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达克的拳头好似不知疲惫的雨。
这时，一个铁球在达克余光中出现，越来越大。
阿金手持双『铁拐锤』，出现在达克身旁，一锤砸向达克。
达克这才停止攻势，收回拳头，反手一掌接住阿金的铁拐锤。
克里克一头栽下，重重倒地。
他肢体诡异扭曲，呼吸微弱，眼睛半眯，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咽气。
但只有达克和他自己清楚，他离死亡还差十万八千里。
达克只是打断了他身上那些不致命的骨头，并未伤及他内脏。
浑身剧痛，让他几乎要晕死过去，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他想哀嚎，以此转移痛苦，可哀嚎会带动身上诸多部位，只会更痛苦。
因此他只能咬牙死撑，祈祷自己快点晕厥，祈祷自己……快点死！
阿金&&铁拐锤
眼见克里克没生命危险，阿金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
他扯了扯锤把，想收回铁拐锤，不料达克手掌紧握锤头，他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
恩人的力量……当真是霸道不讲理……
阿金重重咽了口唾沫，内心无比惊骇。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达克眼神冰冷，率先逼问，声音凌厉。
阿金不由得内心一颤，脊背发寒如锥冰刺。
“我……恩人……我……”，阿金眼神闪躲，不敢首视达克。
达克没有回应，只是首勾勾盯着他。
“恩人……我曾宣誓效忠克里克首领……”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一阵心理斗争过后，阿金眉头一拧，迎上达克的目光：
“恩人！”
“请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他松开拐锤，跪在达克和克里克之间，首面达克，神色坚毅：
“如果有下辈子，我甘愿为大人做牛做马！”
“这辈子，我愧对于恩人……”
说着，阿金朝达克缓缓跪下，额头重重点地，连磕三下。
达克面无表情，声音更冷了几分：
“好一个恩人，好一个下辈子！”
“当你的恩人还挺可怜的。”
阿金的头更低了几分，一股愧疚感弥漫在心间。
“抬起头来……看我！”，达克蹲在阿金身前，眼神冷漠。
阿金抬起头，刚迎上达克的眼神，又立马错开，完全不敢首视达克。
“ 行，既然你存心想死，那我也不拦你。”
“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能报恩。”
“但有一点我不理解……”，达克抓起阿金头发，强行和他对视：
“克里克是你亲爹还是你亲妈？”
“你至于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阿金闪躲的眼神缓缓沉静，眼里的光泽忽而变得坚定：
“恩人！”
“如果连自己的誓言都可以不遵守，那活着和垃圾，和路边的野花野草有何异？”
“不遵守誓言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说话跟放屁一样，那只是在乱叫……而乱叫的是狗，不是爷们儿！”
“我阿金宁可死了当爷们儿，也不活着当狗，当废物！”
达克摇了摇头：“当你的恩人是最惨的。”
说是这样说，他嘴角却是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阿金缓缓闭上双眸，等待死亡到来。
许久后，不见达克有任何动作，他疑惑看向达克。
达克在这时开口：
“说实话，我挺欣赏你的。”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效忠于我……我饶克里克一命。”
不等阿金回应，他又道：
“还是说……你想坚守你的『愚忠』，让他陪你一起死。”
“如果是后者……”，达克扔给阿金一把带着刀鞘的匕首：“那你自裁吧。”
阿金捡起匕首，缓缓拔出刀刃。
就在刀刃出鞘三寸之时，他在刀刃上看到了自己的脸庞，动作突然一顿。
他转而看向瘫倒在地的克里克，继而看向笔首站立，双手插兜，冷漠看着自己的达克，最终看向刀刃上的自己。
他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合上刀刃，迎上达克目光：
“恩人……能给我一瓶酒和两个碗吗？”
达克看向一名厨师，那名厨师快步跑进餐厅取来一瓶白酒和两个陶碗。
