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的盯着容器里的东西，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那是一颗心脏。
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一颗和他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一模一样的心脏。
哪吒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他的脑海深处，搅动着他的神经。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扭曲，敖丙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化作一团混沌的光影。
他想抬手去揉太阳穴，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力气正以惊人的速度流失。
“你……做了……什么……”
哪吒咬紧牙关，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蹦出来的，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试图集中精神，抵抗这突如其来的虚弱感，但意识却像断线的风筝，越飘越远。
敖丙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缓缓起身，绕过长桌，走到哪吒身边。
“别紧张，只是一个小小的麻醉剂而己。”
敖丙的声音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但话语中却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毕竟，接下来的‘惊喜’，需要你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哪吒的脸颊，指尖冰凉，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你说，如果把你的心脏和容器里的那颗互换，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敖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像是在谈论一件新奇的玩具，“你猜，你还能活多久？一天？一个小时？还是……一分钟？”
哪吒的瞳孔猛的收缩，他想挣扎，想反抗，但身体却像被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对了，忘记告诉你。”
敖丙突然俯身，凑近哪吒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颗心脏，可是我亲手为你‘定制’的，保证完美契合。”
他首起身，欣赏着哪吒脸上的表情。
“怎么样，惊喜吗？”敖丙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疯狂。
他退后几步，打了个响指。
餐厅的灯光再次亮起，但这一次，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了那个巨大的玻璃容器上。
容器里的心脏，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鲜活，更加诡异。
它有节奏的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敲打着哪吒的心脏，让他感到一阵阵窒息。
“敖丙！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哪吒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他想站起来，想冲过去，想把那个容器砸个粉碎，但他做不到。
他只能坐在那里，徒劳的挣扎着，等待命运降临。
哪吒的咒骂声戛然而止，不是因为屈服，而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
那感觉不像是被钝器击打，也不像是刀割火烧，而是像有人首接将手伸进他的胸腔，粗暴的撕扯着他的心脏。
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成倍放大的痛苦，像要把他整个人从内到外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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