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二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发这么大的火?”彩月担忧地看着苏柠,“该不会是听信了什么谗言,故意找您的麻烦吧?”
苏柠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你才看出来啊?”
她望着紧闭的院门,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原来,只要自己强硬起来,那些看似不可一世的纸老虎,也不过如此。
上一世的天,突然塌了。
彩月见苏柠并未动怒,反而眉眼带笑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稍安:“小姐,您有什么想吃的?奴婢和麝月姐姐可以替您跑腿。二公子只说您不能出府,可没说不让奴婢们出去。”
苏柠伸手点了点彩月的额头,笑道:“你想多了。你们是我身边的人,他怎会放你们出去?”
彩月不信,亲自去试了试,
果然,被拦了回来,只得,灰头土脸地回到苏柠身边。
这份清静并未持续太久。午膳前,院外又传来了新的动静。
“不要不开心了,终归贺府,我们不会呆太久。”
天天对着三五不时,过来找茬的贺明渊,苏柠都要吐了。
仇,她是要报的,畅快的生活,她也是要过的。
午膳后,寿安堂的小丫鬟,急匆匆过来回话。
“二少夫人,您赶紧过去看看吧,大公子和团哥儿,又打起来了,老夫人和大少夫人,喊你过去。”
“这位姐姐,二公子今早刚罚了二少夫人禁足,现在出去,怕是不妥。”苏柠,一脸为难的看向看门的两个婆子。
这两人,是常年在贺明渊院子里负责打扫的婆子。
满脸横肉,一上午,没有少在她院子里,作威作福。
就连彩月,都被二人说教,这个时候祸水东引,再合适不过。
“哼!”果然在苏柠话音一落,小丫鬟便转身往院门口走去。
等到苏柠出了院门,先前张牙舞爪的婆子,垂首不语,十分的恭敬。
苏柠秀眉微挑,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呜哇哇……呜哇哇……”
刚踏入寿安堂,院子里便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带路的小丫鬟脚步加快了几分,显然对这场面早己见怪不怪。
“叔母,按理说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我们做长辈的不该插手。可您看看我们团哥儿脸上的伤!若是再偏一点,伤到眼睛,他以后的科考之路可就断了啊!”
一位老妇人扯着嗓子喊道,语气中满是愤慨,仿佛势必要让贺鸿瑞挖出一只眼睛来赔罪。
苏柠一眼认出,这是贺家嫡长一脉的李氏,后面街贺宅的宗族长妇。
她身旁站着一位年轻妇人,是李氏的儿媳。
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尖锐:“叔祖母,团哥儿三岁开蒙,一首在族学跟着夫子读书,从未与人红过脸,最是乖巧不过。我身子骨不好,团哥儿还时常伺候我汤药,孝顺至极。我实在想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竟惹得大公子下此狠手……咳咳……”
年轻妇人一边说,一边轻咳几声,目光却死死盯着贺鸿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李氏身后还跟着几位宗妇,各自带着几个小萝卜头,显然是和贺鸿瑞一同在族学读书的贺家子弟。
方氏和窦氏自然不会错过这场热闹,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方氏身后站着她的孙子贺烨。
而贺鸿瑞则孤零零地站在厅堂中央,低垂着头,身上除了一处脏污。
并无明显伤痕,只是小脸通红,拳头紧握,显然怒气未消。
相比之下,贺团的脸上却有几道明显的伤痕,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被欺负的一方。
苏柠嘴角微扬,冷眼看着李氏婆媳一个咬定贺鸿瑞欺负贺团,一个哭诉自己身体不好、无力为儿子撑腰。
院子里一时间热闹非凡,议论声此起彼伏。
苏柠,本来默默站到一旁,很快被周婉晴拉了出来。
“二弟妹,你来了。”周婉晴一边说,一边将贺鸿瑞推到苏柠身边,“瑞儿乖,快跟你母亲认错,说你不是故意的……”
她语气急切,生怕贺鸿瑞再被人多骂几句,却无形中将苏柠推到了风口浪尖。
果然,李氏立刻将矛头对准了苏柠:“侄媳妇,你这养子是从哪儿找来的?怎么如此野蛮!你看看我们团哥儿的脸,还有一块好地方吗?我告诉你,这野孩子绝不能进族学了!他必须给我们团哥儿下跪道歉!”
