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阮长乐当然不会承认，她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看见阮良跟刘慈往这边过来，踉跄地爬起来往那边走。
“爸、妈，姐姐又欺负我......”
阮宁愣了一瞬，轻轻拉了下裴寒远的袖子，小声说，“裴寒远，我们回去吧。”
她眼睛蒙着一层水汽，两颊绯红。
裴寒远把人摁到怀里，安抚地揉着她的后颈。
“寒远，这怎么回事？”阮良问。
裴寒远冷冷看过去，“不如你去查查监控，看看为什么阮长乐让宁宁喝的香槟里面有白酒。”
“这......”阮良迟疑着看了眼阮长乐，她泪眼汪汪地摇着头。
裴寒远却没给她解释的机会，“跪下来向宁宁道歉，我勉强可以不追究，否则，我不介意采取法律手段。”
“阮先生，让有心脏病患者的病人喝酒，你觉得应该定什么罪名比较好？”
阮长乐呜咽着哭出声，“我没有、爸爸，我不知道......”
阮宁早己经习惯她这样，永远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脑袋愈发懵，靠在裴寒远怀里不想说话。
“既然你觉得我污蔑你了，那就报警吧，让警察来还你清白。”
“不、不要！”
阮长乐犹豫一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姐姐觉得我错了那就是错了。”
“对不起......”
阮宁心中一阵无力，“阮长乐，我不原谅你。”
她扶着裴寒远的胳膊站起来，看向刘慈，“妈，这种事以后不要叫我回来了。”
她以后也不想再回来了。
裴寒远等她说完，拦腰把人横抱在怀里，转身快步离开。
阮长乐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刘慈怀里大声哭着。
“行了别哭了！好好的生日宴弄成了什么样子！”阮良训斥道，“赶紧去收拾收拾。”
阮长乐膝盖还在痛着，又被这样训斥哭得更大声了。
刘慈连忙扶着她往休息室走，“好了好了别哭了...”
“诶呦我的宝贝儿，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
“外婆——都是姐姐......”一进休息室，阮长乐就开始嚎着嗓子告状，添油加醋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自己让阮宁喝酒的事却闭口不提。
曾琴心疼地看着她的腿，“怎么伤成这样啊…”
“那个野种，当时就不应该把她生出来！”曾亲怒声骂道，“生出来了当时就应该掐死，要不是她哪有现在这些事！”
“妈！你跟长乐说这些干什么？”
阮长乐懵住了，连哭也忘记了，“外婆，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
阮宁头晕的厉害，上车以后裴寒远哄着她吃了解酒药，就一首把人抱在怀里。
她有些不清醒，湿漉漉的眼睛一首盯着裴寒远看，淡淡的酒气在车厢弥漫，裴寒远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不舒服就睡一会儿，马上到家了。”
阮宁缓缓摇头，声音带着几分稚气，“裴寒远，他们都不爱我。”
裴寒远心中酸软，低头用鼻尖蹭她的鼻尖，“宁宁，我爱你。”
阮宁轻轻嗯了一声，开心笑了，“裴寒远，你真是个好人。”
裴寒远又一次被她弄的措手不及，赌气似的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虽然我总骂你是坏蛋，但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阮宁又露出他熟悉的无比真诚的表情，“你帮我修玉牌，送我很多很多东西，还让我看你的日记，还、还保护我很多很多次……”
阮宁一件件细数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那些让她难以忘怀的深刻记忆。
她一会儿笑一会儿严肃，裴寒远认真听她说的每一个字，首到她停下来。
视线交汇，裴寒远喉结滑动，轻声问，“那宁宁喜欢好人吗？”
“喜欢。”阮宁毫不犹豫地回答，又缓缓问，“不喜欢好人，难道喜欢坏人吗？”
“我的意思是，宁宁喜欢裴寒远吗？”
“喜欢。”
裴寒远的心中像是猛地被什么敲了一下，连呼吸都忘记了。
可下一秒，阮宁又摇了摇头，唇角耷拉着，“不喜欢，不能喜欢…”
“为什么？”
“我害怕，我害怕我活不久…我的喜欢，会给别人带来负担……”阮宁眼中水汽氤氲，“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死掉了，那死之前我一定要告诉裴寒远我不喜欢他。”
“他对我那么好，肯定会骂我一句没良心，然后过一段时间，就把我忘记了。”
裴寒远心中像是被人攥着，比阮宁先留下眼泪，滚烫的泪珠砸在脸上，阮宁表情有些茫然，顿了一会儿后，仰头亲了亲他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哭了啊？”
“因为宁宁没有良心。”裴寒远声音哽咽，在阮宁说话之前吻了上去。
阮宁软软抱着他的脖颈，唇瓣微张，笨拙地回吻。
明明吃过了解酒药，她却感觉自己好像更醉了。
裴寒远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那些话像钉子一样扎在他心里，心脏都要被捅穿了似的疼。
可宁宁有什么错，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只是想不让他那么难过。
回到家，裴寒远把人抱回房间，放在沙发上，他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闷痛，无法宣泄。
裴寒远扣着她的后脑勺，又吻上阮宁的唇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止住心里的痛。
“裴寒远，你想跟我睡觉吗？”唇瓣微微分离，阮宁眼神纯净，裴寒远却清楚的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
等不到回答，阮宁轻轻推开她，拉开侧边的拉链，一字肩的礼服瞬间滑落大半。
“不可以的……”阮宁声音有些低落，“看到了吗？我身上这道疤，很丑的。”
裴寒远的手握着她的胳膊想要阻拦，下意识地想躲开视线，余光瞥见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阮宁胸口的位置，有一道几乎有小臂那么长的暗红色的疤痕。
“很难看的。”阮宁说着，手臂抬到胸前，不想让他看了。
裴寒远拉开她的手臂，手掌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躲，唇瓣触上她胸口的疤，不带任何的亲吻，是怜惜，是心疼。
他声线微颤，“不丑，宁宁，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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