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厨斗，那便采用最传统的比试方法！”
哲普从水箱里捞出一条一米五的海鱼，重重甩在桌台上。
“同样的鱼，一人一半，一人出三道菜，配料自选。”
“开始吧。”
哲普看向山治示意他来切割。
山治刚欲上前，卡鲁门先他一步，手持割鱼专用的菜刀，从海鱼旁走过。
刀光一闪，海鱼从鱼脊处连带着鱼髓，均分成两部分。
“你先选。”
卡鲁门挽了个花刀，随手一丢，菜刀笔首插在实木彩板上。
她这一手让哲普和山治大为震惊。
哲普将心底那些许轻视彻底摒除。
内行看门道，单凭这一手刀工，他便知道卡鲁门不是善茬。
同时，他的心也沉了下来。
那个年轻人……或许……还看不上山治的厨艺……
山治掐灭香烟，深深看了眼卡鲁门，眼里满是认真之色。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左右观察两瓣鱼，看得很仔细。
卡鲁门确实将鱼均分得很完美，但只要不是同一样物品，总有优劣之分。
山治挑走他认为品质更好的那一瓣鱼。
和哲普一样，此刻的他必须全力以赴，容不得半点小觑。
选完鱼，山治刻意看了眼坐在不远处观战的达克，眼神闪烁。
纵使他再不愿接受，他也知道哲普所言非虚。
有些机会一旦错过了……
山治猛的摇头，将杂念抛之脑后。
几个深呼吸以后，他开始处理鱼肉，准备配料。
卡鲁门亦是如此。
“海参……瑶柱……鱼肚……鱼唇……鱼翅……鲍鱼……鹿筋……鸽蛋……”
“这个踢馆的女人准备这些食材做什么？”
“炖锅？”
“这是什么做法？”
“大杂烩？”
围观的厨师一脸疑惑，连哲普都露出思索之色。
达克见状眉头一扬：“佛跳墙都研究出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时间飞逝，很快两人端上精心料理的三道菜。
卡鲁门双手端着三道菜走到餐桌前：
“水煮鱼！”
“红烧鱼腩！”
“佛跳墙！”
“请慢用。”
端菜上桌，卡鲁门便叉着腰伫立在不远处，一脸自信，仿佛胜负己经揭晓。
“这……这是……”，哲普拿起餐具，一脸震惊：“全新的菜系……”
“水煮鱼……红烧鱼腩……还有佛跳墙……”
哲普挨个试吃，眼睛越瞪越大。
多久了……
我多久没有这等食欲了……
这丰富的口感……在味蕾仿佛置身于爆炸之中……好吃到连舌头都想吞下去……
哲普越吃速度越快，也越吃越沉默。
半晌，他放下餐具，连手都在颤抖。
“山治……”， 哲普看了眼卡鲁门又看向山治，眼神复杂。
山治将端起的菜又放了下来，背靠桌台，有些失魂落魄。
这副吃相向来都是出现在过往的旅客身上，如今……却是出现在哲普身上……
看到哲普的反应，山治便清楚自己输了……输得很彻底。
他拳头紧握，起身朝哲普走去。
即便是输，他也要知道输在哪里！
品尝过卡鲁门这三道菜，山治整个人顿时僵住。
这三道菜，不论是口味还是做法，他……都没见过……
他先前对自己越自信，此刻的挫败感便越强。
“这就受打击了？”
“山治！你不过如此！”
她扬裙转身，笑容桀骜：
“哦吼吼吼吼！”
“山治！”
“我给你一个机会……尽情追赶我吧！”
“这样……你才能真正意识到我们的差距！”
“现在的你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
看着那道烈红背影离去，山治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一股名为屈辱的情绪溢满心间。
“大哥！”，靠近达克的那一瞬间，卡鲁门的气质立马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眨眼间变成软妹，几步小跑，首接扑进达克怀中，大眼睛眨了眨，一脸期待。
“很棒，但以后别这样笑了……大哥我有时候听到你这种笑，也会想扇你，听到没？”
卡鲁门噘着嘴，委屈点头。
达克又夸了卡鲁门几句，看到她恢复元气后，便带着几人准备离开。
“年轻人！”
“请留步！”
哲普突然叫住达克。
“有事？”
“不知能否带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带他出去闯一闯，去见见世面？”，哲普九十度鞠躬：“拜托了！”
“论实力，他差了点，论厨艺他也入不了我的眼，论性别……”，达克顿了几秒才继续道：
“有些事你也清楚是强求不得的。”
看到哲普躬身的瞬间，山治眼眶一热，立马跑向前将他扶起身：
“臭老头！”
“谁是你儿子？别总想着占我便宜！”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我想出海了！”
“这里是我家，我哪儿都不去！”
哲普重重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惊呼声：
“太好了！”
“果然是餐厅！”
“吃饭吃饭！”
“美食！肉！我来了！”
“橡胶橡胶的·火箭炮！”
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达克突然来了兴致，带着几女坐回原位。
“怎么了吗？”，娜美疑惑问道：“你认识？”
达克轻轻点头：“我认识他，但他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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