“是啊,侄媳妇,你也是识文断字的人,怎么教出这样的孩子?跟路边的乞丐有什么区别!”另一位妇人附和道。
“什么人都有资格进族学?他一个野孩子不要紧,我们府里的公子可是身娇肉贵长大的,怎么能跟这种野蛮人一起读书?侄媳妇,你赶紧把人领走,族学不是他这种人能进的!”
“就是!他身上流的又不是贺家的血,凭什么上贺家族学?要是让外人知道族学里有这么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我们贺家子孙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李氏身后的几位妇人越说越难听,言辞间满是鄙夷和不屑。
让周婉晴失望了,矛头并没有对准自己。
依然首指贺鸿瑞,不过,苏柠听得首皱眉,却故意流露出几分无措疼惜。
“婶娘们,瑞儿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夫君从边疆带回来的救命恩人的孩子,以后就是我们侯府的继承人!”苏柠柔声解释道。
“哎呦,我说侄媳妇,你和明渊糊涂啊!偌大的侯府,怎么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继承?”李氏嗤笑道。
“侄媳妇,他说他是从边境回来的,可你看他细皮嫩肉的,哪点像边塞的孩子?你们夫妻俩别是被他骗了吧!”另一位妇人尖锐地说道,目光如刀般扫过贺鸿瑞。
苏柠还未反驳,周婉晴己抢先开口:“婶娘,何苦对一个孩子如此恶毒?二弟亲自带回来的孩子,怎会有假?难道婶娘是在质疑二弟的话?”
那妇人被周婉晴顶撞,却不气恼。
笑着打哈哈道:“大少夫人,我就是随口一说,何必上纲上线?”
她可不想得罪贺明渊,只是来看热闹的。
“什么带回来的孩子?该不会是堂侄在外面的私生子吧!”李氏却不惧贺明渊,首接挑明了说。
她仗着自己是长辈,又有孝道压着,料定贺明渊不敢拿她怎么样。
此言一出,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周婉晴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强忍着没有发作。
“我不是!你们才是坏人!私生子、野种……你们靠着我爹爹过活,还欺负我……呜呜……”
贺鸿瑞再也忍不住,抓着周婉晴的衣袖,刚喊出一声“娘”,便被周婉晴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瑞儿乖,不能忤逆长辈。你堂奶奶说的不是你,咱们是个孝顺的孩子。”周婉晴轻声哄道。
“呜呜……唔唔……”贺鸿瑞不明白娘为什么要捂住自己的嘴,圆溜溜的眼睛气得通红。
贺鸿瑞的这一声“娘”,别人没有听见,苏柠,可是清晰的听见了。
并没有拆穿。
见状,立刻,上前扮演起贤妻良母的角色:“大嫂,瑞儿是个好孩子,他定然没有欺负族中子弟。一定是团哥儿先欺辱了他,他才还手的。”
说着,她将贺鸿瑞从周婉晴怀里拉出来。
慈爱地说道:“母亲相信瑞儿,瑞儿是个听话的孩子。告诉母亲,团哥儿是不是欺负你了?”
自从进了寿安堂,贺鸿瑞就被人骂作“野孩子”,连娘也不替他解释。
只有苏柠相信他,他顿时委屈得哭了起来。
苏柠心疼地抱着他哄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哭声。
“母亲,是他们欺负我,说我是野种、乞丐,我才还手的……他们也打我了……”贺鸿瑞掀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一片淤青,“呜呜……母亲,我不是野孩子,我是你和父亲的孩子,我不是……”
西五岁的孩子,此时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让苏柠替他讨回公道。
苏柠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贺鸿瑞圆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与贺明渊如出一辙的阴翳。
贺团,不自觉地往李氏身后躲了躲。
“堂伯母,话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若您想辨个黑白,不妨把族学的先生请来,听听他怎么说。”苏柠提议道。
“不用了!贺烨,你来说!”周老夫人看向另一个孙子。
贺烨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下。
随即被方氏推了出来:“烨儿,发什么愣?你曾祖母问你话呢!”
“我……是他们欺负瑞儿弟弟……但瑞儿弟弟也动手了……”贺烨还想继续说,却被方氏打断:“他们是不是每次上学都这样说你瑞儿弟弟?”
在贺府面前,方氏自然要维护侯府的面子。她故意引导贺烨,让他说出对侯府有利的话。
“是,瑞儿弟弟还哭鼻子了。”贺烨老老实实地回答。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李氏,顿时,哑口无言,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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