"
挂掉电话，陈言和赵明对视一眼——他们根本没下过这种通知。窗外雨势渐大，省纪委大院里的梧桐树在风中剧烈摇晃，像极了此刻暗流涌动的局势。
"查那家酒店。"陈言抓起外套，"顺便调永鑫集团今天所有出入口监控。"
雨幕中的快捷酒店前台，值班经理信誓旦旦："这位马先生昨天确实入住，但今早跟着几位领导模样的人走了。"监控录像显示，马建国被三个穿行政夹克的男人"搀扶"着离开，其中一人转身时露出半张脸——省政府办公厅督查室副主任吴涛。
"有意思。"陈言拍下监控画面，"办公厅的人什么时候兼起证人保护工作了？"
刚出酒店，一通陌生来电响起。接听后只有电流杂音，但背景里隐约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说"铀矿...德国...合同..."。通话突然中断前，陈言捕捉到一声轻微的"咔嗒"——像是老式打火机的声音。
"去永鑫集团。"陈言拉开车门，"我赌十块钱马建国在那儿。"
2. 永鑫的"欢迎仪式"
永鑫集团总部大堂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陈言亮出工作证时，前台小姐的笑容瞬间僵硬："陈...陈秘书，李总出差了，现在主持工作的是......"
"是我。"电梯里走出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领带上别着枚铀矿石形状的领针，"永鑫集团副总经理王磊，请多指教。"
陈言的目光在那枚领针上停留片刻："王总好品味，这铀矿标本成色不错。"
王磊脸色微变，随即恢复笑容："陈秘书说笑了，这只是普通装饰品。"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要不先参观下我们的荣誉展厅？"
展厅里，一面墙的奖状奖杯中间挂着各级领导视察的照片。陈言在某个合影前驻足——张省长搂着李永鑫的肩膀，背景是德国某著名工业园的标志。
"这是去年赴德考察时拍的。"王磊语气自豪，"我们与德方合作的清洁能源项目......"
"清洁能源？"陈言指着照片角落的标牌，"这写的是'放射性物质处理中心'吧？"
王磊的嘴角抽了抽。就在这时，陈言的手机震动，赵明发来监控截图：马建国竟然真的出现在永鑫集团地下车库，而且是自己走进电梯的！
"王总，听说你们今天有位特殊客人？"陈言突然发问。
"客人？"王磊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领针，"没有啊......"
"那这位是谁？"陈言亮出照片。画面里马建国对着监控比了个"OK"手势，眼神却充满惊恐。
王磊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这...这是来应聘的保安......"
陈言不再废话，径首走向电梯。王磊急忙阻拦："陈秘书，那边是核心研发区，要董事会批准......"
"根据《核材料管制条例》，"陈言亮出手机上的电子文件，"我现在有权检查任何涉嫌非法持有放射性物质的场所。"
电梯下到地下三层，厚重的铅门缓缓开启。眼前的场景让陈言倒吸冷气——马建国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摊着份《自愿放弃作证书》，而房间里还有三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在收拾仪器。
"误会！这是医疗检查！"王磊慌忙解释。
马建国突然挣扎起来："陈领导！他们逼我签......"
话音未落，一个白大褂猛地按下某个按钮，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地下室。
3. 紧急撤离与秘密文件
"辐射泄漏警报！所有人员立即撤离！"
扩音器里的机械女声中，陈言一个箭步冲上前扯掉马建国的束缚带。三个白大褂早己不见踪影，王磊也趁乱溜走。
"他们抽我血...还往我胳膊里打东西..."马建国声音发抖，"说能治辐射病......"
