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开启的瞬间，杳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燕昭懿竟然亲自站在电梯口等候。她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浅蓝色套装，和她今日的裙子的颜色一样，发髻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显然是刚从重要会议中抽身。
“昭昭？你怎么......”杳杳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微微上扬。
燕昭懿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前台打电话上来，说有位‘杳杳小姐’拿着门禁卡上来了。”她的目光在杳杳脸上停留片刻，“怎么是你来送餐？严叔呢？”
杳杳跟着燕昭懿走向办公室，鼻尖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严叔说要准备今晚的家宴，抽不开身。”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且......我听说某人经常忙得忘记用餐。”
燕昭懿脚步微顿，转头看了杳杳一眼：“严叔跟你说的？”
“才不是呢。”杳杳指了指燕昭懿的腰身，“你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些，我自己看出来的。”
推开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宽敞的空间让杳杳不禁轻呼出声。整面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深色的实木办公桌上。
保镖将餐盒放在会客区的茶几上就退了出去，燕昭懿看着两份餐盒，就明白严叔的意思了，打开餐盒，松茸鸡汤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办公室，她突然觉得肚子也跟着咕咕叫起来。
“坐。”燕昭懿指了指身边的沙发，递过一双象牙筷，“尝尝这个鲈鱼，今早刚从阳澄湖空运来的。”
杳杳接过筷子，“昭昭，你也......”
话未说完，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李秘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燕总，纪氏的纪总到了。”
杳杳明显感觉到燕昭懿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她放下筷子，轻声道：“昭昭，你先忙，我......”她现在知道为何燕昭懿瘦了，午餐时间都不安稳。
“不用。”燕昭懿按住她的手，“你继续吃。”她起身整理了下西装，“我很快回来。”
看着燕昭懿离去的背影，杳杳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没过多久，燕昭懿领着纪鹤川走进办公室时，阳光正斜斜地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深灰色地毯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分界线。她微微侧身，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纪总见谅，我妹妹正在用餐。”
纪鹤川的目光越过燕昭懿的肩膀，在看见苏杳杳的瞬间骤然凝固。他今天穿着铁灰色的三件套西装，领带夹上暗纹在光线下一闪，整个人像一柄出鞘的剑，此刻却因为惊讶而显出一丝违和的钝感。
“杳杳？”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分。
筷子从苏杳杳指间滑落，在瓷盘上撞出清脆的声响。她下意识站起来，淡蓝色连衣裙的裙摆扫过桌角，打翻了半杯柠檬水。水渍在桌面上蔓延开来，像她此刻混乱的思绪，她赶紧抽纸巾擦，燕昭懿抓住她的手，朝外面提高了些音量，“李秘书。”
“燕总。”在门口的李秘书推门进来，燕昭懿眼神瞥向茶几，李秘书心领神会过去收拾，三两下收拾好就退出去了。
“川哥？”她声音发紧，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啥事，“抱歉川哥，我忘了早上还约了设计师的事情。”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燕昭懿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西装袖口上。
“没关系的，杳杳。”纪鹤川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绸缎，目光却在掠过燕昭懿时骤然降温，“你是燕总的妹妹？”
他的视线在两人之间逡巡，燕昭懿凌厉的眉峰与杳杳柔和的眉尾不同，同样瓷白的肤色却因气质差异显出截然不同的光泽。落地窗外忽然滚过闷雷，暴雨前的低气压让水晶吊灯都黯淡了几分。
“杳杳是我妹妹。”燕昭懿向前半步，水蓝色西装的下摆扫过杳杳的椅背，像护崽的鹰展开羽翼，相同色系的服装融合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是谁，“纪总和杳杳怎么认识的？”
“川哥就是首播间里的‘风起云涌’，风哥。”苏杳杳主动提起。
空气瞬间凝固，燕昭懿记得那个ID，在杳杳首播间的贡献榜上是前五，手指转动这无名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原来如此。”燕昭懿忽然笑起来，眼角却结着冰碴，“多谢纪总对我妹妹的照顾。”她特意在“照顾”二字上咬了重音。
燕昭懿对于首播间那些大哥都保持警惕的态度，毕竟一个个都像是lgf，都想拐走杳杳，尤其是姬昀墨那家伙，明牌的lgf。
纪鹤川注意到燕昭懿无名指上的戒指——那是燕氏掌权者的象征，此刻正随着转动动作泛出幽光。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场慈善晚宴，燕昭懿就是用这只手，当众折断了一个咸猪手的手腕。
“应该的。”纪鹤川端起咖啡，杯沿留下半个唇印，“毕竟杳杳很特别。”
燕昭懿突然轻笑一声，“纪总今日来我燕氏拜访，所为何事？”
落地窗外的云层遮住了阳光，办公室突然暗了下来，墙上的古董挂钟开始报时，鎏金指针在十二点的位置轻轻碰撞。
“看燕总和杳杳还在用午餐，不如等二位用完后再谈？”纪鹤川注意到茶几上摆放着的午餐还没用几口。
“纪总用过没？”
“还未，不急。”
“既然都认识......”燕昭懿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意，“那纪总应该不介意边吃边谈？”
“自然。”
燕昭懿将李秘书再次唤了进来，让他去订餐厅，桌上凉了的午餐有些可惜，难得和杳杳用共进午餐，被不速之客打搅了。
“昭昭，你好好用午餐，我就回去了，严叔还在等我呢。”苏杳杳接过李秘书整理好的餐盒，准备离开，接下来的商务场合，她不适合参加。
“昭昭？”纪鹤川听到这个称呼，联想到首播间的人，“燕总是昭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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