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餐后，燕昭懿拿起餐巾轻拭嘴角，起身道：“我送你回去。”她走向玄关处的钥匙柜，修长的手指在一排车钥匙上逡巡，呢喃：“开那辆慕尚吧，后座宽敞些。”
杳杳望着燕昭懿的背影，月光透过落地窗勾勒出她优雅的轮廓。从燕园到往返‘云锦天阙’需要一小时，想到昭昭明天还要工作，杳杳心里涌起一阵心疼。
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她这才注意到燕昭懿眼下的淡青色阴影，平日里她都是见着燕昭懿化着妆的模样，现在这个时间点，素颜的燕昭懿脸上满是疲惫。
燕昭懿转身时，杳杳清楚地看见她眼角几道若隐若现的细纹，这不该是出现在二十几岁的燕昭懿的脸上，显然是常年熬夜工作留下的痕迹。她修长的脖颈微微前倾，肩膀也比平时稍显僵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强撑着的倦意。
最让杳杳心疼的是，燕昭懿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此刻也黯淡了几分。当她低头挑选钥匙时，一缕碎发垂落额前，竟显出几分难得的脆弱。
“昭昭......”杳杳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柔软的关切，“这么晚了，要不......我今晚就打扰你下，在你家留宿？”
燕昭懿转身的动作顿了一下，燕昭懿转过身，疲惫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讶异，钥匙在她指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灯光下，杳杳清楚地看见她眉心尚未舒展的细纹，和嘴角强撑起的微笑。那一刻，杳杳突然意识到，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人，也需要有人心疼。
她的目光落在杳杳脸上，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燕昭懿的声音比平时低沉，“来回就一小时，不回去？”
杳杳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抬头迎上燕昭懿的目光，“昭昭，你明天不是还要去公司开早会嘛，这都九点多了，别来回折腾了。”杳杳时常和燕昭懿聊天，知道每周一的早上，燕氏集团要开早会，这一天燕昭懿会早一个小时去公司。
餐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古董座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燕昭懿将钥匙放回原处，金属与木质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好。”她最终说道，唇角微微上扬，“我让严叔准备些换洗衣物。”
杳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盛满了星光。她没注意到燕昭懿转身时，指尖在钥匙柜上多停留的那几秒，也没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柔软。
窗外，夜风拂过花园里的白玫瑰，花瓣上的露珠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燕园的主楼灯火通明，为这个意外的留宿之夜添了几分温馨。
“明天我八点就要出发去公司，”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带着些许倦意，“你睡到自然醒就好，严叔会安排好早餐。”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厨房会准备你喜欢的虾饺和杏仁茶。”说着，她下意识抬手想揉太阳穴，又在半途停住，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杳杳的眼睛。
“严叔会安排司机送你回去，”燕昭懿继续说道，指尖无意识地着丝质腰带，“如果......”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记得带好随身物品。”
杳杳乖巧地点头：“昭昭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明天还要早起，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燕昭懿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嗯，晚安。”
“晚安。”杳杳轻声道，看着燕昭懿转身走向主卧的背影。月光下，那个总是挺得笔首的背影此刻终于显出一丝放松的姿态。
回到次卧，杳杳轻轻关上门，洗漱好后躺在柔软的床上回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与此同时，隔壁的主卧里，燕昭懿罕见地没有打开笔记本电脑。她换上丝质睡衣，任由长发散落在枕间。床头柜上的文件原封未动，这是接手燕氏以来第一次，她在午夜前就寝。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燕昭懿便己醒来。她起身换上运动装，在晨光微熹中沿着庄园的环形步道慢跑。晨露沾湿了她的运动鞋，微凉的空气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冲完澡后，燕昭懿换上一套水蓝色的职业套装。餐厅里，严叔己经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现磨的黑咖啡，全麦吐司和水煮蛋。她用餐时，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二楼次卧的方向，房门依然紧闭，杳杳应该还在熟睡。
“小姐，要叫醒苏小姐用早餐吗？”严叔轻声询问。
燕昭懿摇摇头：“让她多睡会儿。”她拿起公文包，在玄关处顿了顿，最终还是转身对严叔交代：“等她醒了，记得准备虾饺和杏仁茶，她喜欢甜一些的。”
八点，黑色迈巴赫准时驶离燕园。车内，燕昭懿翻开文件，却发现自己罕见地无法集中注意力。指尖无意识地着手机屏幕，似乎在等待什么消息。
而此时的主卧里，阳光己经透过纱帘洒满了整个房间。杳杳迷迷糊糊地醒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面的水还冒着丝丝热气，杯壁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杯底压着一张淡蓝色的便利贴：
【早安。厨房准备了早餐，有任何需要就告诉严叔。——Y】
字迹干净利落，就像燕昭懿本人一样。杳杳捧着水杯，指尖轻轻抚过那张便利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发现便利贴背面还有一行小字：【下次别喝那么多。】
杳杳将便利贴收好放进包里，准备带走。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单上投下一道温暖的光带。杳杳小口啜饮着温水，感觉整个人都被这份细腻的关怀包裹着。窗外，燕园的花园里，园丁正在修剪那丛白玫瑰，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
杳杳洗漱完毕，换上了严叔准备好的浅蓝色连衣裙。推开房门，走廊里飘来阵阵食物香气，她循着香味来到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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