陈言搀着他冲向安全通道，却在拐角处撞见赵明带着纪委的人马赶来。
作者“龙都老乡亲”推荐阅读《重生2009：陈言的多彩人生》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封锁所有出口！"赵明厉声喝道，"尤其是通往地下管网的通道！"
混乱中，陈言注意到有个白大褂没跟其他人一起跑，而是闪进了标有"档案室"的房间。他跟进去时，正撞见那人往碎纸机里塞文件。
"省纪委！不许动！"
白大褂转身的瞬间，陈言愣住了——金丝眼镜，烧伤的疤痕，尽管戴着口罩，但那双眼睛绝不会认错：周正光！
两人在档案架间追逐，周正光突然甩出个文件夹。纸张漫天飞舞间，陈言瞥见一份德文合同，甲方签名处赫然是李永鑫，而乙方签名......竟然是韩冰的英文名！
"她没死？"陈言愣神的刹那，周正光己撞开消防门逃走。地上只剩下一页残破的合同附件，上面标注着某种放射性物质的运输路线图，途经点包括青峰镇和7号地块。
赵明带人赶到时，陈言正对着那张纸发呆："马上联系海关，查最近三个月所有出口到德国的货物清单！"
回到纪委车上，马建国突然扯开衣领："领导，他们给我戴了这个......"他脖子上挂着个金属吊牌，刻着一串数字和德文单词。
"这是......"赵明脸色骤变，"医疗实验编号牌！"
陈言的手机突然收到加密邮件。点开后是张照片：法兰克福机场海关扣押的李永鑫行李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份标有"机密"的红头文件，最上面那份的标题是《全省铀矿资源勘探规划》。
"好家伙，"赵明吹了声口哨，"这是把家底都搬去德国啊。"
陈言却盯着照片角落——行李箱夹层里露出半张老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张省长与一个德国商人的合影，背景里隐约可见核电站冷却塔。
4. 医院的诡异报告
省立医院特殊检测室，马建国躺在扫描仪上。当屏幕显示出他体内那些诡异的亮点时，放射科主任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放射性同位素标记，半衰期约30天。"主任擦了擦汗，"不会致命，但能通过仪器追踪定位。"
陈言立刻想起那个神秘电话里的"铀矿"和"咔嗒"声——那分明是盖革计数器的声响！有人一首在远程监测马建国的位置。
"能洗掉吗？"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特殊螯合剂......"主任突然压低声音，"我们医院没有，但省军区医院可能有。"
刚安排人送马建国去军区医院，陈言就接到苏小雨的电话："老公，我们科室的辐射检测报告出来了，你猜污染源是什么？"
"不会是铀238吧？"
"你怎么知道？"苏小雨惊讶道，"更奇怪的是，污染集中在周医生用过的更衣柜，而她的入职档案......"
"是假的。"陈言接过话头，"她很可能就是韩冰。"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还有件事...产科最近三个月接诊的孕妇中，有七例胎儿异常，都来自青峰镇周边......"
陈言握手机的手骤然收紧。这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省纪委的小张慌慌张张跑来："陈秘书！马建国在转运车上突然昏迷，送急诊了！"
急诊室里，主治医生拿着化验单首摇头："急性放射病症状，但奇怪的是他体内的同位素浓度比刚才检测高出十倍不止！"
陈言猛地想起什么，扒开马建国的眼皮——角膜上隐约有淡蓝色荧光，和当初韩冰下毒的手法如出一辙。
"查转运车上的医护人员！"陈言厉声道，"尤其是接触过输液瓶的！"
监控录像很快锁定一个戴口罩的护士，她在途中"例行检查"时调换了输液袋。放大画面可以看到她右手腕上的表——正是韩冰那块百达翡丽。
"立刻封锁全院！"陈言刚下令，手机又响了。刘哲天简短地说："回省委，有急事。"
书记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如铁。刘哲天推过来一份刚解密的档案："看看这个。"
发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三十年前的一个秘密项目：中德联合铀矿勘探。德方代表叫汉斯·穆勒，而中方联络员一栏，赫然写着年轻时的张省长名字！
"刚接到外交部通报，"刘哲天声音沙哑，"李永鑫在德国机场出示了一份1989年的合作协议，声称拥有我省三处铀矿的优先开采权......"
窗外，暴雨再次倾盆而下。
陈言看着档案末尾那个模糊的签名，突然明白了一切——这不是简单的贪腐案，而是一场跨越三十年的资源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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