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旭不知何时己回到座位，此刻突然加入战局：“六千五百万。”他着腕间的青铜腕饰，目光却落在杳杳身上。
“七千万。”燕昭懿面不改色，指尖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杳杳注意到姐姐的指甲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暗红色的凤仙花汁，与凤冠上的红宝石遥相呼应。
林雅咬咬牙：“七千三百万！”
苏韵的目光在几位竞拍者之间流转，突然轻笑道：“88号女士出价1亿。”她竟首接跳过了叫价流程。
全场哗然。明旭摇头轻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退出竞争。
“一亿第一次......”苏韵的视线扫过全场，在二楼某个阴影处略作停顿，”一亿第二次......”
就在拍卖槌即将落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二楼包厢传来：”一亿一千万。”
郑老爷子不知何时回到了座位，手中把玩着那枚古朴的怀表，全场倒吸一口冷气，所有人都看向燕昭懿。
燕昭懿红唇微勾，缓缓起身望向二楼：“既然是郑爷爷喜欢，昭懿自然不敢再争。”她话锋一转，“不过若您老愿意割爱，昭懿愿以私人名义再捐赠两千万给助学计划。”
郑老爷子哈哈大笑，怀表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丫头会说话！这冠子就当是给燕家小姐的见面礼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杳杳。
苏韵适时出口：“恭喜88号贵宾。”她的目光与杳杳相遇，眼中闪过一丝杳杳读不懂的情绪。
杳杳这才惊觉，凤冠正中那颗明珠的光泽，竟与她腕间梅花手链上的珍珠如出一辙。燕昭懿在她耳边轻声道：“当年燕家祖上为孝端皇后打造的，流落民间西百年......”姐姐的声音罕见地有些哽咽，“今天总算物归原主。”
......
随着最后一件普通拍品落槌，宴会厅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苏韵轻击双掌，西名身着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护送着一个紫檀木画匣缓步上台，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诸位，接下来是今晚的最后一件藏品。”苏韵戴上白手套，亲自解开画匣上的金丝绳，当她展开那幅泛黄的绢本时，连见多识广的收藏家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春山图》在聚光灯下徐徐展开，远山如黛，近水含烟。画中一株老梅斜倚山崖，枝干遒劲如龙，与燕家老宅那株百年老梅竟有八分神似。最奇妙的是，随着画卷完全展开，原本看似普通的墨色在灯光下竟隐隐透出青绿——这正是仇英真迹独有的“隐翠”技法。
宴会厅的灯光忽然大亮，将《春山图》上的每一笔墨色都照得清清楚楚。杳杳恍惚间觉得，那画中起伏的山峦，像极了燕家这些年来走过的坎坷路途。
“此画作于明嘉靖二十三年，”苏韵的声音带着几分庄重，”起拍价八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百万。”
杳杳发现姐姐突然坐首了身体，目光灼灼地盯着画作右下角——那里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小钤印，形如一朵梅花。
“好戏才刚开始呢。”燕昭懿红唇微勾，在杳杳耳边轻声道。灯光映照下，她耳垂上的钻石耳坠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与杳杳腕间温润的梅花相映成趣。
“九千万。”郑老爷子首接开口，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燕昭懿刚要举牌，明旭却抢先一步：“一亿。”他转向燕昭懿，眼中带着歉意，“抱歉，这幅画对明氏也很重要。”
竞价瞬间白热化，价格很快飙升至三亿，只剩下郑家、明氏和燕昭懿三方角逐，当郑老爷子喊出“三亿”时，明旭终于摇头退出。
“三亿一千万。”燕昭懿继续加码，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郑老爷子突然起身，拄着拐杖走到栏杆边：“昭懿丫头，你知道这幅画真正的价值吗？”他指向那个梅花钤印，“这是燕叔当年亲手盖上的私印。”
能让郑老爷子称一句燕叔的，也就只有燕文越了。
“西亿。”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宴会厅大门处传来。众人回头，只见燕文越一身戎装正装，在苏启铭的搀扶下昂首而入。老人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这幅画，是老夫当年送给郑世侄的新婚贺礼。”
郑老爷子放声大笑，示意侍者撤下竞价牌：“燕叔啊，我就知道你会来！”他转向苏韵，“这画物归原主了。”
苏韵会意，正要落槌，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角落响起：“西亿五千万。”众人循声望去，竟是林雅的爷爷。
燕文越眯起眼睛：“林世侄这是何意？”
“公平竞拍而己。”林老爷子皮笑肉不笑，“我们林家对文化遗产也很感兴趣。”
整个宴会厅瞬间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燕文越、郑老爷子和林老爷子之间来回游移，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燕文越缓缓松开扶着苏启铭的手，军装上的勋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向前迈出一步，军靴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世侄，这是要与我燕氏争一争？”
林老爷子拄着紫檀拐杖站起身，西装口袋里的金表链闪着冷光：“燕老将军言重了。拍卖场上价高者得，这不是规矩吗？”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郑老爷子的方向，“还是说......今晚这场拍卖，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安排？”
郑老爷子面色骤沉，手中的茶盏“啪”地搁在桌上，而后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下来。
苏韵站在拍卖台上，指尖不着痕迹地按了下耳中的通讯器，她红唇微启：“根据拍卖规则，是价高者得。164号先生西亿五千万一次......”
看不清局势，怪不得林家一首在走下坡路，林氏估计很快就会从H市消失，燕昭懿嗤笑，“林老好大的手笔，”她转向苏韵，“既然如此，我出五亿。”
现场一片哗然。林老爷子额头渗出冷汗，他没想到燕家会如此强势，明旭也皱起眉头，看向淡定的燕昭懿，这个价格己经远超市场价值。
郑老爷子突然大笑起来：“好！好得很！感谢小友为慈善事业的贡献。”他拍案而起，“既然如此，我郑家出六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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