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龙和冬瓜聊完,巴山有点想去夜色星辰酒吧跟姚胜聊几句。在北京期间,姚胜也跟他通了几次电话,最关心的是他什么时候能回广州,现在自己回来了,向姚胜报个到也是有必要的。
但又转念一想,还是歇两天再说吧,没去酒吧吹笛子差不多两个月了,现在需要转变一下心态。
接下来做什么好呢?对了,自己得要学会开车了,得找个驾校报个名。
水荫路就有驾校的报名点,巴山进去填了一些表格和交了钱之后,就算报上名了。不过巴山要考的是两种驾驶证,一种是大车的,一种是摩托车的,所以填的表多了两个。
摩托车驾驶证是为当前准备的,春节的时候他跟林珑说起,要沿着国家的海岸线一路走,他就是想开着摩托车走。而以后开房车走天下的话,那就需要大车驾驶证了。
做完这些琐事,巴山就想去找林珑吃晚饭,没想到陈橙的电话打进来了,说是在家里做了一桌子菜,让他过去吃晚饭。巴山只好打给林珑,说今晚有事不能陪她吃晚饭。
陈橙也会做饭吗?还能做一桌子菜?巴山还真是好奇。
到了陈橙家,巴山终于见识了陈橙的一桌子菜是怎么回事,就是两份牛扒和一盘沙拉。她之所以称之为一桌子菜,是因为她买了一张折叠桌放在了餐厅,因为桌子小,所以两份牛扒和一盘沙拉就己经占据了整张桌子。
陈橙:“巴山,以后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就用这个小桌子吃饭,你看是不是很温馨?”
陈橙说完,还在桌子中间摆上了一个小烛台点并上了蜡烛,之后又关掉了所有的灯。
巴山:“嗯,烛光晚餐,很温馨。”
陈橙:“来,咱们先喝点红酒。”
巴山于是拿起酒杯跟陈橙碰了一杯,之后两人就吃了起来。
陈橙:“怎么样,牛扒好不好吃?”
巴山:“好吃。”
陈橙:“巴山,其实我只会做西餐,在美国的时候学的,我学会了烤蛋糕和煎牛扒。”
巴山:“那也挺好的,起码,你说的这两个手艺我是一窍不通。”
喝着红酒、吃着牛扒,烛光前还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美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只是这样的日子过得有点偷偷摸摸,这就有点令人不够痛快了。
吃完东西,陈橙收拾餐具到厨房清洗去了,巴山则是倒了一杯红酒,到客厅的沙发坐着继续喝。
洗完餐具,陈橙也倒了一杯红酒,坐到了巴山的身边。
陈橙:“巴山,今天晚上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其实我们还在北京的时候我就开始考虑了。”
巴山:“你这么郑重其事,那一定是很重要了!”
陈橙:“我是想跟你说,过几天,我打算回美国。”
巴山:“回美国?好好的,干嘛回美国?”
陈橙:“我想回去继续念书,在这之前的一年,我其实是办理了休学回来的,就因为丹尼尔这件事对我打击很大,搞得我无法继续上学。现在我的状态恢复了,我想继续回去上学,拿到学位。”
巴山:“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好事了,你确实应该回去把学位拿到手,以后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
陈橙:“但是我又很舍不得你。”
巴山:“陈橙,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个要卖艺走天下的人,其实在我的计划里,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我就要离开广州。所以,以后咱们也是不可能天天都见面的。”
陈橙:“那你会不会来美国看我?”
巴山:“会的,不过我目前的第一站是沿着国家的海岸线走一趟,之后我才会考虑其他计划。”
陈橙:“行,不过我不管你的计划是怎么样的,你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最起码也要发个信息。时间凑巧的时候,咱们就用电脑视频聊天。”
巴山:“在广州的话,我应该做得到,但离开广州之后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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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好吧,到时候你跟我算好时差。”
对于陈橙要回美国这件事,巴山心中是有点儿不舍又有点儿庆幸。跟陈橙相处了那么久,感情上肯定是不舍得的,庆幸的话,就是他和林珑之间终于少了一个障碍。
陈橙:“巴山,估计下个星期我就要走了,接下来你每天晚上都来陪我好不好?”
巴山:“这个......”
陈橙:“我不管,就只有几天时间了,你一定要陪着我。”
巴山:“好吧!”
其实陈橙的要求不过分,只是巴山还得考虑林珑,特别是在现在周末林珑放假的时候,如果他不能陪林珑那说不过去啊。
这又得逼他说谎了。
陈橙:“巴山,唱歌给我听。”
巴山:“又唱?想听哪一首?”
陈橙:“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
陈橙的头靠在巴山的肩膀上,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接下来的几天,巴山白天去驾校学车,晚上就陪着陈橙,每一个夜晚,两人都抵死缠绵。
至于他推脱林珑的理由,说是去了韶关看他的笛子师父老曹,因为老曹刚做了个心血管方面的小手术,需要人照顾。
这个理由是巴山想了很久之后才想到的,前世,老曹确实做过一次心血管方面的小手术,不过不是在这个时候。
很久没有去看老曹了,近期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看看?不过老曹也是个不羁放纵爱自由的的人,近期在哪儿都难说,这事不急。
(2006年3月23日,星期西。)
这一天上午,陈橙终于要离开广州前往美国的旧金山了,巴山到机场送她,来送她的还有她的父母,这是巴山第一次见到老陈。
跟人家女儿睡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家长,巴山又是很不自在。不过陈橙的父母并不清楚她和巴山的关系,陈橙把巴山介绍给父母的时候,也只是说巴山是她的好朋友,帮她解开了心结,所以她才有勇气重返学校。
对于女儿的情况,作为父亲老陈肯定是知道的,听陈橙这样介绍了巴山,老陈于是向巴山表示了感谢,陈橙妈也向巴山表示了感谢。
老陈五十多岁,一副儒雅的样子,气度不凡,陈橙妈则是显得雍容华贵,在两老面前,巴山倍感压力。
快登机的时候,陈橙拥抱了父母,也拥抱了巴山,她眼睛通红,眼泪叭叭地往下掉。
不过该走的时候,她还是走了。
陈橙登机后,巴山静静地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架刚刚起飞的飞机,仿佛这样就能穿透层层云雾,再次看到她的身影。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微微的疼痛。
对于陈橙的离开,之前他的心情是庆幸多于不舍,现在则是不舍多于庆幸了。
他仍然说不清自己对陈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友情?爱情??同情?但他们曾在这个城市留下爱的足迹,那些甜蜜的回忆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而现在,她却踏上了另一段旅程,只留下他独自面对这空旷的机场。
缓缓转身,巴山突然有一种全身脱力的感觉。现在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无力。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周围的喧嚣仿佛与他无关。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思绪还停留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
那一抹微笑,那一个温柔的眼神,此刻都成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他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但这份等待的煎熬却如影随形。他想象着她在飞机上的样子,是否也在思念着他?是否也会为这次的分别而感到难过?
候机室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映衬着他孤独的身影。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他紧握着手中的手机,仿佛那是连接他们的唯一纽带。他期待着她的信息,期待着她平安抵达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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