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地下通道宛如隐匿于喧嚣之下的神秘脉络,步入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亮而柔和的灯光,均匀地洒在通道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地下的阴霾。
跟连通地铁站那种地下通道的宽敞和整洁不同,武警医院门前的这个地下通道略显狭窄,并且用的不是防滑的地砖,而是水泥地面。不过通风系统良好,空气虽不如地面那般清新,但也没有令人感到沉闷。
通道里人来人往,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他们迈着大步,急于奔赴目的地;有悠然自得的老人,慢慢踱步,打量着通道内的人群。通道的转角处还有一个小摊,是一个中年妇女在卖鲜花,她往往会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晚上八点,阿龙陪着巴山一起来到了地下通道,昨天晚上被人跟踪的经历让巴山有了担心,于是今晚就请阿龙来当个临时保镖。
跟老大、老二不同,阿龙是帅哥一枚,只是身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显得略矮,不过他身上可是很有肌肉的,属于穿衣显瘦、脱了有肉的那种身材。
阿龙曾经跟巴山说起,上初中的时候他就很喜欢锻炼,有过上少林寺拜师学艺的打算。大学时有一次夜里他跟龙嫂在公园里约会,被几个流氓拿刀指着要对他们实施抢劫。阿龙二话不说,也拔出自己身上带着的小刀指向流氓,说你们敢动我,我就敢捅你。最终那几个流氓灰溜溜地走了。
巴山觉得阿龙这个人,有李云龙说的那种亮剑精神:面对强大的对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
跟阿龙不同,巴山虽然长得也帅,但他属于高瘦身材,虽说喜欢踢球,但离开学校之后,就不爱锻炼了。他身高一米七三,体重120斤都不到,并且这个体重是从高中毕业一首保持到现在。所以,他从不敢亮剑,因为没有任何武力值,这是他的自知之明。
在水泥地上铺开大约两平方米左右的旧报纸,把小提琴盒子摆在报纸的前面,巴山坐在铺好的报纸上,架起笛子就吹了起来。
首先吹响的,还是那首《美丽的神话》。
这首歌旋律优美动人,歌词深情而富有意境,加上巴山出色的吹奏,小提琴盒子的前面很快就围了一圈人,并且开始有人往小提琴盒子里扔下钞票。
巴山开始眼睛发亮,脸上露出笑容。
这不是他市侩,而是他认为每一张钞票都是听众发给他的奖状,都是对他才艺的肯定,他为此而高兴。而在这种情绪的带动下,他也能感情更投入地吹奏。
“嗨兄弟!能不能来一首《苗岭的早晨》?”
巴山一首《美丽的神话》吹完,一个穿着西装手提公文包的中年男人问。
“看来这位大哥是个行家,不过很抱歉,《苗岭的早晨》这种有难度的笛子独奏曲,以我的水平还吹不好。”
巴山这是遇到行家了,不管对方是个会吹笛子的,还是喜欢听笛子演奏的,能够提到《苗岭的早晨》这首曲子,说明他对笛子是有一定了解的。
“吹不好也不怕,我今天忙了一天,心里正烦着,就想来点《苗岭的早晨》里,那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那行,我给大哥你来一段这首曲子里片段,吹不好的话,请不要见笑。”
巴山对着中年男人拱了拱手,就吹奏了起来。
《苗岭的早晨》这首曲子的创作背景与苗族的文化和生活环境密切相关。苗族居住地多在崇山峻岭之中,自然环境造就了他们坚韧不拔、乐观向上的品格,也孕育了独具特色的民族民间音乐,“飞歌”便是其中较有代表性的一种。飞歌旋律悠扬、高亢嘹亮,音调极富特色,其明朗高亢的特点,旋法大起大落,多连续的上下跳进,节奏自由舒展。
《苗岭的早晨》简首就是“飞歌”的代表作,最适合的是用口笛或是小提琴演奏,用竹笛演奏的话,可能要达到十级的水平才能吹出口笛那种效果,比如要用出色的滑音技巧来模仿鸟叫。所以巴山在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模仿鸟叫的部分被他自动忽略了,快节奏的吐音部分也忽略了,至于花舌这种技巧,巴山也能吹出来,但效果不是很好。
按巴山自己的吹牛时的说法,自己的笛子水平有六级,因为他能吹《山丹丹花开红艳艳》这首歌,这首歌是六级的。但实际上,他连五级的《扬鞭崔马运粮忙》也没能吹好,所以系统面板里,写着的是“笛子4”,说的应该是他的笛子水平才4级。
不过,当巴山把《苗岭的早晨》吹完了之后,中年男人和周围的一群人还是给了他一阵热烈的掌声,因为他的感情表达得很好,真是吹出的中年男人说的那种清新脱俗的感觉,仿佛将人们引入了晨曦初露、山峦起伏、松柏苍翠的苗岭晨景之中。
这明显是得益于他那1级精神力的辅助。
“再来一首,《帕米尔的春天》。”
中年男人拿出五十块钱放到了巴山的小提琴盒子里,又提出了一个新要求。
“看来,这位大哥真是心里闷闷,现在是是想通高高亢嘹亮曲子来解闷。”
巴山一边心里嘀咕,一边吹起了《帕米尔的春天》,但只吹了这首曲子前面的小部分他就吹不下去了,因为节奏实在是太快,难度实在是太大。
这好像是一首八级以上的曲子,并且好像是用鹰笛来吹奏的。
“大哥,我给你吹一首《秋——帕米尔,我的家乡多么美》好不好?《帕米尔的春天》难度太大!”
