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放榜那天，蝉鸣撕碎了整个城市的宁静。秦昭然蹲在网吧电脑前刷新页面时，林晓薇正用檀木珠串成的手机链敲击键盘。当清华大学的校徽跃入眼帘的刹那，身后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她们班47人全部过一本线，物理课代表甚至摸到了复旦的边。
"你故意的吧？"林晓薇戳着秦昭然志愿表上"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的专业，"明明能用保送资格选更轻松的专业。"
秦昭然笑着把周易APP界面给她看，填报志愿那晚的卦象还停留在"乾卦九五"。窗外飘来糖炒栗子的香气，街角那家去年总被她占卜"今日运势"的小摊，如今挂上了"贺本店顾客金榜题名"的横幅。
清华园秋天的银杏雨里，秦昭然抱着《算法导论》穿过第六教学楼。腕间的檀木珠贴着皮肤发烫——这是今早占卜出的"吉时"，预示着她该去参加AI创新社的招新面试。
"秦昭然同学？"社长推了推黑框眼镜，"你简历上写的高中期间独立开发过校园安全预警系统？"
秦昭然按下正在震动的老人机，屏幕上跳动着卦象解析界面。三天前她用宿舍楼下的猫咖占卜，结果显示"东南方遇贵人"，此刻社长胸前的金属徽章正反射着"紫荆创业园"的字样。
"只是些简单的预测算法。"秦昭然把U盘推过去，里面装着用吉凶预判原理优化的紧急疏散模型。当投影仪亮起时，她看见后排的学长悄悄打开了录音笔。
大二那年，秦昭然的名字出现在大学生创业扶持名单上。紫荆公寓的深夜常亮着两盏台灯：一盏照着她的《深度学习》，另一盏照着林晓薇寄来的褪黑素软糖——她考上了北师大心理学系，总在研究秦昭然的"首觉训练法"。
"昭然，投资人要撤资！"合伙人撞开实验室的门时，秦昭然正用周易APP给新算法占卜。卦象显示"水雷屯"，她抓起外套就往中关村跑。
在创新大厦23层的落地窗前，秦昭然摘下沾满焊锡的防静电手环："如果现在终止合作，你们会错过下周公安部的招标会。"投资人手机里正在推送的新闻，恰好是她昨夜占卜过的"政府安全项目"。
当晚，她们收到天使轮追加投资。庆功宴上秦昭然躲在消防通道占卜，卦象提示"忌酒精"，转头就看见实验室学弟端着香槟撞翻了灭火器。
毕业典礼那天的雨丝缠着学位袍流苏，秦昭然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接过话筒时，校长西装内袋露出的护身符晃了一下——那是去年校庆时她送的"决策辅助系统"测试版。
"很多人问我成功的秘诀。"秦昭然望着观众席上挥手的林晓薇，她腕间的红绳己换成定制款智能手环，"其实每个选择都像代码，当你学会在0和1之间找到无数可能..."
掌声淹没后半句话。秦昭然摸着袖扣里的微型八卦盘，这是公司研发的第一代智能决策芯片，此刻正在同步计算抛学士帽的最佳角度。
公司上市第二年，秦昭然在敦煌雅丹地貌测试户外导航系统。夕阳把沙丘染成古铜色时，她腕间的智能手环突然震动——是林晓薇发来的视频邀请。
"猜猜我在哪？"镜头晃过一片蔚蓝，林晓薇站在马尔代夫的水上别墅前，"你的'首觉训练法'真的管用，我靠它谈成了大单！"
秦昭然笑容满面看着她舒舒服服度假，风掠过她的发梢是那么惬意。
秦昭然后续也去一趟马尔代夫，坐上回国飞机。空姐递来的香槟在杯中泛起细密的气泡，她习惯性地摸出手机打开周易APP，卦象显示"东南方有变"。
果然，刚落地就接到紧急会议通知。会议室里，技术总监正对着投影屏上的数据皱眉："竞争对手推出了新的智能决策系统，我们的市场份额正在被蚕食。"
秦昭然端起秘书准备的抹茶拿铁，浓郁的茶香让她想起大学时总去的那家日式茶屋。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动着最新的算法模型："把他们的产品参数输入这个模型。"
当竞争对手的产品缺陷被逐一放大在屏幕上时，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秦昭然抿了口拿铁，想起今早占卜时看到的"坎卦"，果然又应验了。
深夜的办公室飘着火锅的香气，秦昭然和团队正在为新产品上线做最后调试。她夹起一片毛肚在红汤里涮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筷子："把用户画像模块再调出来看看。"
"老大，你该不会是用火锅占卜吧？"程序员小王打趣道，手里还攥着串牛肉。
秦昭然笑而不语，她确实从沸腾的汤底中看出了端倪——用户画像中缺少了"深夜工作者"这一重要群体。当新版本上线后，这个被火锅"占卜"出的功能果然大受欢迎。
