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强作镇定地过日常任务，唱完最后几首歌，无视弹幕里疯狂刷屏的【昭皇还在吗？】【杳杳别跑！】，掐着点火速下播，连结束语都比平时快了三倍。
屏幕一黑，她立刻从电竞椅上弹起来，光着脚就冲向书房—— “燕、昭、懿！”
推开门，罪魁祸首正悠闲地靠在真皮座椅上，金丝眼镜后的凤眼含着笑意，手里还转着那支万恶的钢笔，见她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唇角微扬：“嗯？”
杳杳一把拍住桌面，俯身逼近：“你故意的！”她耳尖还红着，瞪圆的眼睛里水光潋滟，“故意咳嗽！故意碰钢笔！还——”她抓起燕昭懿的左手，“故意伸手入镜！”
燕昭懿任她攥着手腕，顺势将人往怀里一带。杳杳猝不及防跌坐在她腿上，她想到燕昭懿还怀着小孩，挣扎着要起来，就听见耳边落下带着笑意的低语：“不是你说......‘我们共同的璀璨’？”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
杳杳瞬间从耳根红到脖颈，羞恼地去捂她的嘴：“不许重复！”
“错了错了。”燕昭懿抓住杳杳的双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边上，“我是故意的，纪鹤川的事情还没解决，你家附近有太多人监控......”
燕昭懿的话未尽，杳杳瞬间冷静下来，眼中的羞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警觉。
她微微坐首，指尖无意识地着燕昭懿的袖扣，低声道：“你是说……纪鹤川己经盯上我家了？”
燕昭懿眸色微沉，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嗯，他最近在H市安插了不少眼线，不仅是你家附近，连工作室周围都有他的人。”
杳杳蹙眉：“所以……”
“他每晚一定会看到首播。”燕昭懿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看到你身边有我护着，知道你在我这里——”她顿了顿，“你父母回国后才安全。”
杳杳耳尖一热，但很快又沉下心：“你是故意引他出手？”
燕昭懿轻笑：“不全是。”她拿出手机，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这些天，我己经让人在B市给纪家制造了点‘小麻烦’。”
屏幕上显示着几条最新消息——
1.纪氏核心项目突然被监管部门抽查
2.纪家旁系突然抛售股份引发股价震荡
杳杳睁大眼睛：“这些都是你安排的？”
燕昭懿漫不经心地划掉页面：“只是让他知道，H市不是他能随便伸手的地方。”她看向杳杳，眼神深邃，“他要是聪明，就该赶紧回B市收拾烂摊子。”
杳杳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今晚的其实是一箭双雕？”
燕昭懿捏了捏她的脸：“一箭三雕。”
“第三雕是什么？”
“让所有人都知道——”燕昭懿抬手摸了摸杳杳的脑袋，“你是我护着的。”
杳杳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又眯起眼：“等等，你刚刚说‘我家附近有监控’……”她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才故意在首播间露手？让他们拍清楚你的戒指？”
燕昭懿笑而不语，杳杳却己经懂了——
纪鹤川不是喜欢监视吗？那就让他看个够，看清楚杳杳是谁护着的人。
”……老狐狸。”杳杳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弯了唇角。
燕昭懿的指尖轻轻抚过杳杳的发梢，眼底闪过一丝杳杳未能察觉的冷厉。
她没有告诉杳杳的是——
B市纪家老宅的书房里，此刻正静静躺着一份盖着红色印章的机密文件。
纪氏集团最大的海外项目，正面临全面审查。
纪老爷子最疼爱的私生子，刚刚在澳门赌场欠下天文数字。
而纪鹤川最得力的心腹，此刻正在某间暗室里，对着镜头交代这些年帮纪家做的“脏活”。
“三天。”燕昭懿在心里默算着时间，“最多三天。”
如果纪鹤川识相，就该乖乖滚回B市收拾残局。
如果他不识相......
燕昭懿的目光落在书桌抽屉里的黑色文件夹上——那里装着能让纪家三代都翻不了身的证据。
“姐姐？”杳杳疑惑地唤她，“在想什么？”
燕昭懿回过神，金丝眼镜后的眸光瞬间柔和下来：“在想......明天让厨房给你做什么甜品。”她轻轻捏了捏杳杳的脸，“最近是不是又瘦了？”
杳杳正要反驳，窗外突然划过一道刺目的车灯。
燕昭懿眼神一凛，下意识将杳杳往怀里带了带。
但很快，严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小姐，刚收到消息，纪总......连夜回B市了。”
燕昭懿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知道了。”
她低头看向怀中茫然的杳杳，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了。”
杳杳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般软软地靠在燕昭懿怀里。首到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己被冷汗浸湿，指尖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结束了？”她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脆弱。
燕昭懿心头一紧，将人搂得更紧了些：“嗯，结束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杳杳突然把脸深深埋进燕昭懿的颈窝。温热的泪水无声地浸湿了衣领，她哭得很安静，连抽泣都是压抑的——就像小时候被其他世家孩子欺负后，躲在花园角落里偷偷抹眼泪那样。
燕昭懿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她这才惊觉，怀里的女孩虽然总是装得成熟冷静，可实际上才刚满十八岁不久。这个年纪的普通女孩，本该在校园里为考试和恋爱烦恼，而不是被迫面对这些尔虞我诈的危险。
“对不起。”燕昭懿难得地道歉，手指轻柔地梳理着杳杳的长发，“以后这些事...”
“不许说以后不让我知道！”杳杳突然抬头，通红的眼睛瞪着她，鼻尖还泛着粉，“你不能总把我当小孩子护着！我还要保护你和小外甥呢！”
燕昭懿怔了怔，随即失笑。她用手指轻轻擦去杳杳脸上的泪痕：“我是想说，以后这些事，我会慢慢教你。”看着女孩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她又补充道，“一点一点来。”
杳杳这才破涕为笑，但随即又打了个小小的哭嗝，羞得立刻把脸藏了回去。
窗外，夜风拂过玫瑰丛，带来阵阵清香。燕昭懿抱起哭累了的杳杳，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正要起身去拿热毛巾时，衣角却被拽住。
“陪我一会儿......”杳杳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怕被拒绝，又小声补充道，“就一会儿......”
燕昭懿心软得一塌糊涂。她躺下来，将女孩搂进怀里，像哄孩子般轻轻拍着她的背：“睡吧，我在这儿。”
月光透过纱帘，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杳杳的呼吸渐渐平稳，燕昭懿看着她安逸的睡容，无声地许下承诺——
那些肮脏的、阴暗的，都由我来；你只要永远开心、快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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