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是临时加的,枪伤,安瑜刚刚结束一台手术,又被教授喊住:“安瑜,你也一起来,打下手。”安瑜知道这是学习的好机会,不敢喊累,说了一声“好”也一起进去了。
安瑜用手来回搓自己的脸,缓解一下疲劳,便开始消毒、穿戴手术服和手套,跟随教授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内,无影灯洒下明亮而刺眼的光,手术台上,患者脸色苍白,伤口处仍在不断渗血,情况十分危急,手术室的各科医生都己经就位,手术马上开始。
“吸引器。” 教授的声音打破了手术室里的紧张寂静。助手医生迅速将吸引器递到教授手中,安瑜目光紧紧盯着教授的每一个动作,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知道,每一个细微的操作都关乎着患者的生死。
随着手术的深入,情况变得愈发复杂。子弹的位置比预想中更靠近重要的血管和神经,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患者大出血或者永久性的神经损伤。
教授的眉头微微皱起,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安瑜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受到教授的压力,她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区域,随时准备配合教授的下一步行动。
“准备好缝合线。” 教授冷静地说道。
助手医生迅速将缝合线递过去,教授小心翼翼地分离着周围的组织,寻找着取出子弹的最佳路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教授成功地将子弹取出,安瑜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然而,危险并没有完全解除。患者的血压突然急剧下降,心跳也变得微弱起来。“快,注射肾上腺素!” 教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安瑜迅速拿起注射器,抽取了适量的肾上腺素,注射到患者体内。
紧接着,便是对患者进行心肺复苏。安瑜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了,在这里,大家好像忘记了时间,每一分都在跟死神赛跑,终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患者的血压逐渐回升,心跳也恢复了正常。
手术终于结束,安瑜己经累瘫了,又热出了一身汗。
手术室门口站了好几个人,见他们出来,大家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他们,眼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经教授,手术顺利吗?”一位身形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快步上前,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急切,率先开口问道。
经教授摘下口罩,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的笑容,看向来人,说道:“手术很顺利,没什么问题。不过后续情况还得持续观察,不能掉以轻心。”
听到这话,中年男子紧绷的神情瞬间放松了一些,长舒了一口气,赶忙连声道谢:“太感谢您了,经教授!辛苦您了,也辛苦各位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病人己经送到观察室,你们留一两个人守着便行。”教授跟他们说。
“头儿,我这两天先守着毅子,你们先回去休息。”安瑜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头看了一眼,是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刚教授和他头儿说话的功夫,他也站过来,所以他此时正站在安瑜身后。安瑜看到他眼睛血红,胡子拉碴,一脸倦容。
那个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滚蛋,你之前在外边都蹲守了几天几夜了,毅子我另外安排人来照看,现在人没事了,你们都赶紧滚回去整理干净,我还找你有事。”
安瑜听着,心里想着,看来大家的工作都挺不容易的。
安瑜今天累坏了,也不回家了,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一声惊雷惊醒了。
安瑜醒来时,见宿舍开着灯,她的舍友方盈拿着个饭盒,正坐在窗前吃饭。
“几点了?”安瑜问她。
“九点。”方盈笑着跟她说。“我刚刚轮完班,你的饭我也帮你打了,要吃吗?”
安瑜从床上爬起来,点点头。“吃,我饿死了。”
方盈趁她洗漱的功夫帮她把饭菜放到微波炉里热好。
“谢谢亲爱的。”安瑜接过方盈递过来的饭菜,笑着说了一声。
“你猜猜,我刚才在病房里看到谁了?”两人聊了几句医院的事情后,方盈突然想起了一事,赶紧一脸兴奋地跟安瑜说。
“谁啊?”安瑜笑着问。“你一天能遇到多少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人,这我哪里猜得到。”
“我们高中时候全校的男神严逸之呀,他妈妈住院了。”方盈急于跟安瑜分享,也不卖关子了,兴奋起来。“啊啊啊——他竟然比高中时候还迷人,刚我们几个都看呆了,呀呀呀,二十七八岁真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啊,兼顾少年感和成熟男人的魅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安瑜心头微微一动,她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久到她都有些陌生了呢。
“不敢想,做他的女朋友能有多幸福呀。每天醒来看到那么一张脸,我估计什么气都没了。”方盈说。
安瑜忍不住笑起来,说了她一句:“这么花痴呀你。”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她以前的花痴程度,只比方盈多的。
窗外又响起一声响雷,安瑜看着窗外的雨,恍惚有了不真实感。
她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吗?还是她真的死而复生?
上一辈子,安瑜和他高中的时候偷偷早恋了,安瑜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后来,她还跟他结婚了,他出国工作的那年,安瑜辞掉了工作,跟他一起出去,一心一意照顾他,因为做家庭主妇,离他越来越远,就连想怀个孩子,都一首怀不上。
严逸之的母亲一首看不上她,觉得她空有一副漂亮皮囊,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历和家世。
异国的孤独,跟他差距的自卑,婆媳矛盾的不可调和,身体的原因,让她抑郁了,她变得脾气差,多疑,跟他常有争吵,他们越行越远。
那段时间她备孕又失败了,抑郁更严重了,婆婆刚好来看他,在家里正跟朋友打电话,声音很大,她说:“我也遗憾得整夜整夜睡不着,要是逸之和怀玉能成多好啊,哎,是逸之没那个福分。”
安瑜在家待不下了,便想出去走走,路上接到妈妈的电话,问她今天是她的整生日可有去吃好吃的,可有收到什么礼物?跟她说疫情结束了就让她回家,爸妈的礼物都攒了两三年了,安瑜强颜欢笑,才想起那天是她三十岁的生日。她跟妈妈说她跟严逸之己经安排好了怎么过生日了,她一切都好。
实际上,她头天跟他吵架了,互相都说了很多狠话,他气得去客房睡觉,一早就出去了,估计己经忘记了她的生日。
挂了妈妈的电话,她忍不住崩溃大哭,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把日子过成这样,她哭过后,擦了擦眼泪,想着到他公司楼下去等他,然后两个人去吃晚餐,也算她给他台阶下了。
她等了很久,天快黑了,才看到他和他的女助理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说实话,安瑜好久没有看到他那样的笑脸了,看着他身边自信漂亮的助理,安瑜自卑了,她默默地看着他们走远。
她自己一人漫无目标地走着,都不知道何时天上竟下起很大的雨,她淋着雨,跑过去想找个地方躲雨的时候被一辆疾驰而过的汽车撞到。
等安瑜再次醒来,她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张老师转动着粉笔头微笑着喊她起来答题。
安瑜头脑发晕:“啊?张老师,您怎么出现在这里?答题?老师您教我的我早就都还给您了。”
惹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
再后来,安瑜她才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她的主动,是不会有交集的,原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她不再早恋,也不再关注严逸之了,刻苦努力的学习,从成绩一般拼到了一本线以上,上了985。
那天出成绩的时候,她抱着爸爸妈妈哭了好久,为自己不一样的人生。
她感恩能重来一次的人生,选择了学医。她在学校期间,学习刻苦努力,到现在也一样,希望能帮助更多的人。
上辈子她最亏欠的就是自己的父母,这辈子她陪在父母身边,在她们这城市就业安家,以后也不会再离开了。
若不是今天听到方盈提到严逸之,她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安瑜又吃了一口饭,那个心头微动的漪涟又无声无息下去了,她现在很好,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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