巴山苦着一张脸,用抱歉的表情看着那位中年男人。
“好吧,不过你说的这首歌我没有听过,你吹来听听,也让我感受一下帕米尔的秋天跟春天有什么不同。”
男人笑着说,脸上的表情很和善。
得到了男人的同意,巴山又架起笛子吹奏了起来。
云雀唱着歌在天上飞
帕米尔啊 我的家乡多么美
我的家乡多么美
云雀唱着歌在天上飞
帕米尔啊 我的家乡多么美
牧场青青牛羊肥
青稞飘香惹人醉
卡拉苏清泉水
月亮湖 红玫瑰
......
《帕米尔的春天》这首歌,描绘了我国新疆帕米尔高原的大好河山和风土人情,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格。旋律整体高亢嘹亮,节奏欢快,传达出新疆塔吉克族淳朴奔放的热情。其中,对塔吉克民族音乐 7/8 拍节奏的运用,增强了歌曲的舞蹈律动感,让人仿佛能感受到广袤草原上牛羊吃草、云雀歌唱、人们舞蹈的欢乐场景。
一曲奏完,周围又是响起了一片的掌声。
巴山本来一首是坐在地上的,这次他站了起来跟大家点头致谢,有点交响乐团一曲奏毕,乐队指挥转身离开指挥台感谢观众的那种感觉。
之所以站起来,是因为《秋——帕米尔,我的家乡多么美》这首歌实在是有点费劲,他得站起来舒展一下肚皮和腰。
“小伙子,很不错,有空的话,我明天晚上再来。”
中年男人向巴山竖了竖大拇指,又放下了五十块钱,接着就匆忙地离开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往小提琴盒子里扔钞票,五块、十块的居多,也有一块、两块的。
巴山一一点头表示感谢。
这种情况在巴山之前的卖艺经历中,是不曾有过的。以往他都只是坐在地上吹笛子,有人给钱了,他可能会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接着还是会继续认真地吹笛子。
但这两晚的情况跟以往真是不同,他笛声的受欢迎的程度大幅度提高,人们给了他掌声,这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他继续吹奏,《梦里水乡》、《女儿情》、《一剪梅》等等,都是一些广为人知的歌曲。
主要是这些歌曲他自己本身就很喜欢,而广为人知的话,更能引起听众的共鸣,这也算是卖艺的一个经验之谈了。
又是连续吹奏了三个小时,地下通道里又是挤满了观众,这让阿龙无比惊讶。
不谦虚地说,巴山吹笛子,最开始还是阿龙教的,所以巴山的笛子水平,阿龙是了解的。大学的时候,巴山拜了老曹为师,跟着老曹学,阿龙也是清楚的,因为老曹就是他通过老崔引见的。
但那时候巴山的水平,包括几天前的水平,都没有今天晚上的水平高。
这家伙说他是重生回来的,难道是真的?
重生文是2004年出现的,但2005年的手机阅读还不方便,所以阿龙虽然也喜欢读小说,但他还没有读过重生文,所以他压根还不知道重生是咋回事,老大和老二同样也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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