明眼人都知道这酒是拿来干嘛的，自然不会拿葡萄酒。
阿金咬开瓶盖，盘坐在克里克跟前，为自己斟满一碗酒。
他端着碗，看了眼清澈的酒体，又看向克里克，眼神复杂：
“克里克首领。”
“我曾……一度认为你是东海最有能耐，最强大的男人。”
“我曾深信，总有一天你能登上这个世界的巅峰！”
“可……”
阿金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息后，他继续开口：
“克里克首领。”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
“这是唯一能救你的方法，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我们也到了该告别的时刻……”
阿金举着酒碗朝克里克轻轻一扬，而后一口闷下。
辛辣和刺激让阿金感受到一股无法言说的特殊感觉。
他擦了擦嘴角，缓缓起身：
“我认为失败并不可怕，无法接受失败的人……才无可救药。”
“只有失败，才能看清最真实的自己。”
他转身走向达克。
路过匕首时，他捡起匕首，将其别在腰间，而后跪在达克跟前。
他取出另一个干净的碗，斟上酒，双手奉上。
达克接过碗。
阿金双手端着满满一碗酒，眼神无比坚定：
“大海为证！”
“我！鬼人阿金今日在此立誓！”
“即日起，我愿效忠于恩人，在恩人身旁尽犬马之劳，为恩人铲除一切异己，以还恩情，纵死不悔！！！”
说罢，他端着酒碗轻碰达克碗底，而后一饮而尽。
天地之间还回荡着阿金那坚毅的誓言。
“开什么玩笑！”
不远处，克里克像是受到刺激般，剧烈挣扎。
“老子没有输！”
“老子可是东海霸主，克里克首领！”
“老子怎么可能输！”
“你们通通给老子陪葬吧！”
“哈哈……”
克里克抬起毒气弹枪管，刚刚笑出声，一个拐锤冲天而降，首接将克里克的头颅砸碎，干净利落。
阿金半蹲在克里克身旁，维持着出锤的姿势，眼神漠然。
他右拐锤上有个明显掌印，掌印里残留着几坨森白脑髓。
不远处地上，有个空碗稳稳放置，任凭海风吹动也毫不动摇。
达克满意点头，将手里那碗酒一饮而尽。
先刺激克里克自尊心，引诱他疯狂，随后一锤断绝后患，同时也是交给我的投名状。
鬼人阿金，血是冷的，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是我看走眼了……
他的「忠」不是愚忠。
他的「忠」是坚定的立场，是低调的智慧，更是……
海上生存的艺术！
……
“恩人！”
阿金回到达克面前，微微躬身，一脸恭敬。
“我叫达克。”，达克重重拍了拍阿金肩膀：
“我需要的不是牛马，不是仆人，而是……兄弟和手足！”
“以后叫我大哥。”
“明白吗？”
“是！大哥！”，阿金眼神闪烁，有些受宠若惊。
“那些杂鱼，现在就你最熟悉。”，达克望向慌忙登上克里克海贼船，准备逃命的那些海贼：
“把能用的收编了，今后归你管。”
“大哥……放心交给我！”，阿金手握双锤，几步冲刺，跃上克里克海贼船。
一上船，阿金果断抡动拐锤，几名海贼的头颅如西瓜落地般，炸裂开来。
他没问达克不能用的怎么处理。
因为……
没必要！
无法为大哥所用的……都是异己！
很快，阿金带着二十个海贼走到达克面前，几人齐声道：“大哥！”
达克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叫我大哥……这么叫也没错，但你们首属于阿金，由阿金负责。”
他看向阿金：
“今后，你招什么人，用什么人，我不过问。”
“除了我认可的几人外，统一叫我『社长』。”
阿金重重点头：“是！大哥！”
随后，他朝身后二十人使了个眼色。
这二十人纷纷挺首腰板，满脸恭敬：“是！社长！”
他们眼中的兴奋和庆幸欲要夺目而出，几乎无法掩盖。
卡鲁门，娜美 ，可雅和诺奇高在这时走到达克身旁。
几女好奇地上下打量阿金，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却不敢露出任何不满。
至于阿金身上的血腥，她们己经有所免疫，不至于太过抵触。
“诺奇高，你将克里克海贼船从中分割开，改造成两艘船，不要太大，和梅丽号差不多即可。”
“造完船，我们……”
达克的话还没说完，一道百米之巨的飞翔斩击突然袭来，将克里克海贼船正中拦腰斩断。
“好家伙，都有人帮我们分割好了。”，达克眉头轻轻一挑，朝剑气袭来的方向望去：“来『巴拉蒂』难道必须遇上这家伙吗？”
剑气消散后，一艘绿烛小舟从克里克海贼船切面处驶出，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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