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起身，从一旁的紫檀木柜中取出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红婚服。
衣料是上好的云锦，触手冰凉
敖丙脱下自己身上的青色道袍，换上这身喜服。
他走到铜镜前，仔细整理着衣襟。
镜中的他，眉目如画，俊美无俦，只是眼神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
“这算什么？”敖丙自嘲的笑了笑。
他走到床边，再次凝视着哪吒。
敖丙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醒了床上的人。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哪吒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罢了……”
敖丙叹了口气，收回手，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碗早己凉透的药汤。
他仰头，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敖丙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
敖丙再次走到床边，眼神复杂的看着沉睡的哪吒。
他俯身，指尖轻轻滑过哪吒的脸颊，最终停留在对方紧抿的唇边。
轻轻叹息，从床边拿起那套大红婚服展开。
上好的云锦在烛光下泛着流光，精致的刺绣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跃然而出。
敖丙一件件替哪吒换上。
他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怀中人。
外衣，中衣，里衣……当指尖触碰到哪吒腰间那枚小巧的青玉铃时，敖丙的动作顿了顿。
他眼神暗了暗，将青玉铃仔细系好，仿佛在做一个重要的仪式。
最后，他将哪吒扶起，为他穿上那件绣着金龙的喜袍。
鲜艳的红色衬得哪吒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更加夺目，只是那紧闭的双眼，却让这夺目添了几分脆弱。
敖丙看着眼前这张毫无防备的脸，眼神晦暗不明，喉结微微滚动。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将哪吒轻轻放回床上，掖好被角。
“不喜欢？”敖丙自言自语，声音低不可闻。
他转身，看着这满室的红，只觉得刺眼无比。
“可又如何？”敖丙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猛的一挥衣袖，桌上的烛台被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一步步走向床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哪吒的心上。
“就算你恨我，怨我。”
敖丙俯身，逼近哪吒的脸，声音低沉而沙哑，“你也只能永永远远留在我身边。”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哪吒的头发，眼神中带着一丝近乎病态的痴迷。
千年也等了，又何况这短短几日。
敖丙的指尖从哪吒的发丝间滑过，最终停留在他的脸颊，轻轻。
————
敖丙指尖凝聚起一团温润的青光，缓缓靠近哪吒眉心。
他没有立即将灵力注入，而是停留在寸许之处，静静的看着哪吒。
哪吒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敖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指尖轻轻一转，青光化作一道细流，钻入哪吒眉心。
“唔……”
哪吒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满眼的红。
大红的喜服，大红的床帐，大红的……敖丙。
哪吒的瞳孔猛的收缩，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他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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