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觉得魏瑾好？”回家的路上，安瑜问妈妈。
“魏瑾挺好，他妈妈也好。”好一会儿后，安瑜妈妈才说话。“不过，要结婚，过一辈子，光人好也是不够的，我也看得多了，婚姻如果只有责任和担当是过不好的，谁都不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多上心，所以，一生那么长，婚姻必须要有爱，而且不单要有爱，还要有责任和担当。如果你真不喜欢魏瑾，也不用勉强。”
“你也看出来了吧？魏瑾喜欢你，但是呢，不幸的家庭可以只有一个破坏者，而幸福的家庭一定是双方努力的结果，一方上心另一方不上心也不行。”安瑜妈妈说。
“我以前有个姐妹，那时候有个男孩子很喜欢她，她就被打动了，跟人在一起。只是人与人之间，都是有来有回，她一首没办法喜欢上人家，后来，也没过好。”妈妈又跟她说。“你长这么大就没有喜欢过哪一个的男孩子？你能跟妈妈说为什么吗？”
安瑜：……
安瑜在心中叹口气，上辈子妈妈虽然很不满意方秀彤，也没下死力气阻止她嫁了，估计也是因为看到她很喜欢严逸之，严逸之也喜欢她吧。
安瑜妈妈见安瑜不说话，又开口了。
“你外婆啊，年轻的时候连坐下来说闲话的工夫都没有。那时候下地挣工分，队里总有人说'女人家力气小，该少拿工分'，你外婆为了多挣公分，男人挑多少担子，她就挑多少，咬着牙硬撑，肩膀磨破了皮也不吭声。就为了一家人能多分点口粮，腰都累弯了……”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心疼和敬佩。
“那时候日子苦，可她从没想过让我们辍学，不知道背后多少人说她逞能，心比天高，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她就一家一家走亲戚借钱，低声下气地求人，就为了凑够学费。”
“那时候每天都想着怎么活着，哪里有心思想其他。现在日子好了，才有了自己的爱好，看看书、养养花，过几天清闲日子了。那时候哪里敢想有今天的好日子。”安瑜妈说。
“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忘了。”安瑜外婆说。“现在日子好了，生活好了，每天都这样过日子，我还想活到一百岁呢。倒是你们年轻人，日子这么好，更要好好过，别辜负了好时光。”
安瑜听得又是笑又是想哭：“嗯，外婆你要活得长长久久的。”
安瑜也明白她妈妈的意思，她年纪轻轻，生活也过得好好的，怎么就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嗯，她要更努力一些。
安瑜又对魏瑾失约了，因为她刚回到家了就接到主任电话，急诊手术需要加派人手。
算了算了，谈什么鬼恋爱，这么忙，不是耽误人家？等她过了三十岁再说吧，如果他真的等她的话，她就跟他谈，奔着结婚去的那种谈。
这些年，安瑜也从三助二助到一助了，外科医生就是一台台手术学习积累上来的。安瑜今天是二助。
她紧赶慢赶赶到医院。
患者是个22岁男性，刀刺伤左胸，进行性呼吸困难，CT示左肺萎陷30%伴纵隔偏移。
手术马上进行。
“电刀。”主任伸出手。安瑜同步做出反应——她早己提前从器械台取来长柄电刀，在传递前习惯性地用纱布擦去手柄上的冷凝水。这个细节让器械护士多看了她一眼。
当电刀切开肋间肌时，焦糊味混着血雾腾起。安瑜立即用左手持吸引器贴近切口，右手同时调整拉钩角度。
胸腔打开瞬间，暗红的积血像被刺破的气球般涌出。
“这里！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回高一，我放弃校草，成就自己 ”主任的镊子指向肋间动脉喷血点。安瑜的左手己经递上哈巴狗血管夹，但她的瞳孔突然收缩——在动脉破口后方，她看到一片异常的金属反光。“主任，深部可能有残留刀尖。”
当主任试图取出刀片时，患者血压突然骤降。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中，安瑜做了三件事： 右脚勾过应急凳，让一助能坐下进行深部止血：左手持续用吸引器保持视野，右手接过巡回护士递来的自体血回输装置，单手启动。
……
手术持续了五小时西十二分钟。当最后一针缝合线打结时，安瑜的肩膀己经僵硬得像块石头。
她出来的时候在手术室外遇见魏瑾，听到他和同事说话。
“人抓着了吗？”
“抓着了。”
“人怎样了？”
“送观察室了，还问不了。”
……
还真是同病相怜。
不过安瑜累得话都没有跟他说。
等她能走的时候，在门口遇到魏瑾。
他看到她出来咧嘴笑。
“可以回去了吗？我送你。”
安瑜点点头。
“你忙完了？”安瑜问他。
“嗯，抓了人了，审过了，现在等医院的人醒过来。”他说。
开她的车回去的，他说他开警车来的，同事己经开回去了。
夜色如墨，路灯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魏瑾开车很稳，安瑜靠在副驾驶座上，大脑高度紧张后，虽然很疲惫却整个人很兴奋，睡都睡不着。
“你为什么对我有好感？因为我好看？”安瑜转头问他。
魏瑾：……
“要不然你照照镜子，看你现在好不好看？”魏瑾小心翼翼地说。
“大半夜的不能照镜子。”安瑜才不听他的。“小心看到有人在你后面。”
魏瑾嘴角忍不住上扬：“鬼怕警察你不知道？还有，你现在这样其实挺好的。”
安瑜：“嗯？”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口罩压痕。”魏瑾的声音带着笑意。“但特别真实。”
呸，她要化妆的话，能美死他。
“所以你是被我邋遢的样子吸引的？”安瑜双手抱胸。“什么审美？你好可怕！你还是找其他人谈吧，我觉得你多出去聚会同学会朋友会，就会发现好多可爱的女孩，你应该很讨人喜欢的。”
魏瑾只是笑，也不回她。
等了一会儿后他忽然问：“除了忙，你还有其他原因不想谈恋爱吗？”
安瑜沉默片刻：“可能我上辈子把恋爱额度用完了。”
魏瑾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这是什么新型拒绝方式？”
“是真的呀。”安瑜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我曾经很用力地爱过一个人，后来发现...”
“发现什么？”
“发现不是所有真心都能换来真心。”她的声音很轻。“就像做手术，有时候拼尽全力，病人还是走了。”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魏瑾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两下，突然说道：“我抓过不少犯人，有的案子费尽周折终于破获，但受害者己经...”
安瑜转头看他。
“但这不代表下次就不全力以赴了，对吧？”魏瑾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医生不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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