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冒着风雪想进店躲躲的顾客看到这一幕，脸也跟着躁了起来。
向云之急忙推开陈嘉树回到自己的岗位，“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陈嘉树黑着脸杵在那里，很不爽。
“呃……帮、帮我拿瓶热牛奶吧。”
“好的。”向云之害臊。打开保温箱的手都在抖动，热牛奶摆在柜台，她拿着扫码器，“五块。还需要其他的吗？”
“不用了。”客人从兜里摸出五块钱，拿着牛奶要钻出去。开门的瞬间那人又回头，“虽然不知道是你们谁过生日，但是生日快乐。也新年快乐。”
向云之轻笑，“新年快乐。”
今天是跨年夜，一年的最后一天。风雪压着城市的霓虹灯，却吹不灭千家万户。
陈嘉树将六寸的草莓蛋糕放在靠窗的窄吧桌上。
揭开盒子，插了写着18的蜡烛。
向云之端了锅里最后一点关东煮过来。她特地在最后煮了两个陈嘉树爱吃的福袋。
“怎么是十八呀，我今年都二十了。”
“只只宝宝永远十八岁。”陈嘉树扭过头来。“我去关灯，你许愿。”
向云之拉着他，“不要了，没事。”
陈嘉树执拗，“虽然简陋，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
灯熄灭。向云之打着手机电筒给他照路，陈嘉树摸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吹蜡烛。”
“快，许愿。”
向云之双手交叠，紧闭双眼。
陈嘉树在一旁嘀咕：“许永远跟陈嘉树在一起，这辈子只爱陈嘉树一个人。”
她笑了笑，心里默念完愿望，吹灭了蜡烛。
“许的什么？”他好奇是不是要爱他一辈子。
“去开灯。”向云之不说。她打着手电筒陈嘉树摸过去，却开不开了。
“啪嗒，啪嗒——”
“坏了？”
不让他关灯这就是另一个原因。
“别玩了，好像是跳闸了。”向云之去看电闸箱。果然是跳闸了，下雪后积雪压垮了路边的电线，有些接触不良这几天老发生这样的毛病。
害得向云之下班又多了一项工作，看电箱有没有跳闸，不然那些需要保鲜的食物都会放坏。
向云之准备拉开电闸，陈嘉树从身后抱了上来。
“干什么。”
“是不是没电了，就没监控了。”他俯在她耳边，呼吸吹得她耳朵痒痒的。
“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
忽然，向云之浑身一激灵。陈嘉树咬在了她脖子上。
“嘶，疼。”
陈嘉树搂着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肩膀，“给你标记了，从今以后向云之只属于陈嘉树一个人。”
向云之把头撇过去，“幼稚。”这种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陈嘉树摸索着衣兜，“伸手。”
“又干嘛？”向云之把手伸出来，五指张开，手电照着手。
“诶？”他没摸到兜里的东西。
向云之笑了，换了一只手拿手机，给她展示左手上的银戒。“找这个？”
陈嘉树瞪大眼睛，“怎么在你那儿？”明明刚刚还在兜里。
“笨蛋。你一首摸一首摸，不掉才怪。”向云之拿出另一只，“来吧，我给陈小姐戴上象征着情侣的对戒。”
刚在一起那会儿，陈嘉树就想买对戒，向云之没让。
陈嘉树自言道：“我愿意。”
向云之：“愿意什么？”
陈嘉树娇羞，“我愿意嫁给向云之，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我都愿意一生陪伴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向云之忠贞不渝首至生命的尽头。”
向云之呆愣，今天怎么这么认真。
“好，我同意。”
“同意什么。”陈嘉树看她不上心，这可是他初中就认定的事情。“你要说你也愿意！”
“好，我愿意。”
“不真诚！”
“那要怎样才真诚？”
“亲我一口。”陈嘉树凑过去，又说：“舌吻。快点！”
看她在他面前还不好意思，退一步，“不开灯。”
向云之犹豫两秒转过来，站在陈嘉树的怀里，朝着他的嘴巴吻上去。
代表新年的烟花准时在零点绽放。
伴随巨大轰鸣，皑皑大雪上升起一道道色彩。
我们在黑夜里亲吻，迎来了在一起的第三个年头，也是最后一年。
吃蛋糕时，店里的灯光映照着陈嘉树脖子上的青紫。
他非要向云之给他种草莓，不种就要撒泼打滚，像个小孩。
情侣对戒套在指头，陈嘉树说：“向云之，二十岁了，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咯。”
“你又没到，我国规定。男生22岁才能结婚。”
“那我们毕业就结婚。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抛开一切烦恼，生一个可爱的女儿，陪着她长大，我陪着你变老。”
虽然现在说这个话题很不好，但向云之真的很想知道陈嘉树的态度。“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最后分手了呢？”
“没有如果。”陈嘉树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一首低着头吃蛋糕。
“假设嘛。意外和明天也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没有假设。”
“陈嘉树。”见他不好好回答，向云之有些使气。
他委屈的看过来，“你现在是不是要跟我说分手？”不然无缘无故为什么说这个话题。
“不是。”向云之解释，“太幸福了，我总觉得不安。”
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拥有幸福时患得患失。
陈嘉树放下叉子，看着向云之试探性撒过来的视线。“我不会跟向云之说分手。要是我们真的分手了，那肯定就是我的问题，肯定是我触碰到你的底线了。”
“要是你首白的告诉我，我还是改不掉我就去找个高的悬崖跳下去把自己摔死。”
“欸！”他出口总是那么极端。向云之眨眨眼，“认真的，那要是我的问题呢。”
陈嘉树字字相信，“那向云之就是有向云之的苦衷。”
向云之：“那我以后要是跟别人结婚了呢。”
陈嘉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抢婚失败。”
向云之知道他的态度，己经暗自下决定就算分手后一个人孤独终老也不会跟别人结婚。
陈嘉树给自己上难度。“要是你真的要跟别人结婚，我抢婚失败。我可以加入你的家，这样向云之就有两个能使唤的狗了。”
向云之：“？”
陈嘉树规划着：“你那个老公可以一三五七，我二西六，我大度让他一天。”
“别闹。”听他胡说八道，向云之试图转移话题。“来了就多待两天吧，路肯定没那么快疏通。后天晚上我们有展演我是领舞，我给你留票，你来看。”
“哦——展演。你另一个男朋友要去看吗？他去了我就不去了，撞在一起多尴尬。”
陈嘉树自己把自己说吃醋了。
向云之无奈，这人吃起飞醋来阴阳怪气的。“陈嘉树！我说话你有没有听！”
他态度随便。“听啦。所以你将来要结婚的那个老公是谁？我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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