庆功宴选在了米其林三星餐厅，主厨特意为秦昭然准备了一道"量子料理"。当分子料理在盘中绽放出八卦图案时，她腕间的智能手环突然震动——是林晓薇发来的消息："你的'火锅占卜法'上热搜了！"
五年后的同学聚会上，秦昭然推掉了纳斯达克的敲钟仪式。当她的私人飞机降落在母校操场时，物理课代表正用她公司研发的智能黑板讲解"量子计算"。
"还记得那瓶被下毒的氨水吗？"林晓薇晃着红酒杯，"现在想想，要不是那次事件，我们可能永远发现不了你的'超能力'。"
秦昭然摸着腕间最新款的智能手环，它正同步着全球分公司的运营数据。窗外的香樟树依旧沙沙作响，她想起那个用周易APP占卜的夏天，如今所有的卦象都化作了现实。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榻榻米上，秦昭然伸了个懒腰，腕间的智能手环己经换成了复古的檀木珠。她慢悠悠地晃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昨晚泡好的抹茶粉，开始准备早餐。
"叮咚"，门铃响起。林晓薇提着刚出炉的羊角面包站在门口，发梢的红绳己经泛白："老规矩，早餐占卜。"
秦昭然笑着接过面包，熟练地掰开一角。蜂窝状的气孔排列成奇妙的图案，她眯起眼睛："今天适合打游戏。"
客厅里，最新款的游戏主机闪烁着蓝光。秦昭然盘腿坐在地毯上，手里握着游戏手柄。屏幕上，她创建的角色正在虚拟世界里游荡，时不时停下来用"占卜术"预测NPC的行动轨迹。
"你这算不算开挂？"林晓薇端着抹茶拿铁走过来，杯沿的泡沫画着八卦图案。
秦昭然按下暂停键，从茶几上的零食盘里挑出一块巧克力："这叫合理利用资源。"她咬了一口巧克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下午茶想吃提拉米苏还是抹茶慕斯？"
"都要。"林晓薇毫不犹豫，"反正你有'美食占卜'，不会长胖。"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秦昭然躺在庭院的摇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周易》。旁边的茶几上摆着刚出炉的提拉米苏和抹茶慕斯，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普洱茶。
她舀了一勺提拉米苏，浓郁的咖啡香让她想起在意大利度假的日子。那时她刚把公司交给接班人，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该去哪家餐厅。
"叮咚"，门铃又响了。这次是快递，里面是她订的最新款游戏光碟。秦昭然迫不及待地拆开包装，突然发现盒子里还附赠了一张美食优惠券。
"看来今晚得出去吃了。"她笑着对林晓薇说，"卦象显示'东南方有美食'。"
那是个平常的傍晚，秦昭然和林晓薇坐在常去的日料店里。桌上摆满了她们最爱的料理：刺身拼盘、天妇罗、寿司，还有一壶温热的清酒。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家店吗？"林晓薇夹起一块金枪鱼刺身，"你用筷子占卜，说这家店会火。"
秦昭然抿了口清酒，酒香中带着淡淡的米香："现在想想，那可能是我最准的一次占卜。"
她们聊着往事，从高中到大学，从创业到退休。店里的灯光温暖而柔和，照在她们布满皱纹却依然明亮的眼睛里。
那晚，秦昭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夏天，蝉鸣声震耳欲聋，她蹲在网吧里刷新着高考成绩。清华大学的校徽跃入眼帘时，她听见身后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
醒来时，阳光己经洒满了房间。她摸出手机，最后一次打开周易APP。卦象显示"圆满"，她笑了。
林晓薇推门进来时，看见秦昭然安详地躺在摇椅上，手里还握着那串檀木珠。茶几上摆着吃了一半的提拉米苏，旁边放着一张字条："这辈子，值了。"
窗外，银杏叶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极了清华园的秋天。远处传来驼铃声，仿佛在诉说着敦煌的故事。所有的卦象都化作了回忆，所有的选择都沉淀成了人生。
秦昭然含笑而终，就像她常说的那样："人生如卦，圆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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